洛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夢幻般的不真實感,“像做夢一樣。“
但随即,一旁的軍務官說道,
“佩林兵團長,我們的部隊訓練不足,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他此刻也頗爲興奮,開始彙報部隊的詳情,
“現偵察騎兵隊共計兩百騎兵,後備馬匹十五匹。先鋒步兵隊一千人、合成步兵隊一千六百人。最後預備步兵隊兩百餘人,現在暫時負責後勤事務,主要是女性,她們需要等到雷德帕斯隊長率隊前來才能形成一定的戰鬥力。”
洛恩點點頭,随即用手撫摸着那件由老鐵匠心血鑄造而成的黑甲,
隻不過現在外面披上了白銀之手的徽記,那是布麗奇特·小阿比迪斯送給他的,說是大阿比迪斯将軍的禮物。
其上确實與衆不同,在徽記的左上角紋着阿比迪斯家家徽,也是阿比迪斯家的橄榄枝。
對于洛恩這種利己主義者來說,他并不反感站隊,而隻看重價值。
他策馬走過軍陣,望向一排排铠甲鮮明,刀劍銳利的戰士,心中感慨萬千。
見到兵團長策馬而過,各位隊長當即大呼起來:“肅靜!”
一時間混亂嘈雜的軍陣變得甯靜了,隻剩下呼嘯的風聲穿行在人群中。
“士兵們,我洛恩·佩林,是你們的兵團長。從今天開始,我們都将聚集在一個旗幟下,那就是第九步兵團!”
洛恩策馬走到軍陣前停下,随即高喊着。
洛恩靜待了片刻,看到一雙雙眼睛望着他,有些神色激動、有些波瀾不驚、有些面露憂慮,這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洛恩站在士兵們面前,感到肩上的重擔。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
“我們從達隆郡出發,肩負着保護家園的使命。作爲洛丹倫人,我們有義務參與這場關乎存亡的戰鬥。我們的同胞,那些顫抖在亡靈屠刀下的無辜者,那些無助的孩童,他們正期盼着我們的救援。我們不能讓他們失望!”
話語如晨鍾暮鼓,喚醒了士兵們内心深處的勇氣和責任。
卡林·雷德帕斯幾乎是在洛恩話音剛落時,就爆發出強烈的回應,
他的聲音如同雷霆,震撼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不能!”
随着卡林的呼喊,其他隊長也紛紛加入,回應如潮水般湧來,
士兵們也被洛恩的一番話激起了熱血,他們很多人都目睹了亡靈的暴行,甚至有些士兵剛剛經曆和親人的生離死别,此刻也是氣血上頭。
兵團本就是炙熱的鋼鐵,而洛恩則隻是将心血澆築其上,頓時一片沸騰。
軍吼如雷,震的山林顫動,亡靈喪膽。
“出發!米雷達爾湖”
守備團煥然一新,已然成爲一支軍隊,即使隻是烏合之衆,
直到夜幕緩緩降臨在艾澤拉斯,将大地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星光點綴天際,仿如鑽石鑲嵌夜幕。
一旦踏上領袖的道路,就隻覺時間太少,洛恩必須抓住一切機會。
阿爾薩斯的亡靈軍團隻用了半月便橫掃了洛丹倫,接下來就是緊鄰洛丹倫北方的高等精靈王國——奎爾薩拉斯。
等到亡靈們依照曆史再度踏上國土,必然無可阻擋。
這段時間内的洛恩抓住了多次機會,是命運眷顧了他。
說到命運,确實眷顧着洛恩。
艾澤拉斯的凡人看似自由,卻都在依照既定的時間線前行,青銅龍軍團職責便是守護這命定,不容更改。
但世界給了洛恩選擇的空間。
比如輸給馬杜克,成爲天災軍團,亦或是逃離洛丹倫。
又或是現在,成爲衆多戰士的領袖。
所以洛恩必須在亂世中謀求生機,此刻的他,
已非一人,而身系萬人。
說歸正題,達隆米爾甯靜的森林,此刻遍布兇險。
徘徊的亡屍和那些被腐敗肉體束縛的靈魂,在林地、道路和山丘間遊蕩。
但此可怖景象,卻是士兵們的幸運,是在大戰前最好的實戰。
從皇冠哨塔到考林路口的路途,約莫一百七十公裏。
需得士兵們晝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行進一整天。
洛恩清楚地知道,部隊中雖有出彩之人,但第九步兵團仍是一支未經磨合的隊伍。
現在的他,無法容忍戰士們死在愚蠢指揮下,所以一切都謹慎至極。
就連魔劍的偵測都時刻打開,精神在高壓之下。
他深知自己的局限。
所掌握的兵法,不過是對現世曆史上某位偉人思想的模仿,以及從史書中摘取的零星片段。
這份責任沉重地壓在肩上,因此洛恩以新軍之名故意放慢了行軍的步伐。
而命運似乎真的在眷顧他和第九步兵團。
達隆米爾大道蜿蜒漫長。
馬蹄聲打破了夜的沉寂,騎兵在月光下飛馳而過。
正朝着第九步兵團疾馳而去。
不久,在臨時營地中,洛恩用小刀切開了這封信件的精美封蠟,
内含十字軍的作戰指令。
字迹優美有力,頗爲賞心悅目。
‘第九步兵團洛恩·佩林親啓:十字軍指揮官瑪爾蘭奉命全權指揮第四步兵團、第五步兵團、第九步兵團共計六千人作戰,第九步兵團繼續前進,明日午時軍隊彙合于考林路口西南五公裏,米雷達爾湖西北三公裏處。受令後即刻執行。——指揮官瑪爾蘭”
洛恩眉宇輕皺,這個名字很熟悉。
瑪爾蘭,被譽爲血色四美女之一,是一位充滿悲壯色彩的女騎士。
“馬革裹屍,戰死沙場”
這便是瑪爾蘭的豪言壯語。
這樣的英勇女士,在提爾之手覆滅時,正在軍營養病,被恐懼魔王找到并殘忍殺害,轉化爲其交戰半生最爲痛恨的亡靈。
“給我們官職,送我們去死,這樣的擔憂好像不成立了。看來十字軍并沒有那麽複雜。”
洛恩打心底松了一口氣。
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軍務官阿利·馬克随即展露笑顔,他們此前已就此議題深入讨論了許久。
但顯然,洛恩的陰謀論過于多慮了。
“不過能有兵團長深謀遠慮,這是士兵們的福氣。”
畢竟,他的新任兵團長洛恩·佩林早已有所準備,
一旦遭遇強敵或面臨可能造成部隊重大損失的情況,便立即下令全軍回撤。
畢竟,
違抗命令最多隻會招緻十字軍的責備,但如果全軍覆沒,對洛恩無異于死亡。
洛恩·佩林對軍務官的稱贊頗爲滿意,下達命令。
“立即通知各隊長加強營地防禦,全軍就地紮營,嚴禁明火。同時,到我這裏來開會。”
軍務官迅速步出帳篷,幾名守在門口的軍士迎上前來。
一番簡短的交流後,這些軍士便分頭奔向各自的目标。
軍陣,原本沿着蜿蜒的道路延伸至幾百米長。
現在像一條逐漸靜止的巨龍,士兵們紛紛就地停下腳步,開始着手搭建臨時營地。
起初,場面顯得有些混亂。
士兵們互相呼喚,馬匹嘶鳴,金屬撞擊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種獨特的戰場交響樂。
但在這混亂之中,經驗豐富的老兵們開始發揮作用。
他們熟練地指揮着新手,分配任務,确保每個人都明确職責。
經過一陣折騰,營地還是建的有模有樣。
士兵們在營地找到了一絲安甯,這片臨時避風港,在無盡黑暗中,成了心中唯一的光。
軍官們當然沒有參與紮營這種活計,而是在洛恩的大帳中商議着軍務。
偵察騎兵營地,百匹戰馬正在埋頭吃着草料,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響,時不時打出舒适的響鼻。
在一頂簡陋的帳篷内,十六名士兵摸黑圍坐成圈,交談着什麽。
PS:
參考讀者老爺“拳頭榜硬”的建議,
對比人類曆史上行軍最高紀錄:
解放軍步行穿插三所裏,一小時7.2公裏,
結合艾澤拉斯人種和地球人區别,
将普遍行軍每小時路程更改爲1小時7公裏,急行軍1小時10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