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活死人瘟疫源頭,最終在遙遠北地斬殺罪魁禍首的王子阿爾薩斯·米奈希爾返回洛丹倫王國,
就在洛丹倫人爲凱旋之師慶賀時,王子居然當衆弑殺君王,扯下鬥篷後更是露出了他蒼白如屍的真面目。
他的親衛,一群活死人,頓時席卷了王城,
跟随王子将守衛屠殺殆盡,整個王城陷入血色旋渦,哀嚎遍布。
洛丹倫王國行政中樞覆滅,活死人瘟疫在王國各地爆發,
貴族們尚能在城堡中苟延殘喘,而平民隻能在城鎮、鄉野中逃亡。
不死生物的行動卻有着某種病态的秩序和策略,
有計劃的對一座座哨塔進行突襲,關鍵軍營遭到攻擊,
昔日的戰士再度化爲行屍,加入殺戮的盛宴。
就在這場災難的陰影之下,異世靈魂悄然覺醒,
哨塔之巅,塵埃之間。
男人撐起身體,手掌卻被硌的生疼,是一塊銀白鐵片在其掌下,
拾起端詳。
字迹遍布其上,不是其能叫出口的任何一種語言,但這身體卻好似識得,
“洛恩·佩林”
喃喃開口,卻盡顯生澀,
洛恩直感覺這并非自己的名字般。
男人一頭黑色半長發,
自然垂落,随風飄動。
眉宇間因痛苦而緊皺,卻更顯英武之貌,堅毅俊朗。
此刻的他,記憶混亂不堪,
‘頭疼!’
一幅幅毫無邏輯的畫面浮現,
頭暈目眩。
就像記憶被硬塞進軀體般,隻覺一把鋸子有節奏地破開頭顱。
‘不光頭疼,全身都疼,這是哪啊?’
坍塌石塊壓迫着他,想要抽動被磚牆壓着的腿,
被壓到變形的腿铠已經刺進了肌肉。
他試着擺脫束縛,
卻因痛苦而呻吟,
就在扭動着擺脫巨石時,一聲低吟從樓下傳來,
讓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什麽聲音,沒聽錯。靠了,這到底是哪啊。’
洛恩心中一緊,呼吸頓時變得謹慎,
眼睛緊盯着唯一的出口。
他閉上眼睛深吸,試圖讓自己的感官更加敏銳。
才得聽清,
在火焰的爆裂聲下,那是一種低沉的呢喃,
雜糅着沉悶撞擊在腳下不遠處回響。
‘有什麽東西在!’
寒意爬上脊背,嘴唇不自覺打着顫,
洛恩的眼睛卻開始搜尋起來。
四周環繞着破碎石塊和斷裂木梁,血迹在火光下格外醒目,斷裂的旗杆正在燃燒,
這讓他感到分外惡心和恐怖。
随即,他發現地面上,有一把反射着焰火的鐵器,
那是一把長劍,一把還算完好的長劍。
那未知的聲音催促他行動,
就仿佛在不斷拍打樓梯,還有老式木質家具發出的吱吱聲。
顧不得其他,洛恩此刻毛骨悚然,
他隻得拖着傷腿,笨拙行動碰撞到散落一地的碎甲,
那異響更是興奮了一般肆無忌憚。
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他有什麽拿什麽,
當即挑起一個還算完好的頭盔戴上,又挪到了長劍之旁。
冰冷且沉重的劍柄在洛恩手中顯得格外真實,劍刃的寒氣不斷傳遞。
那未知的存在已經堵住了去路,讓男人本能感到不安和恐懼。
“吼”
這一聲極其低沉,仿佛就在身後。
是在腳下,就在腳下。
“呼,冷靜。”
他深吸了一口氣。
“來啊!”
洛恩既害怕又憤怒,
想将聲音的源頭引到光亮之處,他對着樓梯怒吼着。
那嘶啞的低吼也回應着他,洛恩雙手持劍立于右側,
将身體挪到樓梯口前。
“孫子!上來啊!”
他已經想好了,
但凡東西露出身形,便将長劍砸下去。
然而,事實是他怎麽發出噪音,
也隻是不斷聽到嘶啞的低吼聲,沒再靠近。
‘非要下去不可嗎?’
時間一分分過去,僵持到洛恩腿都站麻了,
他實在不想下去,
探頭望了望,卻黑漆漆什麽也看不到。
那東西就在前面,甚至又拖着傷腿跑到塔頂邊緣看了看,
更是絕望。
‘這麽高,有五層樓吧。跳下去會死,如果腿斷了,就完了。’
洛恩望着地面,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當恐懼到達了一定的阈值,就是憤怒。
他踏出了第一步,便也沒那麽害怕了。
木質樓梯發出輕微的吱吱聲,動作很慢,此刻全身心緊張,左腿的疼痛仿佛不那麽重要。
每一步都盡量放輕,想在黑暗的塔樓内捕捉未知的聲音,
但自踏上樓梯,那聲音便消失了。
沒有燈光,也沒有燃燒,塔内盡是黑暗和令人作嘔的血腥腐臭。
外面狂風大作,掃過高塔,發出嗚嗚的呼嘯聲,
洛恩的心理已經緊繃,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突然,頭發被撥動,
‘來了!’
突如其來的威脅刺激了他大腦深處的原始反應,就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
大劍狠狠地砸向牆邊,卻反傳回巨力,
頓時将手臂震得發麻。
“砰!”
回蕩在塔内,劍鋒和石壁碰撞發出亮眼的火星。
‘石頭!靠了,砍到牆了。’
洛恩這才定睛望去,那是一道石牆裂縫,
微光從外面照進來。
在這一瞬,洛恩氣急敗壞地咒罵了一聲。
極度緊張下的片刻放松,
血液上湧,讓他頭暈。
“吼..”
但還沒放松一刻,那低沉的聲音,就在腳下響起,
洛恩剛剛放松的神色,頓時呆住,
内心狂湧不止,身體卻沒有反應,顯然僵住。
“吼吼吼!”
“靠!”
洛恩驚呼,
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施加在左腿上,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腿骨,将其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