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便是一百騎兵,後面就是雙馬并拉的四輪馬車,足有十三輛。
隊伍浩浩蕩蕩。
沿着遼東臨時政府修築的公路前進。
而在他們旁邊。
便有一支車隊駛過。
是30多輛軍用卡車。
卡車後半截,那蓋着防水篷布的車廂中。
一名名身穿迷彩,抱着鋼槍的士兵,警惕地打量着馬隊。
随着車隊依次駛過。
最後一輛卡車也遠離馬隊,飛奔向遼東城。
不過。
在這卡車的後半節車廂中。
沈三眉頭緊皺,目光卻放在被吊在後面的馬隊身上。
那些騎兵是大乾帝國的槍騎兵。
他們坐下的馬匹約有人肩高。
皮下肌肉好似從泥土中拱出的老樹根系,震人心神。
那戰馬眼神靈動,靈智也不低。
而馬上騎士。
卻大多并未着甲。
他們并非常規的沖擊騎兵。
由于穿越者帶來的科技推動。
這些騎士用上了熱武器。
口徑達20毫米的後膛裝火槍,被他們背負在身後,在陽光下反射出陣陣寒光!
見到他們,沈三不由抓緊的手中鋼槍,狠狠的緊盯着馬隊。
造過反的人都知道。
這些馬軍是大乾帝國的精銳。
他們并非凡物,而是與身下馬匹爲一體。
是一群修身的妖人。
甚至于,根據戰場情況,這些馬匹可以演化出不同形态。
比如生長出魚鳍,在江湖河海中暢遊。
這些騎士手中武器也并不簡單。
連接着部分生物結構,可實現簡單的自動發射。
他們是暴政的排頭兵,是所有反抗者的噩夢!
十個這樣的騎兵。
便輕松屠戮了萬餘農民反抗軍!
想起那屍山血海的場面,想起這些藥物是以吞食人肉的場面。
沈三紅着眼,恨不得扣動扳機。
随着車隊越來越遠。
他終于忍不住,沖車廂中的連長道。
“連長!上面怎麽能讓這些妖物來遼東!”
“他們每一個,都是手粘萬千性命的劊子手!”
連長壓低帽檐,沉聲回應。
“這是上面做的決定。”
“我估摸,有些人是怕了。”
沈三瞪眼道。
“怕了?”
“他們想招安之後做老爺?”
“ 屁!大乾,隻會無底線的壓榨我們,把我們當成維持龐大帝國的血食!”
“互助會呢?”
“他們花那麽大力氣援助我們武器,援助我們糧食,醫療物資,就這麽眼睜睜看着投降派賣國?”
“是啊。”車廂中有人贊同。
“依我看,就該把那些投降派都斃了!”
連長皺了皺眉。
“安靜!上面肯定自有打算。”
此言一出。
沈三不置可否。
自有打算。
既然有打算,爲何要将自己所在的師,調回遼東城下?
但他也沒有再說。
車廂漸漸安靜。
隻有将臉隐藏在帽檐下的連長,微微歎息一聲。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他是工廠的一位老民兵。
趕上上頭擴兵。
眨眼睛功夫,就從一大頭兵升任到了連長。
升遷速度堪比坐火箭。
一路從長白山走來。
他也深深的感覺到,此刻的東土,就像一鍋被燒的沸騰的油。
隻要往裏面丢上些食材。
便會産生激烈反應。
比如說遼東。
在遼東城丢掉後。
各路義軍紛紛揭竿,上頭幾乎是傳徼而定。
百姓苦大乾王朝久矣!
可現在呢。
人家的談判使團都入了境,又怎能堵住說閑話的嘴。
唉~
......
漸漸的車隊見不到人影。
而被落在後面的馬隊中。
卻有幾個人,神色各不一樣。
有一身寬體胖,身穿綢服的男人,站在精美裝飾的四輪馬車外。
看着駛過的車隊,他神色無比陰郁,雙拳更是緊握。
這幫該死的刁民!
就該被壓榨到死,連帶着從骨頭裏榨出幾分油脂來。
現在居然還敢反抗!還敢奪取整個遼東,建立那什麽遼東臨時政府。
簡直是作死!
等大乾和三大神殿天兵一到。
定叫這夥反賊灰飛煙滅。
剛想到這,後面車廂裏傳來一陣尖嗓聲音。
“張節度,遼東城還遠着呢。”
說話間,四輪馬車的車廂中,鑽出一個身着蟒服的陰柔男子。
從裝束和嗓音上不難看出。
這是個太監。
聞言,張節度使回過頭,滿臉堆笑。
“是,屬下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遼東城,看到那群賊子,在大乾天兵面前,瑟瑟發抖。”
“我聽說。”
“這群賊子之所以造反,是有一名叫什麽互助會的地下組織支持,慕容公公,斬草可一定要除根啊!”
“若是讓他們幸免于難,此處的動亂,難保不會波及全國。”
慕容公公笑了。
他回望向身後幾輛馬車,意味深長的回應。
“張節度,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
“這次可不止關乎朝廷威嚴。喏,後面便是神宮使者的馬車!”
“哦?”張節度使好奇看去。
後一輛四輪馬車的門簾子,正巧被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