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脈。
一架黑色龐然大物破開雲層,正是用來吊運機甲的跳鷹直升機。
而在直升機内。
張軒抓住艙内扶手,望向艙室内四十餘名戰士。
其中三十三人執行過一次任務,爲關勝帶領的零号特遣隊。
均是披挂重型防彈衣,夜視儀防毒面具齊備的精銳。
剩餘九人,則來自南都基地市,由李未率領的南都調查小隊。
他們的裝備相對簡單,内搭長袖長褲,外套一件戰術背心。
雖然簡陋,但他們經常擔任搜尋幸存者任務,常在無人區和夜魔出沒區活動,經驗豐富。
雖然隻有四十幾人,但執行支援任務綽綽有餘!
收回目光,張會長面帶嚴肅。
“剛剛我們接到一則無線電,海參崴以南的波波夫島,有一幸存者營地正在遭受一種名爲雪魔的生物威脅。”
“而我們将前往波波夫島支援當地幸存者!”
一名戰士舉起手,“會長,這個雪魔它厲害嗎?”
張軒笑着回應。
“不知道,但隻要它們還沒超過碳基生物範疇,便沒什麽好怕的。”
談笑間,跳鷹直升機開始轉向,飛往波波夫島。
......
此刻,波波夫島幸存者營地。
營地建在島上原有的‘斯塔克村’上,除去磚混建築,又增添不少雙層木屋,以容納更多人口。
外圍則由一層四層磚牆構成,牆後還有哨塔與墊高的木質平台,用于給民兵站立防禦。
此時營地内一片混亂。
無論是十幾歲的孩童,還是白發斑斑的老人,都拿上了一支步槍或獵槍。
他們懷着忐忑走上平台,時不時還望向正門方向。
仿佛看這一眼,正門平台上米勒上校,便能帶來無上信心。
米勒上校則緊盯着外面,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本以爲兩島之間海域,會和往年一般隻見破碎浮冰,而不會如外海一般完全凍結。
可萬沒有想到,這時段天氣不升反降,使得島嶼之間的海面凍結。
成了那幫畜生的墊腳。
上校不由深吸一口氣,任由冰冷空氣灌入肺腑,精神也更集中了幾分。
這時旁邊傳來驚呼聲。
“阿爾喬姆沒在營地,他肯定又是去信号塔下發送信号了!”
“剛才那一聲槍響......不,我得出去找他。”
米勒回頭一瞥。
說話者身着一件白色羽絨服,頭戴一頂米白色針織帽,鼻端因冷空氣而通紅。
上校一把抓住她胳膊,搖了搖頭。
“不行安娜,它們已經來了,我們不能冒險派人離開營地。”
“你要眼看着你孫子沒有父親?”安娜咬牙反問。
聞言,米勒上校沉默了。
然在這時,一名持svd狙擊槍的士兵興奮喊道。
“快看,是阿爾喬姆和獵人!”
安娜迫不及待抓住牆頭,望向遠處雪原。
白色山坡上,阿爾喬姆和獵人正在艱難跋涉,每邁一步,小腿就得完全嵌入雪中。
而在他們身後,十一隻人形怪物出現,它們渾身被白毛覆蓋,活像某些謠傳中的雪人。
它們也注意到逃亡中的兩人,便瘋似的沖向山坡。
安娜果斷擡起步槍,咬牙瞪向雪魔。
“去死!”
一梭子打完,兩隻雪魔栽倒,雪地上也潑出幾抹猩紅。
剩下雪魔仍未停止追逐。
安娜忍不住看向身旁狙擊手。
“怎麽還不開槍?”
狙擊手輕勾向扳機回應。
“别急,它們追不上那小子,節約點子彈放近了再打!”
說話間。
一隻雪魔踏雪而起!
被茂密白毛籠罩的臉上,是嗜血是仇恨。
“砰!”
它憑空一頓,滴落些許殷紅,栽進冰雪。
這仿佛是一個信号,一隻,兩隻,三隻雪魔接連倒地。
剩餘三隻雪魔刹住腳步,一聲咆哮後轉頭便走,沒有絲毫留戀。
見狀,安娜沒有一點停留,三下五除二躍平台。
“開門,快開門。”
“嘎吱——!”木質大門被兩名腰肥體壯的大媽推開。
見阿爾喬姆,安娜擁了上去。
阿爾喬姆張開手詫異之時,卻注意到米勒至牆後投來目光。
他安撫完安娜,便連忙進入營地。
...
營地中央,木材在油桶中燒得噼啪作響,發散的熱量使周圍薄雪融化,露出幹冷黑土。
許久未等到雪魔進攻的衆人,隻得圍着火堆取暖。
阿爾喬姆也在旁邊,喝了妻子遞來的一杯熱茶,才覺身體有點暖和。
米勒上校則徑直走來,坐在油桶一旁,臉上滿是凝重。
“你和獵人看到了多少雪魔?”
阿爾喬姆陷入回憶道。
“大約一千隻,數量應該不是很多。”
上校苦笑一聲。
見狀,阿爾喬姆忍不住詢問。
“我們的子彈不多了?”
望着火堆,米勒目光閃爍。
“營地每個人隻能分到二十發子彈。”
“這不夠,遠遠不夠。”
阿爾喬姆心也涼了一截。
每人二十發子彈,而營地總共兩百多人,加起來也不過幾千發。
若簡單對比,一發子彈殺一隻雪魔綽綽有餘,可實戰中卻不是這麽算的。
雪魔們已非病毒爆發初期的模樣,這點子彈不夠,根本不夠。
他忍不住擡頭看向天邊。
太陽不知何時隐入遠處群山,天色一沉,夜幕将臨。
上校則站起,沉聲道。
“今天晚上很艱難。”
阿爾喬姆臉色也是一暗。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當即出聲。
“我今天聯系到了其他幸存者。”
“讓他們走,不要白白送命。”米勒頭也沒回。
阿爾喬姆卻站起身,認真地說道。
“他們來自一個名爲互助會的組織,而且正在來支援我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