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國與旭國之間的戰争,越打越兇,令周邊國家都不由得看緊了自家資源。
安月無法從外界購入足夠的糧食物資,百姓們的生活質量降低了不少。
糧食都還好,這兩年多以來,收成還算不錯,倒也堪堪夠百姓們過日子。
可重要的,是其他的物資。
鐵石、鹽巴、蔗糖、布匹等等,都是日常有大用的基礎物資。
而這些,安山地界都沒有。
平日裏與安月交易的乾國,目前深陷戰争之中,再加上皇帝被刺殺,下落不明,哪裏還管得了與安月的交易。
李源聽完,隻是點點頭。
“凡人之間的戰争,我們做神仙的,是絕對不能幹預的,因果太大。”
“若是被天上的大佬發現了,會遭受處罰。”
安月皇帝也是點了點頭:“理解。”
“旭國不願投入過多兵力攻打乾國,占着騎兵優勢,以突襲戰的方式,正在不斷消耗乾國力量。”
“乾國也被打出了血氣,有志之士紛紛投軍,已經是舉國在與旭國大戰。”
“這場戰争,注定曠日持久。”
“這是乾國的難關,也是安月的難關。”
正太彪和李小安坐在一旁,也沒注意兩人在說什麽,擱那低聲聊天。
李源想了想:
“戰争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安月遭受波及,勢必是要出面的。”
“隻是,态度方面,以及如何出面,都需要你們自己做決定。”
安月皇帝再度點了點頭。
他愁得就是這個。
若是不助乾國,等到旭國把乾國打廢、搶空,安月又如何生存呢?
安月三面天險,可唯一平坦通順的地方,正是乾國之處。
乾國,既是安月的主要貿易對象,也是天然防護的關隘。
乾國兵力不算太強,對外也和氣,以貿易爲主,安月尚能安心。
可這旭國......
安月皇帝是打聽過的。
旭國那可是一個典型的掠奪戰國,從不主力生産,而是喜好掠奪、侵占。
一個純純的以‘搶’養國的國家。
旭國若是占了乾國的地利,再想對安月動手,那簡直是甕中捉鼈。
圍殺的局面。
安月隻能任人宰割。
若要助乾國反擊,那安月勢必也會被旭國瘋狂打擊。
安月如今百廢待興,兵衰馬少,糧草緊缺。
若要出兵,怕是會打空僅剩不多的國力。
可若是打空了國力,逼退了旭國。
乾國有心反過頭來吞并,又該如何?
人與人之間可以講情分,可國與國之間,最終還是利益爲主!
安月目前精兵田兵加起來足足40萬,倒也可以令乾國不起心思。
可若打空了、打殘了!
那就不好說了!
“乾國皇帝和氣,可他的臣子,一個比一個精明。”
安月皇帝負手踱步,在行宮中思索着。
他像是在講給李源聽,也是在自我思量。
“乾國皇帝遇刺,下落不明。百官逆反,這大權,落在了他相臣的手中。”
“這位相臣,偏偏又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存在......”
安月皇帝顯然将情報打聽的極爲仔細。
“若助,國力空虛,恐人人觊觎。”
“若作壁上觀,隻一時安甯,長遠不存。”
安月皇帝眉頭緊鎖着。
他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改變現在的安月。
他并不敢拿百姓的性命去賭。
李源若有所思。
“所以,那關鍵,在于失蹤的乾國皇帝,對嗎?”
他輕輕開口。
安月皇帝點了點頭:“乾國皇帝行事作風我也有所了解,他向來寬和,憐惜百姓。”
“乾國苦于戰亂已久,若是他重掌大權,定是不會不顧百姓怨言,出兵背刺安月。”
“可,他遇刺已然兩年,不曾有半點消息,怕是已經殒命黃泉了。”
李源摸了摸下巴:
“根據有煙無傷定論......”
安月皇帝将目光看向了李源,有些不解。
李源微笑:“若是乾國皇帝已經死了,那刺殺他的人肯定會放出消息,助乾國相臣穩固權勢。”
“如此之久都沒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安月皇帝點點頭,面帶苦笑:
“可是,就算他沒死,我等又如何找到他呢?”
“兵荒馬亂的,這乾國領土,咱們安月的人可不熟!”
“就算找到了,若是乾國無臣子聽他的,也是無用啊!”
李源長長呼出一口氣。
“可隻有找到他,才能了解最多的信息。”
“我相信,每個做皇帝的,總是會給自己留點兒餘地的。”
“是否出兵,或許也得等找到這位乾國皇帝後,了解情況,再做判斷。”
安月皇帝看着一旁有說有笑的正太彪和李小安,歎了口氣。
“苦無熟悉乾國之人。”
聽到這話,李源想了想:“我在乾國,認識一人。”
“她名叫趙挽君,乃是乾國京城的司衙。”
“若是她還不曾戰死,或許可以助我等找到乾國皇帝。”
“而且,乾國皇帝對趙氏一家還算信任。”
李源抛出了關鍵信息。
安月皇帝沉吟片刻。
“那趙氏一家,已在兩年多以前就沒了。”
“這趙挽君,雖是被保了性命,但被革去了司衙之職,貶到了乾國邊城做巡守。”
“目前無人可問,便叫人去找找她看看。”
“隻是,眼下乾國太亂了,尋人,如大海撈針。”
李源聳了聳肩:“隻能先試試呗。”
“實在不行,就隻能想辦法出兵,先助乾國擊退旭國再說了。”
他心中有些替趙挽君歎氣。
當初的黃金飛賊一案,雖是平定了騷亂,但也讓趙挽君真正成爲了那些人的眼中釘。
那個銳氣滿身的女司衙,終究是敗了。
直來直去,不通人情世故,嫉惡如仇,雖是不負身上的官服,卻害了自己和親人。
陰暗中,那些分食‘蛋糕’的人,不會容忍喜歡按律法公事公辦的人存在。
安月皇帝開始安排人去暗中打聽趙挽君的下落。
李源想了想,雖是有些尴尬,但還是開口道:
“若是她還活着,告訴她,去找她的人,跟李逍遙是一夥兒的。”
安月皇帝不解。
李源尴尬地想用腳摳出三室一廳:
“李逍遙,是我第一次遊曆外界時,用的化名。”
正太彪不知何時已經在聽,聞言轉過頭來,咧嘴一笑:
“逍遙這麽有意境的名字,被你糟蹋了!”
“你應該叫李虛源才對!”
李源瞪大了眼睛:“飯可否,話莫言!”
“誰虛也不是我虛!”
正太彪看着李源滿臉的虛相,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