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哪來的這瘦雞小子?”
有大腹便便的官員疑惑。
“是啊,看起來這麽虛,壞事肯定沒少做,肯定蔫壞蔫壞的。”
諸多官員對着李源評頭論足。
他們見過面黃肌瘦的老百姓,見過富态臃腫的官友,見過勵精圖治的皇帝,也見過滿身銳氣的趙司衙這種人。
但他們實在沒見過李源這種......
明明皮膚白嫩,樣貌俊朗,身上散發出隐隐的出塵氣息,卻偏偏給人一種懶散、不務正業的感覺。
而且莫名其妙,就給人一種身子很虛的感覺。
氣質有些矛盾,一眼打假,肯定不是衙門的人。
不過,那明顯有些睿智深邃的眼神,令衆官心中自然而然地就相信了。
使出毒計的,正是此人。
趙挽君看李源引起了這些官員的注意,不由得急了。
“你站出來作甚!”
李源卻是對她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飛賊已經投案,在場的,正有主謀之人。”
李源的話語猶如一塊大石,輕松打破了衙門中的奇妙漣漪。
有一些官員面色銳變,與身邊的人眼神交談起來。
李源将這些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已經鎖定了目标,卻沒有直接告訴趙挽君誰是黃金飛賊一案的主謀。
那飛賊,還得趙挽君親自審一遍。
他是神仙,參與這事,也純粹隻是爲了完成與桓山山神的約定。
李源很欣賞趙挽君的勇敢與正義,但他不會一直留在這兒幫她。
就在剛剛,光頭劉帶着一個瘦弱的男子來了衙門。
李源見趙挽君在忙着和諸多官員交鋒,其他衙役也一臉不敢參與的樣子,就隻好自己接了這事。
對比趙氏失竊那一夜的感知,李源确定這就是變态飛賊本人。
變态飛賊身份不曾被人所知,其實他已經冒充成百姓,領過了解藥。
隻是,他悲催的發現,自己身上,好像不止一種毒!
諸般無奈之下,飛賊藏不住了。
他老是湊到衙門外邊看,又不敢靠近人群。
偷偷的看一眼就走,心裏着急,免不了又鬼使神差地走回來......
他異動明顯,行爲詭異之下,就被光頭劉這等地頭蛇盯上了。
于是,飛賊隻好主動現身,說自己要投案自首。
他若坦白信息,還有一線生機。
牢獄之災,總好過直接毒發身亡。
這瘦弱的變态飛賊供出了黃金一案的主謀,畢竟他是唯一辦事的人,身手不凡,知道的情報非常之多。
李源知道情報後,就叫人把飛賊關走了。
至于解毒?
這個死變态,偷人家良家女子的内衣,行腌臜之事。
還嚣張地把弄髒過的東西丢到衙門示威!
損了那麽多女子的名聲清白,反正都是用的慢性毒藥,先吓他幾天先!
這可是一個相對保守的古代,女子貼身衣物被竊,那可是對名聲真有巨大影響的!
一番操作完後,李源才趕到了衙門高堂。
而後,才有了後續的事。
很多官員看着李源的眼神裏,已經充滿了冷意。
在他們眼中,李源已經是個死人。
那飛賊,也留不得活口。
高位之上的城衙心中歎氣。
這兩人是鐵了心要拉幾個下馬,給這些官員一個震懾了!
趙挽君一向孤勇,身後有趙侯爺撐着,倒是不怕。
可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年輕發虛小夥子,又是哪裏來的勇氣直面諸官?
他既然參與了此事,就該知道,這高堂之上穩坐着的,可沒一個好人呐!
李源卻是毫不在意。
他是山神,不會死于凡人手段。
李源将趙挽君拉到了一旁,讓她等下直接去審問那飛賊,即可得知信息。
看着李源淡淡的笑容,不知爲何,趙挽君有一種他馬上要離開的感覺。
“你是要走了嗎?”趙挽君臉露不舍。
李源雖身形發虛,行爲懶散。
但,相處一段時間下來,趙挽君明白,這人本質不壞。
李源笑了笑:“事情到這兒已經算是完成大半,我要準備去收寶物了。”
聽到這話,趙挽君翻了個白眼:“等此事塵埃落定,那赤血玉我會給你拿來!”
李源笑了笑,沒有回話。
京城在這一日十分轟動。
一名二品大員被衙門收監,定罪爲飛賊盜金一案的幕後主使。
被盜的黃金逐漸追回,衙門一絲不留,全部歸還受害者。
趙挽君,一個四品司衙,卻震懾了一群貪官污吏,最後還捉了個二品大官。
有人說她勇氣可嘉,不懼官場。
有人說她一腔公正,不負司衙之名。
可沒人知道,趙挽君卻是開心不起來。
此案若讓她去辦,或許最終倒也能辦成,不過卻是用笨辦法,耗時巨多。
而且,未必如此樂觀。
用誰也沒有想過的‘毒計’,逼得那些勾結起來的貪官暫低一頭,默認敗陣,已是驚險之局。
趙挽君深知,沒有李源的相助,她會在這案子上付出極大的精力,說不準還會吃上暗虧。
而偏偏,這暗虧,李源卻站出來承擔了。
二品大官被捉入獄的那一日,白日裏皇宮來旨,賞趙司衙錢财綢錦。
而當夜,李源就被下毒謀害。
當時已是深夜。
李源端着一盤肉片,敲開了趙府的大門。
睡眼惺忪的趙挽君在父母‘警惕’的凝視下,與李源進行了交談。
得知李源被下毒後,她很憤怒。
此案還沒完全結束,李源就已經遭到了對方的暗手襲擊!
“你可無恙?”
趙挽君擔心道。
李源想了想,從盤中捏起一塊肉片,送入了口中。
趙挽君大驚:“你不是說有毒嗎!”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沒能阻止李源‘自殺’。
李源嚼了嚼:“抛開毒性不談,這毒藥沾上牛肉,還有點辣味呢。”
“哦,對了,你們還沒發現過辣椒。”
趙挽君看着李源,簡直驚爲天人,然後又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