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号角的一瞬間穆甯就放下手中的炭筆拿上自己的佩劍掀開營帳的門簾,萬幸自己的手下沒有出現絲毫慌亂,守夜的小隊迅速叫醒其他小隊并以極快的速度集中在營地的空地上。
在火把與篝火的照耀下穆甯能清晰的觀察到士兵臉上的恐懼與迷茫,唯有那些雪恩位面出來的老兵稍微好上一些,但也有隐隐的擔憂。
黑暗的環境、未知的敵人不管是哪一樣都是人類最恐懼的。
“諸位這是你們面對的第一次大戰,我知道你們的恐懼也知道你們的迷茫,我沒辦法承諾你們都能活過這次戰鬥,但我絕對會站在你們身前,在流幹最後一滴血或者敵人退去之前絕不後退一步!”
“我與你們同在!”
說着穆甯拔出佩劍,劍尖指向天空。
“戰後我承諾你們的土地将如數落實到你們頭上,戰死者土地将由你們的家人繼承,傷殘者我會爲你謀一條生路保證你體面的過完下半輩子。”
“你們無需顧慮,随我碾碎敵人!”
“碾碎他們!碾碎他們!”士兵用手中的長矛擊打盾牌發出整齊的砰砰聲。
穆甯向着南邊的圍牆走去,士兵自動分列兩側随後又緊緊跟上。他深知接下來的戰鬥是場惡戰,倉促之下隻來得及建造一堵木質圍牆,牆外的壕溝以及拒馬樁都沒來得及建造。
他們隻能憑借僅有的圍牆以及那四座簡陋的箭樓防禦接下來的敵人。
另一邊聯軍總指揮布萊恩侯爵的營帳内,這位總指揮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身穿一身亮銀色的闆甲英姿綽綽的跨坐在營帳内,下首是一群穿着各異的人?有宮廷法師、有貴族騎士、有銀月女士的祭司竟然還有一位半精靈遊俠。
“按計劃行事。”
“是,侯爵大人。”
沒過多久營地内就升起了一道道戲法,足量的光亮術照亮了大半個夜空,在光亮術的加持下穆甯這才看清了營地不遠處的敵人。
那是成千上萬的畸變鼠人,他們身上或是長滿畸形的肉球或是肢體變得格外粗壯,他們的變異不一而足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眼睛裏全是瘋狂以及對血肉的渴望。
鼠人組成的血肉巨浪前是幾支狂奔的騎兵,穆甯親眼看到不幸被鼠人拖住的騎兵瞬間就淹沒,那騎兵隻會是十死無生。
突然間數十火球齊齊砸向鼠人巨浪在巨浪上砸出數十個焦黑的凹陷,但下一刻這些被炸死的鼠人又被後方的鼠人淹沒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這火球的來源正是那些随軍出征的宮廷法師,他們或許在法師道路上建樹寥寥但釋放幾個火球術那還是得心應手的。要知道宮廷法師在大陸上還有一個稱呼那就是人形自走炮台,給他們一個安全的輸出環境完全可以左右一場中小型戰争的走向。
伴随着時不時飛出的火球雨普通士兵也拿起手中的弓箭向着鼠人傾瀉箭矢,不過因爲鼠人數量太多的緣故那些箭矢收效甚微。
随着時間的推移鼠人前面的騎兵終于是接近了營地的大門,在牆内士兵的掩護下順利撤回了營地。
緊随其後的鼠人也接觸到了簡陋的木質圍牆,或是直接啃咬原木根部或是順着原木的縫隙向上攀爬,不用懷疑在這些鼠人的摧殘下圍牆撐不了多久。
圍牆上的士兵紛紛拿出早些時候收集的檑木滾石之類的砸向下方的鼠人,粗大的檑木需要至少三名士兵才能搬動,檑木砸下的瞬間被砸到的幾隻鼠人當場化爲肉醬,随後檑木繼續向下滾去期間不斷碾壓下方的鼠人直至動能耗盡。
另一邊作爲營地向東南延升的一角西北行省最先遭到鼠人的沖擊,好在山頭的東邊是一處三十多米高的斷崖,這些畸變鼠人絕不在那個跨越斷崖的名單内,所以鼠人隻能從營地的南邊發起進攻或者繞道前往營地北面。
作爲最靠近南圍牆的貴族之一穆甯毫無疑問的成爲了抵擋鼠人的先鋒,他帶領自己的隊伍站在圍牆上抵擋鼠人,拿着長矛時不時捅死意圖破壞圍牆的鼠人。
士兵機械的重複着手中的動作,收矛再刺出再收矛再刺出如此往複,直到麻木或者被鼠人卷入下方湧動的鼠人海洋。
然而聯軍殺死的鼠人對于這成千上萬的鼠人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圍牆下方疊滿了鼠人的屍體,一層接着一層,直到與圍牆平齊,這些鼠人隻需要微微一躍就能跨過這三米高的圍牆。
最終主營地的圍牆還是失守了,而且鼠人的主力也在向着這邊傾斜,越過圍牆的鼠人瞬間淹沒了周邊的士兵,見到鼠人的兇殘其他沒被鼠人近距離接觸的士兵也紛紛逃下圍牆。
眼見前方戰線失守宮廷法師當機立斷停下手中還在施展的火球術随後施展起四環法術土牆術暫時隔絕鼠人的進攻。
随着吟唱結束數道高達三米的土牆橫亘而起阻隔在鼠人與聯軍之間,見狀布萊恩侯爵當即收攏士兵借助土牆的掩護繼續阻擊這些鼠人。
作爲戰職聖域的布萊恩侯爵殺死這些鼠人不比踩死一隻螞蟻麻煩多少,但鼠人的數量就肯定布萊恩侯爵不可能一個人擋住這些鼠人,所以他需要收攏那些從木質圍牆上退下來的士兵。
剛剛還在潰敗的士兵見到布萊恩侯爵正在土牆上大殺四方慢慢恢複了士氣跟随布萊恩重新奪回了戰場的主動權,隻是那鼠人數量衆多且完全沒有退走的迹象,營地依舊處在危險之中。
“諸位撐住,米拉娜大祭司早就在後方帶領滿月少女準備神術驅散野獸了,隻需要再堅持一刻鍾神術就能完成,到時候每人發一枚金币!”布萊恩吼道。
他吼出這話時動用了鬥氣,在鬥氣加持下布萊恩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營地,每一個聽到聲音的士兵都像打了雞血一般奮力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