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山上的動作瞞不過敵人的眼睛,在這無光的環境下敵人随時都有可能發動進攻,而占據了整個南艾爾行省的敵人可能從四面八方襲來,屆時米歇爾山就好像是風暴中的燈塔一般。
想到這穆甯不由得擔心起接下來的防禦戰,他當即走出帳篷騎上自己的戰馬直奔布萊恩侯爵的營帳。
前往米歇爾山主山頭的路上随處可見三三兩兩坐在篝火旁閑聊的士兵。
他們身上充滿了懶散以及麻木,他們不像是士兵更像是一群剛脫離奴隸主的奴隸。
好在接近侯爵營帳的區域士兵的質量好了不少,不說軍紀嚴明至少也有一定的戰鬥力,腳邊随意扔下的盔甲不難看出他們的裝備精良。
“小子你是誰?前面就是侯爵大人的營帳,可不是閑雜人等能夠靠近的。”一位坐在篝火旁的士兵問道。
“威爾.亞山之子穆甯.亞山。”
“豁,還是個貴族。”那士兵輕蔑道。
穆甯無視了士兵的輕蔑策馬前進,在營地的中央看到了一處遠比其他帳篷要大的帳篷,想必這就是布萊恩侯爵的營帳。
未等穆甯靠近營帳就被守在營帳外圍的親衛攔了下來。
“前面是侯爵大人的營帳禁止入内。”
“我是威爾.亞山之子有要事禀報侯爵。”
“在這等着。”說罷親衛走進帳篷。
不一會兒親衛走出來道:“侯爵大人讓你進去。”
掀開帳篷的門簾一股異樣的香味夾雜着靡靡之音充斥穆甯的感官,幾個衣着清涼的舞姬正在地毯式起舞,那位布萊恩侯爵饒有興緻的看着眼前的尤物,懷中還談着一位歡樂女神的牧師,那靡靡之音的源頭正是她。
“我記得你是好像那頭野蠻暴熊的兒子。”
“是的侯爵閣下。”
“說吧找我什麽事。”
“将軍閣下,我認爲目前的局勢早已危如累卵,敵人随時可能對營地發動襲擊。”
“怎麽說?”布萊恩饒有興緻道。
“南艾爾行省陷落已有兩個多月,在此期間行省昏暗無光,我們的敵人大概率不會受黑暗影響,在暗中作戰對我們來說十分不利,這是其一;其二米歇爾山上的動作瞞不過敵人,我在明敵在暗;其三貴族提供的士兵質量太差完全就是一群剛脫離奴隸生活的奴隸。”
聽到這布萊恩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心态揮了揮手示意帳篷内無關人員退場。
“說的不錯,那麽你認爲該怎麽做?”
“爲今之計我能想到的辦法隻有把斥候派出去并提高巡邏的頻率,畢竟我們連敵人是誰都還不清楚,不,至少知道是一群‘老鼠’。”
“你的想法很好,我早已把斥候都撒出去,外圍的士兵也不過是麻痹對手的一些小手段,順軍法師團也已經在營地四周設下了預警法陣。”
“很難想象那位腦子都長滿肌肉的暴熊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亞山家族或許在體魄上有些優勢,但這不代表我們沒有腦子。”
“我可沒有貶低那家夥的意思,那家夥看似大老粗一個實則啥都清楚。”
“你在疑惑我爲什麽會在營帳裏放縱自己是吧?”布萊恩看出了穆甯的疑問道:“我隻是好色,我又不傻,傻子可成不了聖域。”
或許布萊恩身上有不少的問題但是他說的這句話沒錯,聖域沒有傻子,那些生來就是聖域的超凡物種除外。
“那麽現在該你告訴我你爲什麽會來這裏,不要拿什麽榮耀啊、爲了王國啊之類的話糊弄我,這些話隻有小年輕會信。”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可以幸免,想要幸免那就隻有在雪崩前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
聽到穆甯的回答布萊恩沉默了一會,接着道:“兩天後我将組織一支精銳前往桑塔洛斯一探究竟,到時候你也跟上。當然前提是營地能在南艾爾行省站穩腳跟。”
“遵命将軍閣下。”
“回去準備吧,接下來的戰鬥可不容易。”
回到自己的帳篷穆甯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爲,在亞山領順風順水的生活使他少了幾分敬畏,小瞧了大陸上的英傑,俗稱飄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往後行事絕不能如此孟浪。
“亞斯,安排三個小隊負責守夜,三個小時一輪。”
“是大人。”
…………
桑塔洛斯城内某處不知名的下水道巨大的洞穴内畸變的鼠人遍布整個洞穴。
洞穴中央是一座塗滿了血肉的金字塔,塔頂上站着一位遠比一般鼠人要瘋狂的身影虔誠的對着一尊詭異的雕像祈禱。
“偉大的血月之主您卑微的信徒祈求您降下目光……”圖奇一邊祈禱一邊指揮着其他鼠人把一堆堆不知名的血肉推向祭壇中央。
終于在祭壇上的血肉達到某個臨界點後神像傳出一段不可名狀的聲音,唯有圖奇能夠領悟其中的信息。
“鼠輩們,主的神域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神靈入侵了,去吃掉他們,血月會爲你們指引方向。”
随着圖奇話音落下,成千上萬畸變的鼠人湧出下水道,在血月的指引下如血肉海浪一般湧向米歇爾山。
距離米歇爾山營地五公裏處一隊五人的騎兵正舉着火把例行巡邏,一位騎兵擡頭眺望遠方,突然間他發現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湧動的黑色海浪。
“喂,你們看那是什麽。”騎兵指着那黑色海浪說道。
小隊隊長拿出一架煉金望遠鏡看向騎兵所指的方向,下一刻他臉色大變,因爲他從望遠鏡中清晰的看到那海浪是一隻隻不知名的扭曲的鼠人,數量之多早已超出了他的概念。
“見鬼!快發射煉金信号彈!”小隊隊長吼道。
緊接着其中一位騎兵拿出了一支挷有煉金信号彈的箭矢射向天空,随着煉金信号彈與空氣劇烈的摩擦綻放出一道耀眼的紅光。
營地内警戒的士兵迅速把消息傳遞給了在營帳内休息的布萊恩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