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最原始的情感是恐懼,而最深沉的恐懼源于未知,所以走在隊伍最前面的盾戰士是最值得敬佩的人。
威廉與穆甯兩人在隊伍中間,亞斯與伯納德兩人殿後,穿過遺迹的破口後眼前豁然開朗,石質大廳内散落着不知名的結晶,它們散發着微光讓衆人無需火把就能看清大廳的全貌。
哪怕以穆甯淺薄的魔法知識也不難看出這遺迹應該是某個法師的魔法塔,而根據遺迹的損壞程度這位法師大概率已經歸西了。
而魔法塔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法師的藏書,當然前提是這些藏書保存完好。
“威廉,這遺迹裏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嗎?”穆甯問道。
“沒有,至少在這一層大廳裏面沒有值得我們關注的,沒有陷阱也沒有值錢的東西,當然或許藏了些什麽但我們沒有盜賊也發現不了隐秘的東西。”威廉無奈道。
探索遺迹時隊伍中沒有盜賊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而一個臨時加入不知道底細的盜賊會讓隊伍的領導者更加頭疼,因爲你不知道這盜賊什麽時候會反水。
這或許是穆甯對盜賊的偏見但大多數盜賊的手都不怎麽幹淨,哪怕是善良陣營的盜賊也會有某些小癖好,或是藏一些微不足道的戰利品或是偷走同伴的東西這樣惡劣的玩笑。
“盡量小心點吧,希望不要出意外。”穆甯悻悻道,此時他也意識到了探索工作做得不夠充分。
就像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樣穆甯剛說完遠處就傳來了極不和諧的聲音。
“發現入侵者,抹殺。”這聲音機械且毫無感情。
就在幾人愣神之際一具高達五米的鋼鐵魔像從遠處的結晶堆中站了起來,右手損毀嚴重僅餘大臂,左手拿着一面巨大的盾牌左右揮舞,軀幹也有貫穿傷痕依稀可見内部的魔力回路。
鋼鐵魔像是法師常見的魔法造物,實力對标三階職業者,哪怕損毀嚴重隻要核心的能量中樞或者靈魂結晶沒有被摧毀就能保留一定的戰鬥力。
“快走!”意識到魔像的危險穆甯喊道。
說罷便帶着幾人向破口跑去,期間魔像在後面緊追不舍沉重的腳步聲就宛如催命閻王一般。
在死亡的威脅下進入遺迹的幾人都爆發出了自己的潛能跑得飛快,便是那位盾戰士也扛着大盾緊緊跟在隊伍後面,而魔像始終慢他一步。
如果有必要這位盾戰士會毫不猶豫的舍棄手中的大盾,因爲裝備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更何況這隻是一件普通的裝備。
幾人如喪家野犬一般被魔像趕出了遺迹,好在魔像因爲身高太高鑽不進破口,幾人剛跑出遺迹就累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後穆甯冷着臉道:“威廉我需要一個解釋。”
“穆甯,相信我這是一個意外,我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威廉一臉憋屈道,看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魔像的存在。
穆甯也好威廉也罷,兩人都清楚現在不是追究誰該負責的時候,對于他們兩人來說迫在眉睫的是如何解決這具魔像。
硬來肯定是不行的,一群最高戰力不過二階戰士的隊伍需要對付一具鋼鐵魔像完全就是癡人說夢哪怕這具魔像失去了一條手臂損失了一部分戰鬥力,但這對于穆甯等人來說仍舊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根據剛剛的遭遇推斷這具魔像并不具備遠程攻擊手段,而且行事呆闆魔像的主人在制造它時應該沒有輸入多少攻擊指令隻能完成一下簡單的命令,比如驅逐我們。我們隻需要限制它的行動能力就能很大程度上降低它的危險性。”穆甯回憶着剛剛的遭遇平淡道。
根據現有的消息分析不難發現隻要限制住魔像的行動能力就能很大程度上降低魔像的危險,對付一個動不了的鐵疙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或許我在魔法知識方面有所欠缺,但我很清楚需要驅動這麽一個大家夥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這具魔像還能行動已經是一個奇迹了,我不認爲在漫長的時間中驅動魔像行動的魔晶還能剩下多少魔力。”威廉頓了頓接着道:“所以我覺得以消耗魔像的能量爲目标更爲妥當。”
雙方提出的計策都有一定的可行性,所以在後續的讨論中兩人各退一步采取穆甯的計策而威廉的計策作爲備用方案,在plan A失敗時啓動。
爲了困住魔像穆甯從帶來的物資中拿出了一份珍貴的魔法卷軸,這是一卷三環魔法泥沼術的卷軸,是穆甯用伐木賺來的錢從家族倉庫中兌換的,市值大約一千金币。
抄錄卷軸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隻有那些迫于生計的貧窮法師才會制作卷軸賺錢,法爺是諾蘭德大陸最富有的職業者同時也是最窮的一批人。
他們實驗用的魔法材料動辄幾千幾萬金币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而抄錄卷軸也成了四體不勤的法爺爲數不多能賺錢的幾個途徑之一。
話說回來卷軸穆甯自然不會白出,這筆錢是需要與威廉兩人平攤的,這也是合作探索前約定好的細節之一。
不過泥沼術隻是一個三環法術能夠制造的泥沼狀态在抄錄時就已固定,很死闆,雖說那具魔像沒什麽智慧但是法師在設計之初一定輸入了躲避障礙的命令。
所以穆甯清楚僅一個泥沼術很難限制住魔像的行動能力,在釋放法術之前穆甯想要有人暫時困住魔像以此提高計劃的成功率。
另一邊威廉的帳篷,在穆甯準備道具時威廉也沒有閑着,他也拿出了一份壓箱底的法術卷軸,一份二環藤蔓術的卷軸,以及好幾捆手臂粗細的麻繩,哪怕無法困住魔像也能暫時牽制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