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二丫卻面露難色,低聲說道:“娘,咱家現在沒有現成的紅布呀。”
老婦人一聽,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眼珠一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隻見她轉過身,快步走向屋内的衣櫃,從裏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件嶄新的火紅新娘裝。
“娘,這……這可是姐姐的嫁妝啊!”二丫驚訝地喊道。
老婦人輕輕撫摸着那件漂亮的新娘裝,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和無奈:“唉,大丫被那可惡的教會抓去做聖女,到現在都杳無音信,也不知還能不能活着回來。罷了罷了,就先把這件新娘裝挂上吧,希望能保佑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說着,老婦人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淚花。
十五分鍾之後,炮營的大炮已然嚴陣以待地布置在了街口處。
隻見那一門門 75 毫米步兵炮整齊排列着,黑洞洞的炮口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
營長站在一旁,目光冷峻而堅定,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揮下手來,并大聲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刹那間,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一枚枚炮彈如同流星般呼嘯而出。
這些炮彈幾乎是以平射的角度朝着那些沒有懸挂紅布的房屋疾馳而去......
"轟轟轟!"伴随着一聲聲巨響,整個街道都被爆炸産生的火光和煙塵所籠罩。
原本平靜的街區瞬間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街道上的房屋大多是由木質結構或者泥土燒制而成的瓦片搭建而成,它們又如何能夠承受住如此猛烈炮火的襲擊呢?
隻聽得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過後,一棟棟房屋紛紛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那些躲藏在屋内的人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便随着房屋一同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下。至于他們究竟是生是死,此刻誰也無法知曉。
一輪炮擊結束後,硝煙還未散盡,士兵們便迅速沖上前去展開清理工作。
經過剛才那場毀滅性的打擊,此時基本上已經難以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力量了。
張三才親眼目睹了這種戰術所取得的顯著成效,心中不禁大喜過望。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繼續按照同樣的方式向前推進,目标是這座城市的核心區域——那座高高聳立、莊嚴肅穆的大教堂。
就在此刻,波培斯爾主教正伫立在教堂的高處,透過瞭望塔緊張地凝視着城門口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當他親眼目睹攻城部隊那令人毛骨悚然、恐怖如斯的炮擊時,心中不禁一沉,瞬間明白城門已然難以守住。
守城的兩千八百名英勇士兵們,甚至還來不及施展出一絲還手之力,便已在猛烈的炮彈轟擊下傷亡慘重,幾乎所剩無幾。
而城内發起的反擊,則是由教會組織發動廣大基督徒參與的一場殊死奮戰。
這些白人們家家戶戶都備有燧發槍,他們懷揣着對信仰和家園的堅定守護之心,勇敢地投入到這場生死較量之中。
然而,好景不長。
正當一夥敵軍成功沖進城中被城内的基督徒頑強擊退之時,波培斯爾臉上露出了微笑。
但他還未來得及爲此感到欣喜,緊接着映入眼簾的一幕就讓他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隻見敵軍竟然拖拽着一門門造型奇特、從未見過的神秘大炮緩緩而來。
随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僅僅一發炮彈便輕而易舉地将一幢房屋徹底炸毀。
更爲詭異的是,這門大炮仿佛如有神助一般,每一次發射都精準無誤地瞄準白人居住的房屋,使得城内原本就緊張的局勢變得愈發危急。
此時此刻,波培斯爾主教的心已經涼透至底。他深知這座城市即将淪陷,再無回天之力。
事已至此,唯有動用最後的那張保命底牌才有一線生機。
于是,波培斯爾主教當機立斷,毫不遲疑地迅速轉身離開教堂,邁着急促的步伐朝着距離教堂不遠處的一座山峰奮力攀登而去。
因爲在那座山的半山腰處,隐藏着一個鮮爲人知的山洞……
山洞之中,幾盞油燈散發着昏黃的光芒,雖然光線略顯暗淡,但好歹能夠讓人看清腳下蜿蜒曲折的道路。
波培斯爾手持火把,步履匆匆地在山洞裏行走着。
大約前行了三裏左右的路程後,他終于來到了一處較爲寬敞的地方。
隻見此處矗立着一幢造型古樸的房屋,與周圍陰冷潮濕的環境相比顯得格格不入。波培斯爾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邁步走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站在門前,他先是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淩亂的衣衫,随後擡起手來,用手指關節輕輕地叩擊着門闆,并壓低聲音開口道:“樞機大人,我是波培斯爾,此次前來有至關重要之事需要向您當面禀報!”
片刻之後,隻聽得屋内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緊接着房門緩緩開啓。
兩名身材高挑、身着黑色修士服的修女出現在門口,她們從頭到腳都被衣物遮掩得嚴嚴實實,令人難以窺視其真容。
其中一人面無表情地看着波培斯爾,冷冷地說道:“樞機大人有請,請随我們進來吧。”
波培斯爾趕忙躬身行禮,口中連聲道謝:“多謝聖女!”接着便小心翼翼地跟在這兩名神秘的聖女身後,穿過一條狹窄的走廊,最終進入到一間布置簡潔的房間中。
走進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正對着房門牆壁上所懸挂着的一幅巨大畫像——那是一幅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受難圖。
畫中的耶稣面色蒼白,鮮血順着身體流淌而下,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而在這幅畫像下方,則擺放着一張陳舊的木桌和幾個蒲團。
此時,一名身着鮮豔紅色修士服的老者正端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之上,雙目微閉,似乎正在沉思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