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一團的士兵們邁着堅定的步伐緊緊跟随其後,隊伍如同一條長龍在王城街道上蜿蜒前行。
然而,二團卻并未随着一團進入城中,他們負責押解着西班牙俘虜,停留在城門外的開闊地帶,并将這些俘虜集中起來嚴密看守。
與此同時,炮團與後勤部以及三團同樣選擇在城外駐紮下來,他們迅速搭建營帳,有條不紊地開始安營紮寨。
蕭由和何會長并肩而行,一同走進了這座王城。
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是韋曉寶和他那五位如花似玉的夫人。
韋曉寶面帶微笑,時不時與身旁的夫人們輕聲交談幾句,仿佛這緊張的局勢對他毫無影響。
城内,那些先前在大街上哭天抹地的西班牙婦孺們,被無情地驅趕回自己家中哭泣。
原本聚集在大街上準備跟随沙拉爾神父誓死保衛王城的白人們。在天地軍士兵的嚴厲驅逐下,四散脫離,都躲到屋子裏去了。
此時的王城街道上已經開始戒嚴,整個城池也完全處于天地軍士兵的嚴格管制之下。
大街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沒有得到特别許可,除了華夏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嚴禁在街面上随意走動。
這種森嚴的戒備讓整個城市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另一邊,沙拉爾神父在他手下修士們的攙扶下,艱難地返回了天主教堂。
此刻的教堂内早已人頭攢動,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惶恐不安的白人教徒。
他們一個個面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生怕獨自待在家裏會遭遇不測,于是紛紛湧入教堂尋求庇護,試圖借助集體的力量來給自己壯膽。
這些西班牙人此刻正蜷縮在教堂之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着,臉上滿是驚恐和憂慮。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地議論紛紛。
其中一人聲音發顫地說道:“你們說,那些華夏人會不會來找我們報仇啊?萬一他們真的來了,會不會把我們全都殺光?”
另一人連忙搖頭,辯解道:“我可從來沒有殺害過任何一個華夏人,他們怎麽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們動手呢?難道他們都瘋了不成?”
這時,有個年長些的人插話道:“你們難道忘記 1601 年的大侖山屠華事件了嗎?那時候足足有三萬多名無辜的華人慘遭毒手啊!”
話音未落,又有人補充道:“還有 1639 年的十月屠華,整整二萬四千名華人被西班牙軍隊無情地處決!”
緊接着,另一個人也附和起來:“别忘了十四年前的 1662 年,當時謠傳東州島的鄭成功要攻打菲律賓,咱們這邊又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屠華行動,殺掉了兩萬五千多個華人。要不然現在的馬尼拉哪會隻剩下區區一萬多華人啊!”
衆人聽後,一片沉默,恐懼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突然,有人仰天呼喊道:“上帝啊!這些事情都是以前的西班牙人犯下的罪孽,爲什麽要讓我們來背負這筆血債啊!”
就在大家陷入絕望之際,一個剛剛去詢問過神父的人急匆匆跑回來,大聲說道:“我剛才問了神父,他告訴我說,華夏民族乃是世界上最爲文明的民族之一,他們最善良,最講道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屠殺普通老百姓的。”
這句話仿佛一道曙光,給在場的人們帶來了一絲希望,但内心的忐忑依舊難以平息。
“可是,你說我們當真就是清白無辜之輩嗎?或許我們自身未曾親手屠殺過華人,但我們的父輩、祖輩之中,必定存在着那些曾經犯下如此惡行之人。而他們所欠下的這筆血債,今天都要我們來償還!”
“噢,仁慈的上帝啊!懇請您寬恕西班牙人所犯下的罪過吧!”有人虔誠地祈禱着。
“哼!犯下罪惡,就妄想上帝寬恕,難道上帝會替你們的罪行買單嗎?”韋曉寶滿臉怒容,氣憤地喃喃自語道。
此刻,他正行走在王城大街之上,兩邊的歐式建築沒引起韋曉寶的關注,但他卻始終運用着強大的神識在王城裏進行搜索。
位于不遠處教堂内那些西班牙人的争論話語,無一遺漏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站在一旁的靈見韋曉寶一臉不悅之色,不禁關切地問道:“曉寶哥哥,誰讓您這般氣惱呀?”
“洋鬼子!”韋曉寶咬牙切齒地回應道。
此言一出,衆女皆是面露驚訝之色。
因爲放眼望去,這寬闊的大街上除卻那些巡邏站崗的士兵之外,就連半個人影也瞧不見,更别提什麽洋鬼子了。
她們實在想不通,這沒來由的怒火究竟是因何而起?
想來定是這幾日被困在船上沒幹壞事,邪火旺盛,以至于脾氣大,要找洋鬼子出氣。
總督府内呈現出一幅雜亂的景象,四處都散落着破碎的物品和雜亂無章的文件。
蕭由和何會長小心翼翼地踏入總督府内。
何會長環顧四周,感慨萬千地說道:“不怕将軍見笑,我何某人在馬尼拉已經生活了整整三十多個年頭,但這卻是我生平第一次踏進這座王城,也是首次走進這總督府。
真沒想到啊,這裏所有的建築居然完全依照西班牙的風格來建造的。剛一進城時,我甚至恍惚間以爲自己來到了歐洲的地中海地區呢。”
聽到這話,肅由好奇地看向何定長,問道:“何會長,您曾經去過歐洲嗎?”
何定長微笑着點了點頭,回憶起往昔歲月,緩緩說道:“年輕那會,我曾跟随父親一起押送香料前往過英國、法國、德國,也到過西班牙和葡萄牙。”
“那從我們這兒坐船去到歐洲得花多長時間呀?”蕭由緊接着又追問道。
何定長略微沉思片刻後回答道:“光是單邊行程就得耗費三個月之久,全程将近兩萬裏路,一來一回得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