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曉寶一邊說着,一邊偷偷地用眼睛瞄着姚夫人,仔細觀察着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變化。
然而,當他看到姚夫人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時,心中便明白了,這位姚夫人和昆侖何氏應該沒有關系。
于是,韋曉寶接着說道:“如果要說到當今世上姓何的高手,那首先就要提到五毒教的教主何鐵手了。她後來拜在了袁承志門下,改名爲何惕守。隻不過......”
韋曉寶突然故意停了下來,不再說話,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果不其然,姚夫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問道:“隻不過什麽?”
韋曉寶心中暗自竊喜,看來姚夫人對何姐姐非常感興趣呢!于是他故意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緩緩回答道:
“隻不過,她的師父遠在南洋,而如今她孤身一人,孤獨無助,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常常回憶起自己有一個癡情的姑姑,年輕的時候遭受了金蛇郎君的欺騙,違反了教規,最終被逐出教派,并被毀容,流落街頭,從此杳無音訊。每次想起這些,她總是淚流滿面,痛苦萬分......”
說到此處,姚夫人再也忍受不了,她急忙打斷韋曉寶的話,喊道:“好了,别再說了!”然而,她的眼中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淚花。
韋曉寶見狀,立刻趁熱打鐵,接着說道:“何紅藥,何姑姑,想必您就是那位可憐的姑姑吧!”
何紅藥的聲音顫抖着,急切地問道:“我的侄女現在在哪裏?”
韋曉寶連忙安慰道:“何姑姑,請放心,何姐姐現在一切安好,正在我家潛心修煉呢。”
何紅藥眼觀韋曉寶的年齡,給何惕守當兒子都差不多,疑惑地問道:“你?她怎麽會在你家裏,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何姑姑不要誤會,何姐姐曾經是我的師傅,教過我含《沙射影》之術,并送給我梨花暴雨針。後來我也教了她一些修煉功法,何姐姐說我們倆相互傳授技藝,扯平了,所以讓我們以姐弟相稱。”
何紅藥聽得一頭霧水,不耐煩地說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快告訴我,你家在哪裏?”
韋曉寶撓撓頭,解釋道:“在琉球國,不過馬上就會搬到東州島。你們姑侄很快就會見面了。”
姚夫人聽後疑惑的問道:“東州島不是被鄭軍占領着嗎?你們怎麽去?”
“何姑姑放心,天地軍很快就能收複東州島了。”韋曉寶笑着對何紅藥說。
“那就好!那等我家老爺回來了,我就去東州島見見惕守。”何紅藥高興地說。
“何姑姑不必等了,姚啓聖已經先行去東州島了,以後他将在東州島任官。”韋曉寶又道。
“那感情好,還能随時見到我那侄女,隻是……”何紅藥欲言又止。
“何姑姑有什麽事嗎?”韋曉寶問。
“隻是老身容貌盡毀,怕惕守認不出來了。”何紅藥說着,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韋曉寶知道何紅藥當年是被罰萬蛇噬咬,全身傷痕累累,凹凸不平,尤其是面目極爲猙獰。做爲一個女人,這種毀容的痛苦是挖心掏肺的。
于是,他從身上取出一顆駐顔丹,說道:“何姑姑,這是一枚仙丹,能讓你的容貌恢複如初,送給你。”
何紅藥一聽,心裏一震,這世上還有如此丹藥,聞所未聞,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
做爲女人,不管年齡再大,對恢複青春容顔的渴望那是與生俱來的,不然後世就不可能有那麽多的歪美容院了。
“你這真是仙丹?真能恢複容貌?”何紅藥一臉懷疑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
“何姑姑,我騙你有好處嗎?”對方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何紅藥沉思片刻,覺得這話也有道理,如果對方欺騙自己,對他并沒有任何好處。于是,她決定相信一次,伸手接過那顆所謂的仙丹。
然而,當她正準備将丹藥放入口中時,突然停住了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擔憂。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我吃了你這藥,有什麽意外,麻煩你把我這孫子送到姚啓聖身邊。”
說完,她留下一個堅定而決絕的眼神,毫不猶豫地将駐顔丹吞入腹中。
韋曉寶看着她吃下丹藥,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默默點頭,表示會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何紅藥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着藥效的發作。
片刻之後,她開始感覺到身體發生了變化。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掉入萬蛇窟的那一刻,全身被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所籠罩,如同被無數條毒蛇撕咬一般。
這種痛苦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她緊緊咬牙,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試圖抵禦這股強大的力量。
韋曉寶見狀,心中一驚,急忙伸出右手貼在何紅藥的後背,将一股帶着濃郁生命氣息的木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到她的體内。
随着木靈氣的注入,何紅藥頓感一股清涼的甘泉流淌在體内,那股令人窒息的劇痛瞬間減輕了大半。她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然而,此時的韋曉寶卻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他發現自己輸入給何紅藥的靈氣竟然如石沉大海般無影無蹤,而何紅藥的體内,仿佛是一片幹涸已久的土地,貪婪地吞噬着他的靈氣,毫無休止之意。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着何紅藥,心中暗自思忖:“這怎麽可能?我的靈氣居然如此迅速地被她吸收殆盡!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