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幾名身穿天地軍軍服的士兵押解着一名蒙着頭套、嘴裏發出嗚嗚聲音的人走了進來。
佟國綱瞅着這身影有點眼熟,但看不見容貌,聽不到聲音,他也故作鎮靜,沒開腔。
“這個人嘛,是我天地軍出動了三艘鐵甲艦和陸戰旅兩個團4000人,去上海碼頭救出來的。”
佟囯綱聽到上海碼頭,一下子就明白這被罩着頭的是誰了。
自己家的老二法海不就在上海碼頭做海關管事嗎?自從西洋鬼子進攻上海縣以來,法海就失了音訊,他問過索額圖,索額圖說上海被屠城,十室九空,他也沒見到過法海,估計遇害的可能性很大。
現在聽韋曉寶這麽一說,他馬上想到這人是法海,于是他急不可待的沖上前去,不顧押解士兵的阻攔,欲要摘下黑罩瞅看清楚,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失蹤多日的法海。
“國舅爺,價錢都沒談好,你先别激動嘛。”韋曉寶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黑布罩頭的人聽到韋小寶叫國舅爺,使勁的紮掙起來,嘴裏????唔唔的稱喚聲更大。
佟國綱見士兵阻攔,也退回兩步朝那人問道:“你是不是吾兒法海?”
那人一聽,渾身打顫,直接跪地上,頭朝地上碰。
佟國綱這下确實了,這人真是法海,懸起的心放下了,不過他還是氣憤的對韋曉寶說道:“你把法海怎麽了啦,他爲什麽說不出話?”
韋曉寶見佟國綱己猜出是他兒子,己沒必要一保持神秘感,他用手揮了揮,示意士兵取頭罩。
果然,頭罩取下後,此人正是法海,隻不過嘴上塞着布巾,說不出話來。
佟國綱見兒子無大礙,放下心來,但一想到韋曉寶所說的生意,他警惕的說道:“韋爵爺,他可是建甯的表哥,你這麽五花大綁的不太合适吧。”
“你這兒子啥都好,就是忘恩負義,話又多,所以得綁了。”韋曉寶說道。
佟國綱沒有接話,自己兒子的性格他當然清楚,心高氣傲,與韋曉寶這種市井小人是搞不好關系的。
“國舅爺,我剛說了,我們發動了對上海港的戰争,才救出了你的兒子,這出動的人力物力,折成錢的話那是天文數字,看在他是建甯表哥的份上,你給五十萬兩白銀領走吧!”韋曉寶輕描淡寫的說道。
“五十萬兩?”佟國綱驚訝的叫了起來。
“怎麽,嫌貴了,我的軍費開銷可不止50萬兩啊!”韋曉寶說道。
“韋爵爺,我府上就是把房子賣了也湊不夠五十萬兩人。”佟國綱無奈的說道。
“你親姐姐當太後,大侄子當皇帝,你怎麽會窮呢?”韋曉寶不相信的問道。
“實話跟你說吧,前些年太後根本就不跟我們走動,這兩年好點了,但皇上當政,不許外戚專權,隻能每年領點微薄的俸銀,家裏哪有餘錢啊!”佟國綱無奈的說道。
韋曉寶忙活了這麽久,卻遇一窮主,心不甘的道:“那你說啥辦?沒錢領不走人的!”
佟國綱見韋曉寶認錢不認人,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建甯公主。
建甯公主對韋曉寶的貪婪是知根知底的,這件事雖然是救了自己親表哥,本是在親戚家積德漲臉的事,結果卻弄成販賣人口一樣。
“小寶,你就不能放了我表哥嗎?,不向舅舅要錢嗎?”建甯試探着問道。
“不能,這花了本錢的?”韋曉寶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建甯見軟的不行,立馬臉色沉下來,來硬的。
隻見她換起袖子,一隻手就朝韋曉寶的耳朵擰去,嘴上灑潑道:“韋曉寶,大婚你不辦,本公主依你,你居然當人販子要倒賣我親表哥,給你漲臉了啊!你肉皮子癢了啊!馬上給我放人……”
管家在一旁暗歎,這兩口子一天到晚要動多少次手啊,幸好雙雙睡了,不然又得雞飛狗跳。
“你個敗家娘們,50萬啊,50萬就不要了?”韋曉寶心疼的大聲說道。
“50萬,你是要本公主?還是要50萬,再敢說50萬,本公主休了你!”建甯公主大聲嚷道。
“大婚都沒辦,你怎麽休,休毛線啊!”韋曉寶故意挑逗道。
“啍!我讓雙雙不認你這個爹!”建甯狠狠的說道。
這招狠,打中了韋曉寶的心坎,剛跟雙雙修複好關系,要是建甯再出點幺蛾子,那不是白忙活了嗎!
沒了50萬兩白銀是心疼一下,沒了雙雙要心疼一輩子。
“算你狠,敗家娘們!”韋曉寶惡狠狠的朝建甯說道,然後對幾個士兵說道:“放了他!”
“小樣,我還收拾不了你!”建甯公主一副勝利者的心态。
佟國綱見事情圓滿解決,心知次子是韋曉寶救的,還是向韋曉寶施了一禮道:“感謝韋爵爺寬宏大度,感謝韋爵爺救命之恩,佟府上下感激不盡……”
佟國綱感激的話還沒說完,被松了綁,取下嘴上布巾的法海卻大聲說道:“韋曉寶,你劫持綁架朝廷命官,敲詐勒索朝廷官員,我要到皇上那裏去告禦狀……”
佟國綱臉色一驚,生怕這孽子再次激怒韋曉寶,轉身一個巴掌打在法海臉上,說道:“你個孽子給我閉嘴,韋爵爺救了你,你不懂得感恩,還倒打一釘耙,還不快向韋爵爺道歉。”
法海見父親動怒,立即閉嘴,但是他把頭一歪,拒絕道歉。
“算了,算了,舅舅你别責打表哥了,讓他回去吧,瞅這一身髒兮兮臭烘烘的。”建甯過來打圓場道。
佟國綱就坡下驢,說道:“謝謝建甯,謝謝韋爵爺寬宏大度”,然後對法海呵斥道:“還不快滾回家去!”
法海用眼睛盯了韋曉寶一眼,憤憤不平的轉身出府了。
韋曉寶看着50萬兩銀子離開,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