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還是拱手道:“多謝索大人的好意,隻是衆兒郎已經投靠了天地軍,如今已是天地軍的一員,實在無法接受招安。還請索大人見諒。”
索額圖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繼續勸道:“朱将軍,如今朝廷大軍即将南下平叛,若此時貴部能回歸朝廷,定當得到重用。而且,隻要貴部願意歸降,朝廷可以既往不咎,給予最豐厚的賞賜。”
朱有力淡然一笑,随即堅定地搖頭道:“索大人,我等深受天地軍大恩,絕無二心。且天地軍主張平等、自由,反對壓迫和剝削,深得民心。我們已決心跟随天地軍,爲天下蒼生謀福祉。還望索大人不要爲難我等。”
索額圖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再勸下去也是徒勞,于是換了個話題問道:“朱将軍,既然如此,可否告知我等,貴部在此有何打算?”
朱有力笑了笑,回答道:“索大人放心,我等并無惡意。隻是爲了保衛江南百姓,防止西洋鬼子入侵華夏。待局勢穩定後,自會離去。”
索額圖點點頭,表示理解。索額圖眉頭緊皺,心中暗歎:“這天地軍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讓這麽多漢人歸附……看來要對付他們,得從長計議。”
此時,一旁的一團長蔣大志可是知道索額圖中堂大人的名号的,于是他低聲将索額圖的身份告訴了朱有力。
朱有力一聽,心中便有些鄙夷,這老鬼可真是不誠實。這麽大一個官,卻自報江南漢營頭目,不過他也不拆穿,繼續說道:“索大人你們城樓上還有多少人,都下來吧,咱們都是華夏人,一家人不打一家人,一緻對付西洋紅毛鬼子。”
“朱将軍,你說得太好了,華夏人不打華夏人,一緻對外,一緻對外……”索額圖這次是真感慨,想不到叛軍一個将軍就能有此覺悟,他由衷的高興。
随即他向一旁的李成棟和赫浴說道:“交待下去,集合下去,都精神點,别給朝廷丢臉!”
“索大人,皇上不準與韋小寶有交情,您看這……”赫浴小心翼翼地說道。
“沒事,跟我下去,有事我擔着!”索額圖皺了皺眉,但還是堅定地回答道。随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城牆下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赫大人,你的皇上說不準誰跟誰有交情啊?”
聽到這個聲音,索額圖心中一驚,連忙順着聲音看去。隻見韋曉寶正站在兩個美女中間,臉上挂着壞笑,目光緊緊地盯着自己。
赫浴也注意到了韋曉寶,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他暗自心想:“這麽遠的距離,我說話那麽輕,他怎麽可能聽得見呢?難不成他已經成仙了不是?”
面對韋曉寶突如其來的出現,赫浴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然而,索額圖卻立刻興奮起來,他大聲喊道:“哎呀!我的韋兄弟啊,你真的沒死啊?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隻可惜了老哥那幾大盆子的眼淚,都白流了!”說着,他加快腳步,匆匆忙忙地下了城牆。
當索額圖走到韋曉寶面前時,他激動地給了韋曉寶一個大大的擁抱。
“唉呀,索大人啊,幾年不見你又變老了,一定是又娶了幾房小妾,不曉得節制吧!老哥啊,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又費錢又傷身,保重身體要緊啊!”
韋曉寶笑着調侃着索額圖,索額圖自然明白韋曉寶這是開玩笑,于是跟着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兩人同時大聲笑起來。
二人笑過之後,傅臘塔和李成棟上前來,對着韋曉寶施禮後道:“下官傅臘塔(李成棟)拜見韋爵爺,謝韋爵爺解了上海之危。”
“好說,好說,都是華夏人,一家人,一家人。”韋曉寶笑着說道。
赫浴站在一旁不吭聲,但韋曉寶怎會放過他,故意說道:“兵部尚書赫大人也在啊,哭喪着臉幹嘛,不就從你漢營裏招了點兵嘛,這點小事還記仇,格局小了點。”說完他對轉身問索額圖,道:“赫大人的格局是不是小了點?”
索額圖自然知道韋曉寶和赫浴之間有矛盾,但是他也不好直接表态,隻能打哈哈道:“哎呀,韋爵爺,赫大人也是爲公着想,大家都是朝廷命官,何必計較這些呢?”
韋曉寶冷笑一聲,道:“爲公着想?我看未必吧,有些人就是小心眼,隻想着自己的利益,不顧大局。”
赫浴聽了韋曉寶的話,臉色更加難看,他雖然心中憤怒,但是也不敢輕易得罪韋曉寶,畢竟現在韋曉寶可是天地軍的統帥,手握重兵,他隻好忍氣吞聲地說道:“韋爵爺說得對,下官以後一定注意,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韋曉寶看着赫浴一副憋屈的樣子,心中暗爽,心想讓你跟我作對,看我怎麽收拾你。不過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華夏人,以後還要互相配合,共禦外辱,不要再鬧别扭了。”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平息。然而,韋曉寶和赫浴之間的矛盾并沒有真正解決,他們之間的争鬥才剛剛開始。
這時,一個參謀急匆匆地跑過來,向朱旅長敬了個禮,大聲報告道:“報告旅長,此役戰報統計已經出來,我軍擊沉敵艦三十二艘,擊斃敵水手、炮手約三千六百餘人,擊斃敵陸戰隊員一千三百二十三人,俘虜敵陸戰隊員二千一百七十二人。我軍重傷二人,輕傷三十九人,無死亡。現請示俘虜如何處置。”
索額圖等幾人聽到如此戰報,對天地軍的戰鬥力是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