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這才像驚醒一般,心中倍覺荒謬,不但慚愧颔首,甚至尴尬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要是換做從前,自己怎麽可能會如此多愁善感?
斑真的是越想越害臊,于是他成功遷怒于那群即将畢業的小、呃,大崽子們:
“讓他們畢業後到火影大樓實習,從最底層做起,專門幹那些最苦最累的活!”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炸開了鍋。
神月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闆間則驚恐地瞪大眼睛,這幫學長學姐現在的遭遇不就是他的未來嗎?頓時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扉間覺得這死炸毛又吃錯藥了,柱間則大呼小叫着爲自己的倒黴學生們求情,隻是他怎麽也拗不過斑的脾氣。
現場一頓雞飛狗跳,泉奈卻笑得溫柔,隻覺得這樣的哥哥也很可愛。
臨近中午的時候,辦公室裏堆積如山的文件前腳這才剛處理完,新一批情報就又從忍界各處源源不斷地送達火影大樓,看得神月腦子都疼了。
火影這職務,某種意義上還真就是無期徒刑啊!
不過值此風口浪尖,忍界怎麽可能太平得了一點?
四大國接連傳來消息,在四影回去後的當晚,他們都開始對自家大名下手,生怕自己比另外三個慢了一步。
最恨自家大名的砂隐村,自上次風之國大名發動經濟戰、把風之國害得元氣大傷之後,其位一直是空懸着的,隻是對外一直宣稱大名失蹤。
再加上大名的那幫親戚,早被神月玩消消樂消完了,法理血脈上直接絕種,砂隐村實際上早就已經掌握了政權。
要說烈鬥和沙門對這個位置沒什麽心思,那怎麽也是不可能的,隻是他們沒那個走出第一步的膽子和實力罷了。
現在有老大哥木葉作爲先例,烈鬥自然有樣學樣,不過他沒膽子和既是火影又是國君的斑一個地位,于是退而求其次,自稱爲攝政王,代大名統領風之國。
水之國那邊的小胡子也是一個路數,他們那邊的貴族都被木葉仔細清理過一遍,剩下的寥寥無幾,國民們也對大名恨之入骨,對鬼燈幻月的統治十分歡迎。
相比之下,土之國和雷之國的情況稍顯複雜。盡管兩國的貴族被他們自己坑得很慘,但因爲沒有木葉的暴力幹涉,仍存在一些不小的阻力,國内輿論聲四起。
估計,是大名不死心,又甩了些小手段上去。
不過大名說到底就隻是普通人,掀不起什麽風浪的,像雲隐村那幫粗中有細的大老粗,處理起來那叫一個雷厲風行——
管你大名情不情願,反正小命捏在我手裏,由不得你!
開會、演講、讓權、退位,斑成功上位的那一套流程被一比一複制,完全複刻成功。
石河的套路倒是一如既往的複雜,很有種聰明人的矯情。
據說他和自家大名上演了一場“三辭三讓”的戲碼。
眼看石河一再退讓,最後大名實在急了,把頭上的冠冕和衣服直接披在他身上,他這才“逼不得已”地接受了攝政王之位。
看到這,神月都忍不住咂舌,這難道就是、忍界版的黃袍加身?
這老小子,就他一人心眼都有八百多個是吧?
看完這些消息之後,衆人面面相觑,片刻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隻留闆間一人完全在狀況外,什麽也聽不懂。
神月真的是笑到直不起腰來,揉着肚子說:
“攝政王,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得出的?”
在這土裏土氣的忍界裏,竟然真的有人能想出這麽文绉绉的東西來,爲了不得罪斑,四影真的是下了苦功夫。
他們每一個都說自己是攝政王,都沒膽子和斑一個地位,這一個個的倒是聰明,沒被權力徹底迷了眼。
不然還真以爲自己有木葉和斑的本事啊,膽也太肥了!
本來斑就很讨厭他們這幫隻會一比一複制的家夥,再敢跟忍界修羅平起平坐,也不怕連人帶村帶國,都被斑拆了!
笑完之後,神月順手翻了翻四村的貿易請求,這一看她都有些驚訝到了,砂隐村竟然開始往外賣他們的傀儡了。
不過這些傀儡當然不是攻擊用的,都是用來做雜活的。
砂隐村沙門強烈推薦,稱其已經預先設定了行爲模式,可以自動完成掃地和拖地的任務,而且體積小巧,不會占用太多空間。
如果願意多花一些錢,他們還可以根據買家的喜好定制外形,絕對是單身人士和大家庭的必備好物!
神月總覺得這玩意兒有些眼熟,後來她仔細一琢磨,這不就是掃地機器人嗎?
不單是砂隐村,各大忍村都在想方設法地打開市場,把自家的特色産品推銷出去——
霧隐村的水無月一族包攬了全忍界的冰鮮生意;
岩隐村那邊有一群專門養蜜蜂的,到處銷售他們的高品質蜂蜜,好像是叫、上水流一族來着;
大搞養殖業的雲隐村,暗搓搓的想要跟宇智波牌牛羊肉争搶市場,還想把他們那邊整天被雷劈的自然環境,利用起來大搞發電。
看着花花綠綠、極盡誇張的推銷之詞,别說,神月還真有些心動了,至少砂隐村的那個掃地機器人,她肯定要買一個回來!
倒不是用來掃地,而是給幾個尾獸和輝夜兔兔拿來當玩具。
不過由此倒也可窺見,現在的忍界大環境,到底有多麽和平。
看闆間實在太過無聊,柱間索性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告訴了他,用這種方式逗逗他:
“欸,大家真的都在做生意了?真的不打仗了?我們不做任務了?”
闆間聽完之後,小小的腦瓜裏充滿了疑惑,問題接二連三地往外冒,但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好,我最讨厭任務了。”
一瞬間,柱間的臉色有幾分黯淡下去,泉奈和斑明顯也有幾分觸動,就連扉間也默默低下頭去。
闆間雖然是童言無忌,但在場的五位從戰國走來的大人,心中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
忍者的正義性,是由任務賦予的。
而在過去,他們接取的絕大部分任務,都毫無疑問肮髒至極。
忍者當然清楚這一點,卻又對此無能爲力,隻能加倍洗腦自己。曾經盛行的忍者工具論,本身就是一種脫罪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