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因爲知曉了忍宗的落寞,也明白忍界現在的和平正是由他和神月、柱間共同維持着,斑才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擔心某一天要是他和柱間兩人不在了,忍界是否會重蹈六道仙人的覆轍。
也因此,他才會更加渴求着未來。
“少裝傻,老蛤蟆,快把知道的都吐出來!”
斑已經有些不耐煩,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可老蛤蟆卻十分爲難,甚至有點埋怨深作這小子,幹嘛嘴賤把這事透露出去。
面對斑的一再逼問,蛤蟆丸無辜地閉上了眼睛,片刻後使出了老伎倆,又裝起了失憶:
“...唔,你哪位啊?”
明明這一人一蛙都是站在忍界頂端的大人物,現在卻像小學生吵架一樣互相拌嘴,神月在一旁看得十分無奈。
可當她轉過身去,看見失魂落魄的柱間無意識的念叨着小綱手時,她就更無語了,嘴角直抽抽,心裏面一點同情都沒有——
活該啦,誰叫你帶着綱手賭錢的?
“大蛤蟆仙人,請恕我無禮,但您真的能預知未來嗎?”
作爲宇智波一族的頭腦,泉奈始終在一旁冷靜觀察着,果然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而被泉奈這樣一問,直接擊破弱點的蛤蟆丸整隻蛙都不好了!
“宇智波的後輩,你太無禮了!”
深作仙人蹦跶兩下,有些生氣的質問道,王座上的老蛤蟆一句話都說不出,隻僵硬的咳嗽兩聲。
泉奈眯起眼睛,把老蛤蟆的古怪動靜看個正着,他斟酌着字句,腦中劃過一些猜測,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的預知能力,是不是失效了?”
一瞬間,場面陷入沉默之中,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連深作都僵住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大蛤蟆仙人的回應。
“...不愧是羽衣的後人。”
片刻後,蛤蟆丸終于開口,滄桑的語調之中參雜着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對眼前這位無比聰明的年輕人的肯定。
“沒錯,大約十四年前起,我就無法再看到忍界現在的未來,一個變數,改變了一切。”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木葉衆人的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十四年,這個關鍵詞一下子就被木葉衆人捕捉,算上孕育的時間,那恐怕正是神月這個生命,在忍界首次出現的時候。
聯想起忍界這些年間的種種變革與改變,蛤蟆丸口中那個改變一切的變數,毫無疑問指的就是神月。
坦白以後,蛤蟆丸輕松了不少,它舉起巨大的酒杯,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兩隻無神的蛤蟆眼看着神月,邊喝邊緩緩說道:
“原本的時空之中,宇智波神月,你注定夭折。”
對大蛤蟆的這番話,神月反而沒什麽反應,心裏隻有種果然如此的平靜,可其他人的動靜就大了——
“神月!”
斑一把将她緊緊護在懷中,作出保護者的姿态。
他眼中寫輪眼的圖案瘋狂旋轉,無盡的殺氣仿佛焚盡一切的真紅業火,斑咬牙切齒,幾乎是用充滿威脅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在說什麽瘋話?老蛤蟆!”
方才還在神遊天外、不斷念叨着小綱手的柱間,表情瞬間陰沉下來,語氣幾乎算是威脅恐吓:
“老前輩,這種玩笑話可不是随便能開的啊!”
泉奈在一旁冷冷看着這一切,眉頭皺得幾乎碰到自己的頭發,眼神之中透露出無盡的擔憂,一種悲哀的心情湧上心頭。
如果神月真的不在了,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麽鬼樣?
這個問題如同一道無形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扉間深呼吸一口氣,勉強能維持冷靜的他,站出來問出那個所有人都想問卻又問不出口的問題:
“...你敢這麽說,一定是有證據,都拿出來吧。”
蛤蟆丸放下酒杯,帶着幾分八卦的心思,拿出巨大的水晶球,将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映入其中。
徹底失去可能性之後,這些未來的碎片就不再寶貴,反倒一窩蜂的湧上來。
大蛤蟆偶爾能睡着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是這些失去價值的碎片畫面。
這十幾年來,這些片段斷斷續續地被它看過不少次,就像是追連續劇一般,說起來還真挺過瘾的,至少比之前那些晦澀難懂的未來景象要好看得多。
水晶球中,出現了斑背起團扇鐮刀,孤身一人離開木葉的畫面。
“沒有宇智波神月牽絆住你的話,宇智波斑,木葉創立後沒多久,你就會離開木葉。”
“.....”
現場沉入一片寂靜中,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看着水晶球中孤零零的斑,柱間的表情瞬間變得悲傷。
他心裏其實很清楚,沒有神月的話,自己注定會和斑決裂,但他沒想到過,這一切竟然會來得這麽早。
斑也了然于心,離開木葉之後,自己必然會被黑絕操控利用。
看着水晶球中毅然離去的自己,他心中莫名一沉,這之後,自己究竟會陷入怎樣可悲的命運?
随後,畫面一閃,是斑騎着套着須佐能乎的九尾,和開啓仙人模式、腳下踩着大佛的柱間厮殺在一起。
兩位頂尖強者,真正殺紅了眼,殺到天崩地裂,那勢頭仿佛是要将整個世界摧毀一般!
最後,這場厮殺以柱間用木分身詐死後,一刀貫穿斑的胸膛作爲結局。
“斑,對不起、對不起...”
看着畫面中斑難以置信的神情,柱間的心被緊緊揪住,懊悔到近乎窒息。
他聲音顫抖着,替另一個時空中的自己不斷道歉。
扉間的心也被揪得生疼,畫面中殺死斑的大哥,那冷漠的神情陌生到令他恐懼。
而兩人相殺的局面,更令他心寒。
好不容易平定了戰國亂世,修羅與神卻再次厮殺。
這一次,也許是大哥勝了,但那之後呢?手刃摯友的大哥又能活幾年?
隻要等柱間一死,忍界注定會再次陷入大亂。
該死的戰火,又會重新燃起。
看着畫面中斑和柱間還算年輕的臉龐,扉間自嘲的猜測着,戰國亂世平息後的十多年後,新的戰争又在悄然醞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