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湯之國的路上,斑的心緒始終難以平靜,他反複對比着宇智波一族石碑上的記載與那狗屁神話,心中不知爲何,再度掀起微妙的波瀾。
永恒的和平嗎?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字眼,對他來說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甚至,已經到了像是爲他量身定制的地步。
這種裝神弄鬼的手段,毫無可信度,非但沒讓斑信服,反倒讓他連帶着宇智波石碑上的内容都開始一起懷疑起來。
宇智波斑現在十分确信,等揪出那個幕後黑手後,他一定要讓它好好嘗嘗,愚弄自己的下場!
而在斑的身側,神月正翻閱着溫泉的傳單,完全沒把那唠啥子拜月教放在心上。
湯之國的名産就是各種天然溫泉,雖然木葉也有,但那完全是人工開鑿的,遠不及湯之國的各種特色溫泉有噱頭。
“師匠你看,有紅顔色的溫泉水耶!”
現在,神月滿腦袋都想着泡溫泉。
隻要一想到自己能泡在熱氣騰騰的天然溫泉裏,所有的疲憊都會煙消雲散,泡完後啃一隻溫泉蛋,喝一瓶冰鎮牛奶,再享用一頓當地大餐,她就不禁快樂的哼起小曲來。
不知爲何又跟着師徒倆一起行動的千手扉間無奈的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又是來給他們來當保姆的。
“我們不是來玩的。”
“哼!”
神月不耐煩的應了一聲,完全不聽扉間的話,繼續翻看着溫泉手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快點搞定那狗屁邪(和諧)教,去泡溫泉好了~
有這個想法的不隻是她,爲了搶去湯之國公費旅遊的名額,戰鬥忍們簡直争得頭破血流,一個個的,各種戰鬥用品沒準備多少,買紀念品的錢倒是準備了不少。
可惜的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湯之國距離火之國并不遠,不到半天的時間,浩浩蕩蕩的木葉旅遊大軍就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可映入眼簾的,不是當地的美景和溫泉,而是相當恐怖的一幕——
整個湯之國死傷遍野,到處都有屠殺和獻祭的痕迹,詭異的拜月教标志,被用鮮血和内髒塗抹在了各處的牆壁之上。
隻有極少量的湯忍們還有餘力阻擋在戰線前方,他們的實力碾壓般的高過拜月教的烏合之衆,但個個都面有疲色、眼神驚懼。
如果不能第一時間就用火遁把敵人燒成灰、或是砍掉四肢的話,衆多身體七零八落、按理來說應該死得不能再死的拜月教信徒,仍然會從地上爬起,悍不畏死的繼續發起進攻!
這違背常理的一幕實在詭異,神月更是立刻被勾起了上一世的回憶——
這是、喪屍圍城啊!
“不死之身?!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看着不死不滅的信徒們,扉間兩隻眼珠子都瞪得快要掉下來了,大腦極速運轉,研究者之魂正在熊熊燃燒。
斑和神月都還沒出手,扉間就已經抛出了幾枚飛雷神苦無,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
“飛雷神斬!”
扉間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不斷消失和出現在戰場之上,他就像砍瓜切菜似的,迅速砍斷了所有喪屍的四肢,還将它們的腦袋也一并砍了下來。
但即使這樣,這幫人還是不死。
被扉間砍下的那些腦袋在地上骨碌碌地轉了幾圈,眼睛卻還在張合着,艱難地鎖住站在一旁的神月,露出狂喜的表情。
被砍斷喉管後它們當然發不出聲音,但看口型,還是能辨别出它們其實是在說——
“女神大人!”
就在這時,被黑絕扔在這裏做炮灰的銀段也出現在了戰場上。
在看見神月的第一眼,他就立刻跪倒在地上,雙眼閃閃發亮,表情扭曲詭異,目光中滿是虔誠信仰。
這場面簡直荒謬至極,神月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天還能被人當面喊女神,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尴尬到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不是,這神經病到底是誰啊?
“滾滾滾,我才不是你們的什麽狗屁神!”
惱羞成怒的神月雙手一拍,立刻召出木遁,嗖的一下就将銀段擊飛出去。
神月這下可沒有留手,被擊飛出幾十米遠的銀段口吐出鮮血和内髒,大片肋骨都碎掉了,但他像沒事人一樣快速站起,跑過去繼續大聲贊美着“女神大人”。
“不死之身是吧?我現在就殺了你!”
帶着積壓的怒氣,神月臉色一沉,一雙猩紅妖異的寫輪眼也随之瞪了出來。
“...這是什麽?”
在她将注意力轉移到銀段身上的瞬間,劇烈的沖擊就通過視網膜直擊大腦。
猩紅的死線充斥着神月的瞳孔,她從未見過如此多如此緊密的“死”,以至于身體都開始本能的發冷。
視野之中,不僅僅是銀段,其他拜月教信徒也是如此,與其說它們身上存在着死線,不如說它們的身體都像是用死線構成!
不祥的力量正纏繞在它們的身側,如鎖鏈一般,将靈魂與身體牢牢捆綁,即使身體大規模破損,靈魂依然存在其中,以至于它們無法真正的死去。
而這違背常理的一幕,讓神月發自内心的厭惡。
“去死吧。”
随着年歲的增長,神月對死亡以及這雙眼睛越發的理解就越發深入和适應。
隻有真正理解了死亡,才能看見死亡,而人類最能理解的,當然是生物的死,她的能力也因此逐漸衍生成了對有形之物的強大破壞力。
在對直死魔眼的進一步開發之後,現在的神月,終于可以開始追溯無數死線的起源,也是由它們交彙的“死點”。
在近乎極緻的集中精神之後,陰冷的氣息壓倒性的占據了此地,扉間收割小白鼠的動作一頓,有些擔憂的看向這邊,但斑卻平靜的看着這一切。
原本還在狂笑、毫無畏懼的銀段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他臉上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出于某種動物般的直覺,他意識到,神月已經做好準備要殺死他了。
但比起對死亡的恐懼,更讓他疑惑和驚懼的是,爲什麽神月會對他如此厭惡。
“女神大人,爲什麽?這份力量難道不是您賜給我們的嗎?”
“.....”
神月沒有回答他,她輕輕擡手,一株藤蔓從地上憑空生出,朝着銀段胸口處、那代表着存在與起源、一切終結之點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