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定決心要與白蓮爲敵之後,鬼燈胧月三人就急匆匆跑去了忍校辦公室,鼓足勇氣向正在批作業寫教案的宇智波斑打白蓮的小報告,可讓他們想不到是,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答。
三人組面面相觑,一時間氣氛沉凝得令人窒息,唯有他們那慌張急促的喘息正在此起彼伏。
短暫的沉默過後,挂念着自家老舅的鬼燈胧月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向斑詢問:
“...那,斑老師和柱間老師會管嗎?”
宇智波斑擡起頭,定定的看着他們。
那深邃的目光猶如堅冰,仿佛是要刺穿他們三人的靈魂一般,水無月凜不由得一陣顫栗,害怕到幾乎不能站穩,但她還是強忍恐懼,毅然決然地爲幻月說好話:
“我們的老師,幻月大人之所以會被水影大人仇視,就是因爲他一直極力阻止忍校生自相殘殺!斑老師,求求您,幫幫霧隐村的孩子吧!”
水無月凜的話雖然不假,但也不全面。
除了公開在政壇上和白蓮作對以外,鬼燈幻月私下裏還組建船隊走私、訓練普通族人成爲生活忍,哦,還有不斷拉攏霧隐村各階層的忍者平民,造反的意圖簡直明晃晃擺在台前,頭鐵得簡直不能再頭鐵。
白蓮在治理方面雖然确實是不折不扣的白癡,但他作爲戰國亂世實打實打出來的強者,明顯沒脾氣好到能容忍這種程度的挑釁。
沒有立刻把小胡子大卸八塊,而是秘密關押,等着風頭過了再弄死他,已經能體現出白蓮成爲水影後的卓越氣量了。
“想讓木葉幫你們救出鬼燈幻月,呵,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宇智波斑審視着這三個如意算盤打得哐當響的小崽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絲殺氣就洩露出來,籠罩在三人組的四周,隻要他稍一動念,就能将他們的性命輕易收割。
“公然背叛自己的村子,你們三個真是好大的膽子!”
面對宇智波斑這明晃晃的殺意,三人腿腳一軟,都驚恐地栽倒在地,此刻别說轉移話題爲自己辯解了,他們連逃跑都做不到。
“...神、神月大人說過的,村子,明明是爲了讓人們更好的生存才存在的!”
于這生死關頭,鬼燈胧月拼命回想起神月之前演講過的那些話,他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呼喊,希望能找到一線生機:
“能讓孩子們自相殘殺的白蓮和霧隐村,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哼,就算你們勉強過關吧。”
在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後,斑就将殺氣收了回去。
癱軟在地的霧隐村三人組頓時如釋重負,像狗一樣大口喘着氣,仿佛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真切地體驗了生與死的邊界。
望着鬼燈三人狼狽不堪、大口喘氣的模樣,斑不快的挑了挑眉,才這麽一點殺氣,就把他們吓成這樣!
現在的學生,真的是越發差勁了。
不過霧隐村的那堆破事,他和柱間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要不是神月和扉間都說,在五影會談上解決更好,以及橫跨大海實在麻煩,那他倆早沖到水之國去,用武力來規勸白蓮了。
想到這裏,斑漫不經心地瞥了三人一眼。
“五影會談,你們跟着一塊去。”
在明白了斑老師真的願意幫他們後,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滿懷希望的眼神,仿佛在無盡黑暗中終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這下子,老舅終于有的救了!
......
霧隐村這不大不小的内亂,雖不至于動搖整個忍界的根基,但其影響也絕非微不足道。
尤其是同樣擁有衆多血繼忍族的木葉,對此更是無比關注,畢竟大家同爲忍族,眼看水影如此苛責,難免會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也就是在這種情勢下,眼看自己的兩個同伴都如此努力,倍感無力的輝夜空蟬決定求助于日向一族,期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
俗稱,攀關系。
輝夜一族與日向一族素來交好,戰國時他們不僅是盟友,更有傳言這兩個家族的血脈緊密相連,追溯祖上,很有可能是同源的宗族。
身爲霧隐村的外來者,他們在木葉終究是孤立無援的,眼下除了柱間和斑,輝夜空蟬唯一能想到有可能幫他們一把的,也就隻有輝夜的盟友與血親,日向一族了。
在遞交請帖之後,沒過多久,日向一族就發出了邀請,當日,輝夜空蟬就拜訪了日向族地。
日向族地的高牆,仿佛直接隔斷了兩個世界。
牆外,是一片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的木葉,牆内,卻是死氣沉沉,處處散發着腐朽氣息,那些頭纏繃帶的日向族人,猶如傀儡一般毫無生氣。
輝夜空蟬對這種死氣沉沉的氛圍并不陌生,霧隐村也時常彌漫着這種氣息,隻是讓他驚訝的是,木葉竟然也會有這種地方。
在前往族長的會客廳時,他途經一處訓練場,無意間目睹了日向琴真正與一位族人激烈對練。
日向琴真也是忍校的學生,但她爲人沉默寡言,鮮少參加學生之間的活動和遊戲,實在是沒什麽存在感。哪怕是一開始就因她的姓氏而關注她的輝夜空蟬,現在也就隻知道她和宇智波稻荷的關系很好。
此刻,她額頭上沒有再綁那一條白色緞帶,青色的籠中鳥印記清晰的浮現在光潔的額頭處,看起來分外刺目。
與她對打的另一人,頭上也沒有綁繃帶,露出的額頭光滑無瑕,明顯就是宗家的成員。
說是對練,但宗家成員出招毫不留情,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毫不掩飾其殺意,相比之下,琴真卻隻一味地防守,步步後退,絲毫要沒有反擊的意思,似乎害怕觸怒對方。
哪怕是旁觀者,也看得出這場對練隻是單方面的磋磨折辱,這種打法,根本就是要她的命啊!
輝夜空蟬向前站出一步,但他随即意識到自己正有求于日向一族,還是老實縮回了腳,跟着仆人離開了這裏,沒有再多做幹涉。
“日向琴真,你真的以爲能勝過我嗎?”
在輝夜空蟬離開之後,那位無情施虐的宗家成員終于喘着粗氣停下了攻擊。
他鄙夷地掃了一眼空蟬消失的方向,接着就将冰冷的目光轉向琴真,看着處處避讓,但實則無甚大礙的琴真,空洞無暇的潔白瞳孔中頓時燃起無窮怒火。
眼看他如此憤怒,琴真直接屈膝跪倒在地,頭皮緊緊貼着地面,卑微得簡直沉入塵埃之中,無比怯懦的小聲答道:
“少爺,我不敢的。”
日向一族素來有從分家中選拔精英,來守護和侍奉宗家的傳統。
琴真負責保護的宗家少爺日向彥正,資質不高,脾氣極大,過去就常以訓練爲名義,對琴真拳打腳踢,自從在忍校裏被宇智波斑刷下來後,他對琴真的欺淩和嫉妒愈發加劇,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自從木葉衆人在意識到宇智波斑并非傳聞中那樣冷酷與狠辣之後,各大忍族就将自家的精英子弟不斷送入忍校,期望他們能進入斑的班級,接受他的指導和訓練。
能被宇智波斑教導,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可惜,能入忍界修羅眼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人還是被丢進了普通班裏。雖然師資同樣出色,但怎麽想都不能與斑全權管理的精英班相提并論。
整個日向一族就隻有琴真一人,作爲這一代的天才,被留在了斑的班上。
家族裏能出一個被宇智波斑肯定的天才,如此巨大的榮耀,本該令任何一個忍族都爲之深深自豪,就像精英班的那群學生一樣,天天被族人們挂在嘴邊。
但不幸的是,日向琴真隻是日向一族的分家,她的天賦與能力,隻會爲她招來宗家的排擠與嫉恨,還有恨不能敲骨吸髓的利用。
盡管她已經足夠謹小慎微,無論是斑老師還是同學們的關注,她從來都不敢博取半分,但以日向彥正爲首的宗家成員還是會以各種借口發動咒印。
每次籠中鳥發動時的折磨都讓她痛不欲生,而那些人卻以此爲樂,看着她痛苦到滿地打滾的醜态發出陣陣嘲弄,仿佛是在看一種殘忍的觀賞。
生活在這種地獄之中,日向琴真怎麽可能會甘心?
這群嫉妒她折磨她的宗家成員真要論起實力,統統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敵,她做夢都想着用牙撕碎他們的喉嚨,但那又如何呢?
隻要籠中鳥刻在她的頭上,她就無法擺脫分家的身份,隻能是宗家豢養的家畜,那種腦髓都要融化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經曆了。
身爲日向這一代最天賦卓絕的天才,隻要她乖乖聽話,族長就不會真的放任這些人真的殺了她,但也僅此而已。
那些隻在宗家傳承的秘技她學不到一招一式,該有的對天才的栽培她也享用不到一分,但她不能也不敢反抗。
在日向一族,被宗家私下裏處死的分家成員,從來都不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