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想到了曾經千方百計也要沖上去咬眼球一口的關一一。
不過,關一一的情況明顯和陸晞還是不一樣的。
陸晞似乎是什麽都吃,并且衆生平等的進食,似乎隻要是食物都行。
關一一則是什麽都可以吃,但是這隻小怪物隻對特定的一些食物充滿興趣,對于别的事物全都愛搭不理。
陸離:“因爲他的做法太有針對性了,他這一路上除了吃東西就沒幹别的事情。别說是去一個明知道危險的禁區了,就算是去一個普通的野外登山郊遊,也不會不做準備吧?”
關譯心想了想,“陸晞的全部準備,就是吃東西?”
而正常人是不可能這麽進食的,雖然他們都知道陸晞肯定不是正常人。
再想想陸晞之前面對sad-4号的時候,雖然不至于說是弱不禁風,但他也是真的暈過去了,結合着陸離說的,很少見陸晞吃東西的情況,關譯心不禁産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平時是故意不吃飯的?”
陸離沒立刻說話,而是又拿起手機發了幾條消息,讓人去查驗了一些信息。
過了一會兒,等到陸離拿到了反饋的信息之後,他才表情多少有些複雜地和關譯心告訴道:“确認了一下,我小叔這幾年拿回家的體檢報告,信息都大差不差,整體健康,偶爾有一點小問題,全都是良好作息、飲食清淡來調理的那種。”
關譯心不解:“他還能把體檢報告拿回家?在你這裏他連一根頭發都沒落下。”
陸離:“我奶奶要的,畢竟他之前身體出過一次問題,我奶奶不放心。”
關譯心瞬間恍然,“所以他定期造假欺騙家裏老人啊!”
陸離:“…………”
雖然他的想法和關譯心其實是一緻的。
陸晞很可能一直在自己的體檢報告上造假。
雖然這個造假的方向可能和奶奶的想法并不相同就是了……
而且,之前剛認識關譯心的時候,關譯心這邊的體檢結果,還屬于正常人類的範疇。
至于陸晞,不用看别的,但從他這兩天吃下去的食物數量都能判斷出來,他身體不對勁兒了。
“陸晞真實的體檢報告,你也拿不到吧?”關譯心突然開口道:“他做事好像還是挺謹慎的。”
陸離點了點頭。
更何況,這東西就算拿到了,可能也沒有意義,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從這方面下手。
就在這時候,關譯心突然道:“你要不要抽一管我的血去化驗一下。”
陸離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道:“怎麽說?”
不過,不等關譯心回答,他便已經立刻反應過來,“是你之前和我說過的,快速愈合的事情?”
關譯心點了點頭,“是。”
“說到這裏了,我都有些不确定,這裏用普通的針管抽血能不能抽出來……”關譯心遲疑了一下。
畢竟,自己之前在那個賽博朋克世界被sad-4号帶着人抽血化驗的時候,sad-4号還準備了專門的細胞活性抑制劑這類東西。
地球這邊目前肯定是沒有這類東西的,或者說,就算有類似于效果的藥物,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往關譯心身上使用,和賽博朋克世界那邊都做了不知道多少人體實驗的情況還是區别很大的。
陸離:“……”
他雖然不至于更加頭疼,不過,對于關譯心的這個說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始料未及。
陸離:“我直接叫樊鶴戎過來吧!”
他一邊拿着手機發消息,一邊和關譯心說道:“你懷疑,自己現在的血樣,檢驗下來,可能和之前的結果不一樣了?”
關譯心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複:“是。”
而且,她甚至懷疑,自己那個快速愈合的狀态,會不會和陸晞大量進食的狀态之間,也有幾分相似性。
關譯心想到這裏了,也就把自己的猜測直接說出來了。
陸離對此不置可否,隻是道:“等戎戎先幫忙做一個簡單的監測,看看情況,正好他把他那邊實驗室的大部分設備都搬過來了。”
關譯心随口問道:“他好像不是醫療系統的吧?也有這方面的設備嗎?”
陸離言簡意赅:“有生物方向的設備,比如說,上次的野蔥苗……”
提起關譯心給自己父母掃墓的時候,順手薅的那一把野蔥,她自己瞬間恍然,“你拿去把蔥給他,種上了?”
陸離:“隻是檢驗了一下活性……這次其實也是,檢驗一下活性什麽的……”
正說着呢,“嘭”的一下。
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手裏還提着醫療器械工具箱的樊鶴戎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上來沖着陸離就是一句:“你這次最好是真的有特殊樣本給我。”
陸離還沒說話,關譯心直接把胳膊擡起來了,然後沖着樊鶴戎招了招手,“來,抽我的血。”
樊鶴戎:“……”
他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然後,用近乎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陸離。
面對熟人如陸離的時候,樊鶴戎向來是攻擊性十足,然而,當他開始面對并不是那麽熟悉的關譯心的時候,瞬間整個人都尬住了,恨不得拎着醫療器械工具箱原地後退幾步跑路……
陸離也不清楚關譯心身上這個快速複蘇的異能效果會有多麽明顯,隻能道:“你先抽血試試吧!”
樊鶴戎喉嚨動了動,好半晌,終于艱難地蹭到了關譯心的面前,恨不得把頭埋下完全不露臉,好半晌才終于艱難地擠出來一句話道:“我動作盡量輕點……”
關譯心對此心态平和:“你加油。”
關譯心的這管血抽得并不輕松。
樊鶴戎才小心翼翼地把真空采血針的針頭拆出來了,關譯心衣兜裏的小怪物關一一便已經有些不安地鼓動了兩下。
隻不過,被關譯心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安撫了下來。
曾經被創過的陸離:“……”
随後,樊鶴戎手指很穩、動作輕巧地把采血針順着關譯心手臂的靜脈血管刺進去的時候,便已經隐約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手臂上的針孔部位輕輕擰了下眉。
陸離就站在旁邊,見狀立刻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