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聽聞白穆所言,張逸風隻是輕輕搖了搖頭,淡然道:“抱歉,這并非我一人所能決定的。”
“你乃雪國重臣,理應服侍君王赢得生前身後名。”
“但你所犯乃是大不敬之罪,我無權插手雪國的内政。”
“所以這個要求我無法滿足你,倘若這就是你告知我秘密的代價,那我便不多留了。”
張逸風說罷,轉身便要離開監牢。
監牢中的白穆眼見張逸風果真要走,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眼底閃過一抹癫狂神色。
但很快,他眼中的癫狂便盡數褪去。
“哈哈哈,真是可笑,時至今日我竟然讓一個外人來教訓爲臣之道!”
“反正這也不算什麽無法告人的秘密,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好了。”
白穆狂笑着将張逸風叫住後,冷聲說道。
張逸風聞言走回牢門前,凝視着内中的白穆。
“放心,我可不會耍什麽手段,畢竟這東西你在雪國内根本找不到。”
“那詭異血肉乃是帝國的那名大皇子贈予我之物,說是隻要将其與我融合,便能獲得永生不死的能力。”
“當然,我豈會相信一個外人之言,我隻是用自己的法力強行操控住了此物。”
“所以,你若是還想找到這東西,就隻能前往帝國尋找。”
白穆語氣冷肅的說着,将詭異血肉的來路道明。
“帝國?”
張逸風眉眼一擡,他先前在那詭異血肉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邪惡氣息。
倘若這詭異血肉真是出自天宇帝國,那張逸風就有些不敢設想這些人手上究竟有多少這種東西了。
尤其是白穆還說過,此物與人可以融爲一體,并獲得永生不死的能力。
張逸風對此自是不會相信,倘若此物真有如此效用,天宇帝國的人爲何不給自己使用。
反而拿來轉贈給自己的盟友。
現在不止是這詭異的血肉,就連暴行于天宇界内的黑魔,疑似都是從天宇帝國内産出。
張逸風心中,此刻已然将天宇帝國視作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多謝告知,閣下可還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
“隻要不是再讓我幫你尋得一線生機,其他事尚且好說。”
張逸風單手後負,凝視着白穆問道。
他對白穆并不存在任何恨意,此刻也完全是在以平等的态度對待他。
“呵,我白穆孑然一身,你既無法救我一命,自然無需多言。”
“不過……倘若你願意聽我一言的話,我希望你能守護好雪國。”
“雖然我身犯重罪,但不論你相信與否,我的初心都是爲了雪國。”
白穆依靠着監牢的牆壁,凝望着張逸風沉聲說道。
兩人對視半晌,張逸風微微颔首,并未過多言語便轉身離去了。
走出雪國暗牢,張逸風向兩名看守的雪族戰士點頭示意了一番。
随後便飛身而起,一路望着自己與軒轅離等人的房間而去。
還未等張逸風進門,就聽裏面傳來了一陣陣的歎息聲。
正在張逸風疑惑之際,推門而入就見房間内火王正坐在地上。
而他的面前則是有一個火圈,此時嶽方被一團火球追趕,不斷在火圈前後進進出出。
“怎麽回事?”
張逸風眉頭微皺,看向了歎息聲傳來的方向。
就見軒轅離和吉大力正一臉無奈的看着這一幕,卻沒有出手幫嶽方解圍的意思。
“沒辦法,嶽方自己要跟火王前輩玩的。”
“我們也沒辦法攔着他。”
軒轅離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
原來火王在房間恢複法力頗感無聊,正巧嶽方主動提出想要給火王排憂解悶。
于是就有了張逸風現在看到的這一幕景象。
“而且火王前輩也沒有要害嶽方道友的意思,我們自然不好出手幫忙。”
軒轅離讪讪一笑,指了指正在不斷跨越火圈的嶽方。
張逸風細看之下也發現,火王雖然操控着火團追趕嶽方,卻操控的十分精妙。
火團每每到要接近嶽方的時候,便會主動停下來,等待再次拉開距離。
看着火王一臉興奮的模樣,張逸風見不會造成什麽意外,便沒有出言制止。
正在這時,張逸風忽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了陣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他記得自己隔壁就是季煥櫻的房間,當即疑惑的看向軒轅離。
“咳,逸風你不知道,先前陸商不知爲何突然過來挑釁季小姐。”
“結果還沒談兩句,陸商就被季小姐打躺下了。”
“之後陸商不服氣,又闖進季小姐的房間中,這不隔一會兒就傳來陸商的慘叫和拳打腳踢的聲音。”
“估計是季小姐揍完陸商一頓後,就等他傷勢恢複好了就再打一遍。”
軒轅離撓了撓頭,道出了實情。
張逸風聞言也不禁輕笑一聲,看來陸商是得到其父之命放開了禁锢之後,想要去找季煥櫻過去挨揍的仇。
但殊不知陸商已經習慣了面對季煥櫻時的無力,此刻就算提起再多的勇氣,真到碰面時也使不出來。
“季小姐下手有分寸,不必擔心陸商道友的安危。”
“況且陸商道友皮糙肉厚,多挨幾頓打也沒什麽。”
張逸風微微颔首,便不再關心此事。
接下來隻需等待火王恢複好法力,幾人便可借其找到黑暗空間。
想到這兒,張逸風的眼眸中不禁閃過了點點希望之光。
與此同時的天宇帝國皇城内,帝皇端坐在那黃金帝座之上。
此時一道身影正匍匐在他的腳下,渾身顫抖不敢擡頭看帝皇一眼。
“吾兒,看來父皇對你的期望,還是太過高了。”
帝皇歎惋一聲,語氣平靜的沖着跪在自己腳下的身影說道。
沒錯,此時跪着的人正是天宇帝國的大皇子。
也是一直在暗中策劃的幕後黑手,此刻卻早已不複先前的嚣張姿态,隻是神色惶恐的看着腳下的金色磚塊。
“父,父皇,我也沒有想到我的計策竟然會被人識破。”
“而且就連清北侯之子甚至都沒死,一切都超出了孩兒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