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琮見狀不禁咽下一口唾沫,與這老頭在無雙城内待了數年之久。
今日他才知曉,對方竟然也是仙尊境修士。
不過以雲琮的眼力,看得出來這老者的修爲有些不對勁,似乎是以某種秘法強行提升到的這等境界。
饒是如此,也絕不可能是雲琮能應付的對手。
一念至此,雲琮的額頭上不禁落下一滴冷汗。
同時他心中也在暗暗想着,張逸風與尊上究竟去了哪裏,爲何直到現在都沒有現身的意思。
雲琮思念之時,卻不知道在他們一行人身後不遠處的密林中,張逸風與陸雙的戰鬥才剛剛結束。
就見張逸風與陸雙均是躺在林中,口中不斷喘着粗氣。
這一次陸雙心中殺念爆發,給張逸風造成的壓力遠超無雙宮那時。
好在關鍵時刻陸雙還是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沒有讓殺意在自己體内占據上風。
躺在地上休息片刻,待體内法力流轉全身恢複了些許力氣後,張逸風方才支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無雙道友,可發洩夠了?”
“若是不夠,我們可以再打一場。”
張逸風擦拭掉鬓角的汗珠,神色平靜的望着一旁同樣支撐着站起來的陸雙。
“夠了。”
陸雙站起身,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痕,淡聲回道。
雖是又經曆了一場大戰。
但張逸風與陸雙的神情都十分平靜,并未有繼續将沖突演化的更加激烈的意思。
“我們雖然是打夠了,但無雙道友你就不怕這秘境中的寶物,讓殼組織的人給奪了去嗎?”
張逸風見陸雙神色淡然,不禁挑眉問道。
他如此平靜,乃是他早就料到陸雙可能會突然爆發,本就時刻盯防着。
再加上他能看得出來,陸雙剛剛的襲擊并非出自本心,而是受到了殺意的操控。
但陸雙對這秘境如此緊張,此時二人一場戰鬥雖是迅速解決,卻也浪費了不少時間。
陸雙難道就不怕殼組織的人趁着這段時間,将他視若珍寶的東西偷走?
“無妨,我對此早已有所布置。”
“當初借助萬書閣,我就猜到會有今天一番情況,所以早就在寶物周邊設下殺陣。”
“貿然進入者,立刻就會觸動殺陣,死無葬身之地。”
陸雙神色淡然的說着。
正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不遠處的懸崖邊上,那黑袍老者卸去僞裝後爆發的氣勢便傳了過來。
感受着這股十分明顯的仙尊境氣息,陸雙原本淡然的神情倏然一緊。
張逸風見狀便知曉,陸雙算的再多,恐怕也沒算到今日進入秘境的殼組織中人有仙尊境修士。
“看來,道友這殺陣,應該是阻擋不了仙尊境修士了?”
張逸風嘴角帶笑的看着陸雙,淡聲問道。
“呵,阻擋不了是一回事,但他能否找到我隐藏起來的東西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陸雙面上緊張的神色一閃而過,聽得張逸風所聞,當即沉聲回道。
張逸風聽後眸光一閃,心知這無雙書生看來所做的布置并不簡單。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雲琮,然後再搗毀殼組織的陰謀詭計。
想罷張逸風便準備邁步,循着雲琮的氣息追過去。
“等等,趁着還有時間,我想問你一件事!”
然而身後的陸雙卻是開口,叫住了他。
張逸風聞聲回過頭,神色疑惑的看着陸雙,等待他發問。
“我幾次三番攻擊你,你卻始終沒有還手,對于此事我并不相信你口中那一套朋友互幫互助的說辭。”
“殺神你不妨直說,你是不是看出了我身上究竟有什麽問題?”
陸雙神色凝肅的望着張逸風,凝聲問道。
“首先我并未欺騙于你,我幫助你的起因确實是将你視作了我的朋友,我才願意幫你。”
“至于你身上毛病的原因,我也确實知曉,但這與我的理念并不相悖吧。”
“正因爲是朋友,我才選擇幫你,而後大緻看出了你究竟有什麽問題。”
張逸風見狀也不隐瞞,神色坦蕩的回答了陸雙的問題。
“你……算了,我也不糾結這些,你既然看出我究竟是何問題,那現在就直說吧。”
陸雙聞聲下意識便想反駁,但思慮過後還是将話咽了回去,轉而追問自己的問題究竟出自哪裏。
“無雙道友,你身上這問題并非是因爲其他,而是源自你的心事。”
“你一直有心事藏在心中抒發不出,久而久之便成了心病。”
“正所謂心病難醫,隻有用特殊的手段才能解開心結。”
張逸風見陸雙有心追問,索性直接回答了。
他确實早就看出陸雙身上的毛病,将他帶在身邊,其實也是在變相的幫他治療心病。
“心病?”
陸雙聞聲面色一愣,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會一直追尋……”
陸雙下意識喃喃自語起來,但随後猛然回過神來,止住了自己的話語。
但張逸風聽見他這三言兩語,心中卻是已經有所思量。
不過張逸風并未開口言語,隻是将這些事放在心底。
“如何,無雙道友,我們現在可以繼續出發了嗎?”
張逸風嘴角帶笑的看着陸雙,等待着他作出決意。
畢竟此次的事件,本就與陸雙有關,幾乎就是他的家事。
張逸風除非必要也不願意多管太多,隻是配合陸雙行動而已。
“沒事了,我們走吧。”
陸雙此時也是回過神來,同樣将腦中事暫且壓下,沖張逸風回道。
眼見事态平息下來,二人便再度往雲琮所在方位趕去。
先前張逸風便在雲琮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神識,也是不怕跟丢了方向。
在接近雲琮之時,張逸風二人便隐匿去身形和氣息,悄然接近了他。
此時雲琮正在懸崖邊上,神色緊張的環顧着四周。
而在他身邊,僅剩的那四名黑袍人則是神色肅然的站在懸崖邊上等待。
對于鬼鬼祟祟的雲琮,他們是沒有半點投以目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