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皇尚有一線生機之時,卻被帝孫奪走了最後的機會。
就此錯失太古仙帝傳承的深仇大恨,如何能讓人皇輕言放下。
察覺到人皇有異,帝孫雙眼微微一眯,掌中化出一枚符文。
二人淩空對峙許久。
終于,帝孫緩緩将掌心中的符文融回體内,散去了身上的殺意。
“哈哈,人皇你可真是有趣,我方才隻是想起太古仙帝試煉中那殺神的所作所爲,不免動了些許殺意而已。”
“你我如今可是性命交付的盟友,我豈會對你妄動殺念?”
帝孫皮笑肉不笑的說着,率先表達了善意。
人皇聞聲微微擡眸,金色的雙瞳中閃過一抹嗤笑神色。
但同樣的,他也将掌中那團金光散去,收斂了身上的敵意。
“那看來我當真是誤會你了。”
“不過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盡快開始搜尋殺神的蹤迹吧。”
人皇淡然一聲,旋即不再與帝孫廢話,飛身而起化作一團金光,徑直向肮髒之地的深處而去。
帝孫眼底冷色閃爍,同樣化光而起,向着另一個方向飛去。
在兩天時間内,帝孫與人皇幾乎橫跨了半個肮髒之地,霍霍了不知多少邪修勢力。
二人的名号,也是在這兩天時間内,傳遍了整個肮髒之地。
同樣傳遍肮髒之地的,還有張逸風殺神的名号。
着急尋找張逸風蹤迹的二人,根本沒有與這些肮髒之地本土修士交流的意思。
上去便是一頓毒打,收拾過後再問他們是否聽聞過殺神之名。
然而身處在罪獄之中,并且還未亮出自身名号的張逸風,豈能被這些肮髒之地的勢力所知曉。
人皇與帝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究是無用功。
而在罪獄之中,經過兩日的等待,終究是讓張逸風等來了那邪盟少主。
這一日,張逸風忽然聽到帳篷外傳來陣陣呼喊聲。
掀開簾布看去,就見這片營區的囚犯以及守衛全都動了起來,在礦洞口擺起了長隊。
似是準備迎接某位大人物的到來。
王胖子的身影也是出現在張逸風的視野中。
在如此關鍵的情況下,身爲囚頭的王胖子,自然是要看管住囚犯們。
王胖子也注意到了,在帳篷中探出頭來的張逸風。
眼珠微微一轉,王胖子快步來到張逸風的帳篷前。
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那些守衛也沒有閑工夫再來監察張逸風。
均是快步往狂動入口處趕去,準備列隊等待少主的到來。
“怎麽,是那邪盟少主到了?”
張逸風見王胖子走來,壓低聲音問道。
“沒錯,今日便是邪盟少主來罪獄的日子了。”
“所有礦脈中的守衛,除去負責看守重犯區的,全都要到山谷内擺隊迎接。”
“就連普通區的囚犯們,也要在礦洞内整隊等候,這是你進入重犯區最好的機會。”
王胖子左右敲了敲,旋即壓低聲音在張逸風耳邊說道。
“好。”
張逸風雙眼一眯,沖王胖子點頭示意。
旋即他便打開帳篷的簾布,邁步向囚犯們的隊伍走去。
王胖子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确認沒有人在注意他之後,方才繼續管理起囚犯們。
然而王胖子并未注意到,在暗處正有一雙眼睛,偷偷注視着他。
罪獄山谷口,獄長正不斷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緊張的注視着前方的界門。
而在他的身邊,則是站着眸光同樣有些凝重的怒邪。
“少主爲何會來這鬼地方?”
怒邪壓抑着心中火氣,冷眼看着身旁的獄長。
“怒邪大人,其實少主每年這時候,都會來罪獄看上兩眼,審訊獄中的囚犯。”
獄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該死!”
怒邪低聲咒罵了一句,狠狠瞪了一眼獄長。
他心中此時也有些緊張。
若是尋常時候,怒邪面對少主根本不會有半點緊張或是害怕的情緒。
但如今情況不同,他與影邪從許萬金手中帶過來的囚犯,可就在罪獄之中。
倘若此事叫少主知道,而少主又在回到邪盟後,将此事禀報給盟主……。
想到這兒,怒邪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我先前叮囑你的事,你可要記好了!”
怒邪轉過頭,冷聲沖獄長說道。
“明白,怒邪大人您放心就是,我定會保守此事。”
“就算少主問起,我也權當不知。”
獄長聞聲連忙點頭應下。
怒邪在得知少主将要到來後,絞盡腦汁才想好對策。
那便是叫獄長守好口風,絕對不能将自己帶來囚犯一事說出來。
“那便好,不然我這大斧可早就饑、渴難耐了。”
怒邪壓低聲音,在獄長耳邊說道。
聲音落下的同時,不忘用力一把按在了獄長的肩膀上,直将他按的龇牙咧嘴。
“是是是,大人還請放心。”
獄長連連保證道,方才讓怒邪将手收了回去。
揉着有些發痛的肩膀,獄長苦澀的歎息一聲。
在罪獄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獄長,真是什麽苦都讓他吃到了。
一方面要承受與少主共謀仙石礦脈的壓力,另一邊還要忍受怒邪的威脅。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他小小獄長能得罪的。
正在獄長心中思索之際,就見遠處的界門倏然打開。
三道身影自界門後邁步而出,赫然正是邪盟少主與那兩名看守界門的守衛。
“他媽的,萬金商會,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走出界門後,邪盟少主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口中喃喃低語道。
自從那日在萬金商會,被手下護衛擡出去後,他便在邪盟總部休養了到現在。
哪怕是如今修養好傷勢,原本紅腫如豬頭的臉頰平複下去,他依舊覺得臉頰在隐隐作痛。
從小到大依仗着邪盟少主身份作威作福的他,還從未有過這種被人當衆打臉的感覺。
自從休養好後,他口中便一直在念叨着萬金商會。
要不是他父親勒令他不準再踏入萬金商會一步,他早就帶人殺回去,報當日的巴掌之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