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風饒有興趣地問道。
聞言,周天元的臉色一陣蒼白,過了半晌,他方才平複下來。
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大人,洛天樞可是大裏王國的一個禁忌,您爲何會突然提起他?”
張逸風沉吟了片刻,說道:“因爲我這次來永安城,就是爲了對付洛天樞。”
“什麽!洛天樞在永安城?”
原本平複了心情的周天元瞬間大吼了一聲,他的臉色一片煞白。
剛才張逸風還隻是懷疑,但是此刻看到周天元如此大的反應,他幾乎可以确定,周天元一定和洛天樞之間有着很深的交集。
想到這裏,張逸風故作疑惑的問道:“周大人爲何如此大的反應,莫非,你和這個洛天樞有過節?”
周天元并沒有直接回答張逸風的話,而是問道:“大人,洛天樞真的在永安城?”
張逸風聞言,冷笑了一聲,說道:“他是來找國王複仇的,你說呢?”
聽到張逸風的話,周天元心中再無僥幸,他的眼中一陣絕望。
甚至,這絲絕望比面對張逸風的時候還要嚴重!
“大人,您一定要救我!”
周天元竟是又朝着張逸風跪了下來。
張逸風見狀,皺了皺眉,說道:“有什麽事情,起來再說。”
周天元站了起來,苦笑了一聲,說道:“既然陛下讓大人您來對付洛天樞,想必您應該對洛天樞的過去有所了解吧?”
張逸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周天元繼續說道:“二十年前,洛天樞陳兵永安城外,當時我還隻是永安城的城守,我之所以能夠當上永安城的城主,是因爲我在那一戰中立了功,所以陛下提拔我做了永安城的城主。”
張逸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那原來的城主呢?”
周天元歎了口氣,說道:“之前的城主,是洛天樞的舊部,洛天樞之所以能夠陳兵永安城外,就是他在暗中與洛天樞勾結。”
“這件事情被陛下知道後,派人殺了城主,而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陛下提拔爲城主的。”
聽到周天元的話,張逸風若有所思的說道:“恐怕上一任城主之死,跟你脫不了關系吧?”
周天元臉色一變,正要否認,卻在這時,張逸風的一句話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需要知道當初你所知道的所有細節,如果你自認爲自己可以對付洛天樞,那你可會選擇對我隐瞞。”
周天元聞言,臉色變了數變,終是歎了一抹窮,說道:“沒錯,上一任城主之死,确實是我所爲,他是洛天樞忠心不二的屬下,我殺了他,洛天樞這次回來,一定會來找我報仇的。”
說到最後,周天元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了。
隻有經曆了當初的那些事件的人,才能夠明白洛天樞究竟是一個多麽恐怖的存在。
張逸風沉默了一陣,事後問道:“那你說,如果洛天樞在永安城中,他最可能會去哪裏?”
周天元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說道:“在永安城,洛天樞的舊部幾乎都已經被鏟除幹淨了,而且他一直都是大裏王國的禁忌,沒有人敢收留他。”
張逸風聞言,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洛天樞,你究竟會在哪裏呢?”
此刻,他也感到事情的棘手了,現在他在明,洛天樞在暗,想要找到對方,恐怕并沒有那麽容易。
就在張逸風皺眉沉思的時候,周天元突然驚呼了一聲,說道:“對了大人,我知道一個地方,對洛天樞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什麽地方?”回過神來,張逸風眼睛一亮,趕緊問道。
周天元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永安城東,新月墓。”
“新月墓?”
張逸風皺眉問道:“洛天樞的妻子的墓,在永安城?”
周天元搖了搖頭,道:“他妻子的墓并不在這裏,但是在這裏,他曾經爲他的妻子立過一個衣冠冢,雖然隻是衣冠冢,但對洛天樞來說,卻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張逸風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會去祭拜他的妻子?”
周天元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過去了這麽多年,但是我記得非常清楚,後天就是盧新月的祭日,洛天樞若是在永安城,他很可能會去那裏的。”
張逸風沉思了片刻,問道:“洛天樞将盧新月的衣冠冢立在這裏,難道這些年就沒有被人破壞?”
聽到張逸風的話,周天元苦笑着搖了搖頭,道:“那個衣冠冢雖然是盧新月的,洛天樞也是王國叛徒,但卻沒有人敢破壞那裏。”
“爲什麽?”張逸風皺眉問道。
周天元猶豫了片刻,方才說道:“因爲這是陛下的命令。”
獨孤炎的命令?
張逸風的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的神色,但瞬間他就明白了過來。
根據許南天和丘林對他說的,獨孤炎和洛天樞幾乎同時愛上了盧新月,雖然盧新月選擇了洛天樞,但這并不妨礙獨孤炎對她的愛。
獨孤炎也許很恨洛天樞,但他對盧新月,心中應該還是非常愛的。
明白了這一點後,張逸風心裏不由暗歎了一聲,感情的事情,有時候确實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對了,我讓你查二十二王子的下落,查的怎麽樣了?”張逸風問道。
周天元搖了搖頭,道:“二十二王子,似是刻意隐瞞了自己的行蹤,我派出去的人,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查到他的下落。”
說到這裏,周天元頓了頓,遲疑道:“大人,您說,二十二王子,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來永安城?”
“這不可能。”張逸風搖了搖頭,冷冷一笑,這才繼續道:“他一定就在永安城中,你讓手下繼查。”
張逸風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爲和二十二王子的幾次交鋒中,他非常清楚二十二王子的爲人。
更何況,這一次是王上要二十二王子來永安城查探消息,二十二王子敢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