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馳騁在戰場上,每一次的沖刺都會收割無數崩壞獸的生命。
他那标志性的狂笑聲也讓景落尴尬的離他遠了些許。
“不夠……不夠啊!隻是這樣,我的憤怒,該如何傾洩!”
火焰破體而出,随着他狂奔着,他每一次的踏地,地面都會裂出蜘蛛網。
“唉……幸好這是荒野,不然他這破壞力,怕是又免不了要賠償了……”
不過,千劫的加入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他可以坐在這裏玩手機摸魚,不需要費任何的力氣,千劫會解決所有敵人,甚至他還會嫌崩壞獸太少不夠他殺。
景落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索性摘下了面具,好好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看看櫻有沒有給我發信息……”
他看着千劫碾壓式的戰鬥,有些百無聊賴,終于想起來看了眼手機。
“等等,這是……”
齊不悔發來的一份臨時任務替換通知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看了看景落發來的解釋,他點着頭,然後大聲沖着千劫大喊道。
“喂!千劫!”
“我們可以走啦!有臨時任務!”
聽到景落的聲音,他雖然不情願,可卻還是停下了腳步,那些存活下來的崩壞獸竟然開始亡命了飛奔,千劫已經讓他們産生了恐懼。
“切……真掃興。”
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身上的火焰也一點點熄滅,他走回了景落的身邊。
“可别叨叨了,走吧,我們的“野獸”先生。”
“哼,你最好閉上你的嘴。”
看着千劫那一副拽拽的模樣,景落怎麽看怎麽來氣。
“千劫,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樣子很欠揍呢?”
“哼,那我會撕爛他的嘴!”
兩人走後沒多久,天上一道血色流星劃過,悔立于天穹,蔑視着下方自以爲逃過一劫的崩壞獸群。
“斬。”
冷漠的聲音響起,天空似乎裂開了一道縫,巨大的血色巨劍突兀的出現,向着下方懵逼的崩壞獸群砸去。
沒有意外的,巨劍殺死了所有剛剛從千劫手上死裏逃生的崩壞獸,而悔怔怔的的看着下方完好無損的地面,與零零散散的核心。
突然,他的心髒似乎劇烈鼓動了一下,如戰鼓聲般沉重。
“呃……”
他捂住了臉,那種詭異的混亂又開始了侵襲,與此同時,一道道本不該出現在腦中的想法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出現。
殺……殺……殺……
他的意識幾乎要被撕裂,一隻隻血手将他撕成了碎片。
“不行……至少,不能是現在……”
他拼盡全力抵抗着從腦海中傳來的呓語,可卻效果甚微。
混亂中,他下意識的摸向左耳上的耳墜,那是一顆粉色的愛心,摸到的那一瞬間,内心的瘋狂瞬間如潮水一般退去。
自從在悔河走出第四十步後,這種沒來由的混亂愈發的頻繁,就好像……催命的符箓。
混亂消失後,他喘着粗氣,看着頭頂的太陽,這才感受到生命的珍貴。
“似乎……未來的我,就是這種混亂癫狂的狀态……”
“可爲什麽,他依舊能夠維持理智,而我卻隻是這一小會的時間就感覺靈魂要被撕碎……”
一定是有某種東西,他還未曾擁有!
想到這裏,他閉上了雙眼,意識逐漸沉入悔河空間。
“喲,又來了?”
大塊頭正坐在河邊,背對着他看着河水中并不存在的魚,而他的背影,卻不知爲何顯得有些孤寂。
悔走上前,看了看悔河的河水,果不其然,與他想象的一樣,此時的河水,已經不再是混沌的灰色,而是混亂的猩紅。
“你躲不過去了,賦予你力量的惡魔,來按照契約收取你應該支付的代價了。”
“這個結局,你可曾料到?”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有些怪異。
“母親說的結局,比現在我經曆的可是還要慘烈的多。”
“況且,我也還沒走到絕路之上,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在大塊頭震驚的目光中,悔開啓王瞳,[因果]的神力也在此時全力釋放。
“一物降一物,悔力無法斬破崩壞神的力量,自然也奈何不了[因果]的力量。”
他将因果之力投入了悔河,幾乎是金色與猩紅觸碰的一瞬間,河水瞬間開始暴動,它,在退縮。
“治标不治本,随着時間的推移,和你追求的力量越來越強,悔河的反噬也将愈發的可怕。”
悔卻是不以爲意,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大塊頭,如果我被悔河反噬了,你會怎麽樣?”
“陪你一起死呗,這是你的世界,如果你死了,這裏也就成了無主的無序之地,我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被同化,成爲這條河裏的亡魂大軍咯。”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想多吃點糖啊。”
悔看着他絕望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你就這麽不相信我?萬一我赢了呢?”
“赢?你拿什麽赢?”
“虧你還繼承了[因果],你獲取力量是你的因,付出代價是你的果,無法避免的。”
“那若是……我用因果,違逆了因果呢?”
“那你更是找死了,你現在可是[因果]的繼承人,雖然還未徹底掌控因果,可也算半個神隻了。”
“違逆自己道路的神,會死的很凄慘。”
大塊頭看着若有所思的會,輕聲歎了口氣。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悔的眼前一亮,期待的看着他。
“徹底成爲神明,抹去你的人性。”
“悔河的反噬,就是要将你同化爲仇視崩壞,隻懂殺戮的機器,這就是那些死去的悔永遠的執念,複仇。”
“而當你徹底成神,将人性抛卻,你也将徹底免疫悔河對你的影響。”
“因爲神,是不會仇恨的。”
悔沉默了,他明白,這的确是一個辦法,甚至可以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他不會答應。
“走了,趁現在還清醒,多做點事情。”
說完他就轉過了身,離開了悔河空間。
不過他臨走前,卻是丢了兩塊奶糖給大塊頭。
“嬌嬌給的。”
大塊頭接住了糖果,迫不及待的撕開糖衣,放入口中,品味着難得的甜。
“真是倔驢,這份感情就這樣重要嗎?”
“算了,自己說自己算怎麽個事。”
“算了,既然收了你的糖,等到那一天,我就幫幫你吧。”
“不過,作爲回報,這一次,可别讓我吃那麽苦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