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空間之力嗎……”沒有理會這些小傷,這種程度的疼痛他早已免疫,甚至比不上他承受的悔力之痛萬分之一。
看着逐漸逼近自己的悔,空之律者開始驚慌,凝聚亞空之矛的速度也開始提升,而此刻的他,在悔看來就是破綻百出。
“一劍,開天!”猛的睜開雙眼,律者已經近在咫尺,祂臉上的恐懼似乎能夠讓悔感受到愉悅,他的嘴角裂開,瞳孔無限縮小,即将狩獵成功的快感充斥着他,手中凝聚已久的攻擊順發而出。
可這原先看來必中的一擊卻打空了,祂在一瞬間消失,下一秒又出現在了悔的身後,手中已經凝聚出了亞空之矛,尖銳的矛頭正對着他吐着蛇信子。
他的汗毛豎起,憑借着多年的戰鬥經驗,肌肉記憶在此刻發揮了用場,他極限的躲開了這一記緻命的攻擊,同時也敲響了他心裏的警鍾。
不可強敵,律者永遠不可能像他想的那般孱弱,而此刻的空之律者,更是擁有着空間的權柄,讓他的攻擊不斷落空,又能不斷的反擊,數回合的交手後,悔已經狼狽不堪。
“律者,你比上一個要強。”
兩人都喘着粗氣,此刻竟然開始聊起天來,不過他們都各懷鬼胎,都想着快一步恢複體力,将對方斬于馬下。
“逆命者,你比情報上說的和這具身體的記憶裏要更加強大。”
“這具身體?你占據的身體,是誰的?”
“别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占據和融合并不是一碼事,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們之所以成功融合,是因爲她的心裏有着恐怖的陰暗面,她的故事很悲慘,所以才會接受我,與我一起毀滅人類,你想聽聽看嗎?神的叛徒。”
悔挑了挑眉,他原以爲律者降臨不過是簡單的占據身體,沒想到竟然是融合嗎。
“我并不是叛徒,從出生到現在,我從沒有一刻自認爲與你們共同陣營過,或許我不是人類,但我,絕不會成爲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祂被氣得大笑起來,惱怒的指着悔。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成爲神嗎?使用着神的力量,卻對神隻不屑一顧,甚至試圖反抗祂,真是隻白眼狼!”
“你看清楚了,我的力量,真的來自于神明嗎?”
确認了四周已經沒有人能夠觀察到他所在的主戰場後,他不再有所顧忌,悔力全開,磅礴的力量讓地面破碎,繪光的劍身也被灰氣包裹住,現在的他如同邪魔,而五官精緻,穿着暴露而優雅的侓者反倒像是與惡龍搏鬥的勇者。
“律者,道不同,不相與謀,你我之間,注定有一人,将死在另一人的手中。”
“而我,不會輸,不能輸。”
他話說到一半,身影就消失在原地,而手持空間權柄的空之律者并沒有察覺到空間的波動,所以,他的瞬移,竟然是速度快到極緻所産生的視覺效果嗎。
祂才剛剛反應過來敵人的消失,祂的腹部就被劍刃捅穿,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流出紫色血液的腹部,自從成爲神使後,祂還從來沒有受過這般疼痛。
“怎麽……可能?”祂能感覺到,這把劍上的灰色能量,正在一點點蠶食着祂的身軀,試圖将祂吞噬。
“律者,我收回前言,你,不如你的前輩。”
看着一點點失去生機的律者,他有些失望,就像是一個獵手,正準備狩獵老虎,卻發現搞了半天抓到的是一隻貓咪一樣。
“生命逝去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妙像你一手造成的死亡,終究也回到了你的身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之律者看着眼前與先前判若兩人的悔,無比的恐懼,嘴裏不斷的說着瘋子。
“哈哈哈哈哈哈,好奇怪,我爲什麽會這麽開心啊?好愉悅,喂,站起來啊,再讓我開心一會啊!”
空之律者撐着他狂笑之際,終于成功再一次使出了權柄,祂又一次的消失也讓悔恢複了正常。
“律者,苟延殘喘的你,甚至不值得死在我的劍下啊。”
悔感受着瘋狂跳動的心髒,張牙舞爪的悔力,他其實知道,剛剛的行爲并不是被人奪舍,那就是他,内心深處最真實的他。
亦或者是,無數的他,報仇雪恨的爽快,他的心裏,對于命運神,對于崩壞,對于律者無比的痛恨,手刃仇人的快感,他一點都不讨厭,倒不如說,這或許,才是真正的他。
“你的力量跑不遠的,侓者,我知道你聽得到,被我抓住之後,你想要怎麽死?”
哪怕外表恢複了平靜,可内心狩獵的興奮依舊存在。
“對了,反正這座城市也沒有活人了吧?那麽,你就和你破壞的城市,一起去死,怎麽樣?”
邪笑一聲後,他将繪光高高抛起,然後在劍向下的時候握住了劍柄。
“于黃泉盛開的鮮花,再一次,于現世綻放吧。”
“永不凋零的彼岸之花……手握生死的十殿閻羅……”
回憶着當時另一個自己說的話,他想要使用,終究需要變通。
“當殺戮的目的是爲了守護,當黎明的曙光照在破敗的廢墟上。”
“血肉砌成的王座,就會高高在上的等待新王的登基。”
“我不需要一個銘号,我也不是滅世的那個悔。”
“那麽,就以王之名,号令鬼面,于此降臨!”
他早已不是當初的他,慘死的第一律者,就是他的冠冕。
無數悔力凝聚,熟悉的鬼面時隔八年,又一次出現他的手中,這一次,真的是他的手中了。
緩緩将鬼面戴上,一雙雙詭手将破敗的城市籠罩,這裏沒有一絲光明,隻有昏暗,漆黑。
“如果你喜歡躲在空間裏躲貓貓的話,就死在空間裏好了。”
“律者,希望我們不要再一次相見了。”
畢竟,如果再一次相見,也就意味着,最後的希望,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