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說的那個老大還沒有來嗎?”
陳娜娜不太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沒忍住先開口。
“快了快了,兩位再稍等一會,稍等一會。”
她連着鞠躬,給兩人吓了一跳。
“我來了我來了!誰是愛莉希雅?”
他慌慌張張的推開門,卻發現了裏面的兩人其中一人正是他見過的,悔帶來的粉色頭發女孩。
等等,他就說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壞了,早知道晚一點通知梅比烏斯了。
怎麽辦怎麽辦?!在線等,急!
“那個,久等了哈,愛莉小姐,我請問一下吼,悔他現在在哪裏?”
他有些心虛的不斷觀望外面,就怕他忽悠的時候悔的劍突然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阿悔嗎?他現在應該在外邊等我吧,怎麽了嗎?”
她有些困惑,這和悔有什麽關系?
“啊哈哈哈,沒事沒事,就是蠻提一嘴,咳咳,來吧,我們來看協議。”
想着悔應該不至于強闖進來,他才松了口氣,拿出了兩份協議,擺在桌子上。
“你們兩個的情況有所不同,愛莉希雅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同意我冒昧的請求。”
他幾乎懇求的語氣讓愛莉希雅也發現了不對勁,她開始認真看起協議來。
“我的沒什麽問題,我直接簽字就好了對嗎?”
陳娜娜也發現了不對勁,希望争取一下時間,讓愛莉希雅有足夠的空間來思考,于是看都沒看自己的,就開始找慕容易搭話。
“是的是的,你簽完就可以先走了哈。”
相較于對待愛莉希雅,他對陳娜娜的态度完全可以算得上不願搭理了,完全就是在敷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見情況如此,她也沒有辦法,簽完後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愛莉希雅一眼,随後快速跑去。
她覺得,這種時候,還是得去找鎮得住場子的人來才行。
随着陳娜娜的離去,會議室裏就隻剩下了愛莉希雅和慕容易,方才的接待人員早就在眼神示意下悄悄退出去了。
“愛莉小姐,你看有什麽問題嗎?”
“有,而且很大。”她嚴肅的看着這個笑容有些虛僞的男人,想到紙上白紙黑字的内容她就有些生氣。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對其他人給出過這份協議,但是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剝奪一個人類正常生活的權利!”
她重重的将協議拍在桌子上,好看的俏臉上難得的染上冰霜。
“愛莉小姐,你知道律者級别的崩壞能抗性意味着什麽嗎?意味着,你随時有可能成爲下一個律者!”
這麽久悔都沒有到來,讓他逐漸有了忽悠的勇氣,他皮笑肉不笑的侃侃而談。
“成爲輔佐科研人員并不是讓你真正成爲研究素材,而在以一種可控的方式監督你,你也不會喪失你的人權,而且,如果你不同意,你覺得逐火之蛾會放走一個有可能成爲律者的人嗎?”
她終于明白爲什麽悔不希望她來到這裏了,爲了人類而戰的組織,其實也有着陰暗面,就和人性一樣。
可是,在光與影的夾縫裏,她始終都更願意相信人類的純潔與美好。
在她依舊猶豫不決之時,一個綠色頭發大波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梅比烏斯。
“哎呀,原來新的小白鼠是你呀,诶,這協議不是還沒簽嗎,你又忽悠我?”
身爲科研界權威的梅比烏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份協議的黑暗,想到曾經爲她說過話的愛莉希雅,她有些抗拒将她作爲小白鼠來使用。
“難道說,傳言是真的?曾經的那些,都是你逼他們簽的協議?”
她想起曾經的無數流言蜚語,現在想來,或許那些并不是謠言。
“博士,請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一個博士,你不是不清楚律者級别實驗體的可貴性,我們逐火之蛾成立十餘年也不過見到了一個!現在一個還沒有被崩壞侵蝕的完美的實驗體就在你的面前!你要做的就是等她簽完協議,然後老老實實回去做你的實驗。”
“如果你不願意做,沒關系,哪怕效率慢上一些,也總歸有比你聽話的人來做。”
“你瘋了嗎?這些年領袖的身份真的蒙住了你的雙眼,你這是在逼她!粉色的,聽我的,不可以簽!”
“我梅比烏斯雖然一直說需要小白鼠做實驗,可從來沒有人死在我的手上,我也不會強迫他們做出他們不想做的決定,你太過了,慕容易。”
慕容易卻是冷笑兩聲,拍了拍手,無數武裝完畢的安保人員就沖了進來,放眼望去,門外已經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逐火之蛾的戰士了。
“爲了戰勝崩壞,必要的犧牲是必須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我有律者級别的抗性,我自然也會自願捐軀,你們始終都沒有意識到,我們,到底在和何等恐怖的敵人抗戰,崩壞,不是兒戲,不是過家家!”
說完,他大手一揮,無數戰士走上前準備将愛莉希雅扣下。
已經将手铐拿出的那人卻突然停止了動作,他突然感覺像被一隻眼睛看着一樣,無法動彈,門外也傳來聲響。
慕容易心頭一緊,向外望去,果不其然,那個人正一步步向他們走來,而那些面對侓者都不曾後退半步的戰士們都齊刷刷的爲他讓開道路。
他眼睛裏布滿了猩紅,手上的劍被灰氣纏繞,在地闆上拖着,地面在這摩擦中出現長長的痕迹,他看見了慕容易,慕容易也看見了他,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慕容易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快些跑。
可他又能跑到哪裏去,隻是眨了一下眼睛,悔将瞬間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不想活了?”
那把劍就那樣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腿開始發軟,瞬間癱倒在地。
就在悔準備了結他性命的時候,愛莉希雅跑了出來,跳進了悔的懷中。
“你終于來啦~?”她沒有害怕過,因爲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嗯,我來了,久等了。”
熟悉的體溫和氣味讓他的心一點點安穩下來,猩紅一點點褪去,繪光也被他收回身體裏。
“切,來的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