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後,鎮上突然出現了一種病毒,好多好多人都死了!然後他們變成了怪物!我們不得已隻能帶上糧食躲到這個地方,可那些糧食根本就不夠支撐多久,我們早就已經斷糧一個月了!”
她掩面抽泣着,不知道爲什麽,她很想将這麽久以來心中的委屈全部都訴說給這個已經大變樣的悔聽。
“她還活着……對不對?”悔的聲音都出現了顫抖,到底了一年的相處,他怎麽可能可以做到冷眼以待。
女孩沒有說話,拼命的點頭,眼淚都被甩到地上。
“快帶我去!”他連忙提出請求,女孩深深的看了悔一眼,點了點頭,抱着手中的零食向另一處走去。
“你們走路輕一些,萬一被那些人看到我還有吃的……瑟莉娅媽媽就完了!”她的眼眶很腫,恐怕沒少哭。
悔沒有多說,隻是點了點頭,給了衆人一個安靜的眼神,大家一起蹑手蹑腳的走着。
“一個月前這裏開始斷糧,一開始大家還能互相安慰,笑着談天說地,說着危機很快就會過去。”
她小聲說着,總感覺她又要哭出來,悔有些無奈,他不會哄女孩子啊,果然愛哭的女孩子最麻煩了。
什麽?你說愛莉希雅?那請容我撤回前言。
“可是……可是到了後面!到了後面他們餓的昏了頭,竟然謀劃着将一個婦人的孩子騙出來生吃了!”她越說情緒越是激動,甚至忘記了自己說的要小聲的事情。
悔已經看過那些餓狼的樣子了,自然不會太過詫異,隻是有些心情複雜,幸好愛莉不在,不然肯定會難過的吧。
畢竟,她總是堅信着人性的美好。
“第二天那個婦人發現自己的孩子消失了,她發了瘋一樣四處翻找,最後竟然在垃圾桶裏找到了她那被啃食的隻剩骨頭的兒子……”
“她痛哭流涕,大聲痛罵着那些食人魔,可誰知道他們已經嘗到了甜頭,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婦人也一起綁了起來,由于他們吃了肉,有力氣,我們很多人一起上都沒能阻止他們……”
她已經開始了抽泣,悔被她哭的心情煩躁,但又無可奈何,隻能不斷深呼吸,緩解暴躁。
“最可笑的是,那些和我們一起指責他們,一起動手阻止他們的人,在被分了一塊肉後,就俯首稱臣,加入了他們,一起吃着同類的肉,喝同類的血。”
“隻剩下瑟莉娅媽媽,她已經餓到說不出話了,還是不斷的提醒我們堅守底線,她堅持不吃人肉,但這裏又要斷糧了,所有我才把藏着的零食拿出來,但隻靠這個根本就不夠支撐多久!再沒有食物……瑟莉娅媽媽她,她真的會餓死的!你懂不懂啊!”
她突然停下腳步,扯着悔的衣領,把悔視若珍寶的那條圍巾弄出了皺褶。
“瑟莉娅媽媽快餓死了!爲什麽你可以這麽冷靜?你的心呢?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她雙手越來越用力,手仿佛并不是揪住衣領和圍巾,而是悔的心髒,他本就被這不太有印象的女的哭聲搞的煩躁,現在還動愛莉希雅織的圍巾。
他冰冷的視線中染上了一絲殺意,兩人眼神的對視中,她想起了曾經悔一個打一群的戰績,那冰冷将她的火氣壓下,她不自覺松開了手。
“再碰我的圍巾,後果自負。”悔心疼的看着圍巾上的皺褶,小心翼翼的撫平褶皺,沒有多看女孩一眼。
她也逐漸冷靜下來,道了一句沒什麽誠意的對不起後便繼續帶路,接下來的一路上他們都沒有再做交流。
“齊哥……悔哥這樣對一個女孩子會不會有點不太好?”劉若軍輕輕戳了戳齊不悔,擔憂的看着他們不近人情的門主。
“你們不懂那條圍巾對他有多重要,奉勸你們一句,别碰他的圍巾,真的會死人的。”齊不悔似笑非笑的看着劉若軍,他想起了當初悔就因爲景落手賤碰了一下那條圍巾,結果被吊起來抽了一個晚上的事情。
“明白明白,不過現在這麽熱,門主帶着圍巾真的不難受嗎?”
此言一出,齊不悔也是猛的察覺,現在已經正式入夏了,他怎麽還戴着這條圍巾?
而且,他身上一點都沒有出汗的迹象。
“可能是因爲悔哥他不是人類吧。”他開玩笑的敷衍,劉若軍也的确被他的玩笑話打發走,不再言語。
可好奇心一旦升起,終究是難以壓抑,他一邊走着,一邊使用了自己的能力,想要看看悔的身體結構是不是異于常人。
可他的窺視才剛剛進入悔的身體,他的精神體就好像被一陣狂風席卷,将他的意識帶回了自己的身體。
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爲他知道,剛剛若是悔對他有敵意,他就已經死了。
可其實不是,悔根本就沒有察覺齊不悔的小動作,他還在仔細檢查圍巾有沒有哪裏破損。
那道能量隻是他身體裏看管寶藏的護衛,當有人的精神體加入悔身體後,就會被他們無情的撕碎。
之所以齊不悔現在安然無恙,并不是因爲他的精神力有多麽強大,而是因爲,他的身體裏有着悔力凝聚成的核心。
“到了,你可以進來,他們不行。”
女孩有些賭氣的将除了悔之外的幾人攔在門外,悔點了點頭,他沒有意見,他們本來就不認識瑟莉娅媽媽,沒有必要進來。
他和女孩進了房間,房間門被關上,門外的幾人互相苦笑着。
“門主的低情商怎麽還能扯上我們啊?”
“就是就是,你們看她那樣子,小氣吧啦的,肯定是個小心眼子。”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着天消磨着無聊的時光。
齊不悔擦着額頭上的冷汗,被剛才那麽一刺激,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力變得敏銳了不少。
他不确定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有人在窺探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