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倒是想辦法啊,現在該怎麽辦。”
那面癱般的臉配上毫無起伏理所應當的語氣,衆人的嘴角也是一陣抽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都一拳把牢門打碎了還問我們怎麽辦?你剛剛不是說要以一拳破之嗎?”景落從回憶中掙脫,調侃着悔。
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他的叔叔就不再溫柔,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有了仇恨。
但他不怪他。
自小他就是被叔叔帶大的,他也明白叔叔之所以用仇恨和殺意的目光看着自己是因爲他的父親,他那自出生就沒有怎麽見面的父親害死了自己的小叔。
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确是景民的兒子。
父債子償……
好不容易從那代表着他“罪惡”的牢房中走出,他的心情自然是衆人中最爲激動的。
“我說的是我可以一拳打破房門,我要是能夠一拳幹翻一整個組織我還用和你們說這麽多?”悔一本正經的反問還是一如既往的讓衆人如此無奈。
“悔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樣一本正經的說這些玩笑話到底是你沒有意識到你自己這樣很反差還是你就是這麽反差呢。”齊不悔說着能把悔繞暈的話。
而對此,他也隻是給出了簡單明了的解釋。
“什麽是反差?”那天真無邪的灰色眼睛看着他們,他們隻覺得汗顔,因爲這可不是撒嬌賣萌,這眼睛裏可沒有任何感情。
“算了不提這些,按照我原先的計劃,是等那些收“蠱”的人來到這裏之後帶走假人,我們潛伏在他們的身後跟着他們離開地下室。”齊不悔無奈的說。
“爲此我還準備好了預備方案來着,分别是來的人發現和沒有發現他們帶走的是假人,以及他們發現後會不會繼續搜尋真正的我們藏身的地點和最差的情況,必須要和敵人正面作戰的話我們的戰鬥配合等等。”他一連串說了很多,但悔就聽懂了第一句。
“所以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悔不想聽他說那麽多可能這個可能那個的,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報答完景民的恩情 。
然後……偷偷找到愛莉希雅,藏在暗處默默守護她……
他不敢和她一起旅行……他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不能夠保證這些莫名其妙來到自己身邊的危險會不會殃及到愛莉希雅。
如果悔河中的記憶碎片真正的發生在現實……他真的不知道他應該怎麽樣說服自己不召喚那份“禮物”拉着全世界一起陪葬。
(悔母:我告訴你你的身體裏有這東西是想告訴你要惜命而不是讓你毀滅世界的啊喂!!!)
“唉……”想到這些的悔情緒一下子更加的低落,這是衆人遇見悔之後看見的第二個表情——難過。
“悔兄,你這是咋了?”齊不悔開口問道。
“沒事,你能不能快點說現在要做什麽?磨磨唧唧的”悔現在正煩着呢,齊不悔算是主動成爲受氣包咯。
他看着悔不想多說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麽,畢竟這位兄弟這麽強脾氣怪一點也很正常。
小說裏都這麽說的……嗯……
“現在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搜索這裏的每一個房間,先看看有沒有活着的人,并且要在同時尋找出口。”齊不悔指揮着衆人,大家開始兵分四路,而這裏剛剛好就是一個十字路口,他們各自選擇了一條路後就此分開。
悔慢吞吞的走着,他現在很沒有幹勁。
是的,我們的阿悔想他的愛莉了。
“真是的,明明分開旅行也是我提的,結果後悔的也是我自己。”他的臉都垮的不成樣子了,要是愛莉在這裏一定會兩眼放光的跑過來掐掐那鼓起的臉蛋,畢竟現在阿悔的樣子就是一個委屈受氣包。
哪有女孩子可以拒絕這麽可愛的小阿悔呢~?
“這邊的人也都死光了……”突然,兩道粗壯的男聲在狹小的走廊裏傳播,悔才将思緒從思念中拉回,貼住周圍的牆壁開始慢慢靠近,偷聽着兩人的談話。
“唉,你說我們幹這個真的是一個好的選擇嗎……”其中一人在感慨着。
“如果有的選……誰願意當壞人呢?沒辦法呀,我們都有不得不成爲罪人的理由。”另一個人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安慰着。
就在悔想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後方傳來了一道豪邁的男聲。
“喂!悔!老齊喊我們過去!”
“完了……”聽到聲音的悔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獅吼送命攻啊……”他拔腿就跑。
果不其然,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聽到聲音就向這邊趕來,一邊尋找着發出聲音的方向一邊大喊。
“誰在那裏?”
悔當然不敢回應,隻能繼續加快奔跑的速度,甚至不惜用上了悔河的力量。
跑了将近兩分鍾才到達衆人所在的地方,悔根本就想不通這麽遠的距離,哪怕他這麽快的跑都跑了兩分鍾,景落是怎麽做到一嗓子能喊那麽響的?
“跑!有人!”悔來不及多說,隻能呼喊衆人快跑。
齊不悔反應最爲迅速,他當機立斷,帶頭向着一個方向跑去。
衆人不敢停下,因爲身後的叫喊聲還在。
跑了好久好久,齊不悔一頭紮進了一間牢房。
衆人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控制着呼吸的所發出的聲音,嬌嬌更是雙手合十,祈禱着衆人的行蹤不暴露。
悔幾乎跑到岔氣,緩了好一會後他才有力氣睜開眼去看看這間陌生的牢房。
雖然這裏的建築風格和之前他們所待的牢房是同一種,但有一個明顯的不同,以至于悔這個隻在牢房内待了幾個小時的人都能夠認出。
剛剛适應陽光的眼睛再次沒入黑暗,他們都在适應。
但他們卻都能夠看見那東西……因爲太明顯……太過于突兀了。
“這裏……是什麽地方?”
“牆上……有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