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院子,就看到曾宏宇背着一個包裹正跟王浩聊天,
看到尹新軍進來,急忙說道,
“閻王,我申請加入你們,軍長已經批準了!”
尹新軍望着曾宏宇那急切的目光,内心裏也明白對方的想法,當即點頭說道,
“好!我同意了!你就在王浩那組裏!聽從他的指揮!”
曾宏宇一個立正,敬禮道,
“堅決服從命令!”
尹新軍随後把衆人召集在了一起,講述了進軍林口縣的任務,
“各位兄弟,這次我們的目标是向東去林口縣,尋找孤軍奮戰的抗聯5軍1師和婦女團,路途遙遠,僅僅是山路就要走好幾天,爲了方便行事,我們全部換上日軍的服裝!”
大家收拾了一下行裝,就向東出發了!
爲了避免誤傷,一直跑到了山區的邊緣,
全體隊員才換了日軍的軍服,
走的也全是大路!
整個隊伍一共14人,不但人人騎馬,還趕了三輛馬車,裝滿了辎重物資!
所以也隻能走山溝裏的大路!
兩側的山林宛如綠色的海洋,生機盎然。樹木郁郁蔥蔥,枝葉繁茂。
山間的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見底,水冰涼爽。溪邊,野花繁盛,五顔六色,散發出陣陣芬芳。
走到了傍晚,尹新軍下令全體宿營,
當下,一共紮了兩個帳篷!
賽木蘭跟佟玉一個小帳篷,其餘的男人擠在一個大帳篷裏面!
尹新軍掏出了地圖,看了半天,也沒找到這裏是啥地方。
關鍵是這兒人迹罕至,加上日本人的集團部落,零散的居民,獵戶都被關進了大屯裏!
所以也找不到一個人問路!
帳篷裏,佟玉好奇的說道,
“賽木蘭,你說閻王老大從哪搞得餅幹,還挺好吃的!”
“好像是找人做的吧,叫什麽壓縮餅幹!我可吃不慣,太硬了!”
賽木蘭倒了一碗熱水,将餅幹放進熱水裏,一邊用勺子攪拌着!
看着佟玉已經很快就吃完了一塊,
“你不覺得咬不動嗎?”
佟玉笑了笑,
“不能大口吃,一小口小口的吃,還蠻好吃的!”說着,又打開了一塊餅幹,
賽木蘭看着佟玉的肚子,笑道,
“我明白了,佟玉,你這可是兩個人吃,得把小的喂飽了!”
佟玉嘿嘿笑道,
“你馬上也就會這樣了,還不趕緊拜師,我教教你!”
自打賽木蘭不做老大,兩人關系居然越來越親密了,現在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
帳篷裏,大夥都在悶頭吃飯,
餅幹,罐頭不限量!
後勤組馬車裏,有一車裝的滿滿的都是餅幹罐頭!
曾宏宇一口氣吃了兩個罐頭,一包餅幹,他沒有想到,就是行軍打仗,還能有這麽充足的給養,
尤其是他最喜歡的牛肉罐頭,這幾天他才吃了一盒,軍裏就舍不得讓大家吃了,全部儲存了起來,說是等到緊急的時候再吃!
吃罷了飯,抽煙的都自覺來到了帳篷外面吞雲吐霧!
孫偉捧着個煙袋,一邊抽,一邊對着尹新軍說道,
“老大,小鬼子,林口的鬼子多不多?”
尹新軍望了望孫偉,心知他自從有了佟玉,就有些操心,
“放心吧,我們是能占到便宜就打,占不到便宜就不打!”
孫偉說道,
“打仗我不怕,就是佟玉有了身孕,禁不住颠簸勞累,我的意思能不能找個地方,讓她兩個女的歇息,我們完成了任務再去接?”
尹新軍點了點頭,他也不想讓賽木蘭遭受舟車勞頓的辛苦,
“孫偉,賽木蘭的母親就是林口人,我們先去那個村子,把她倆先安頓好,再去執行任務。”
孫偉的臉上透露着巨大的喜悅,
“老大,太謝謝您了,等孩子出世了,我請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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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不知名的山坡上,
戰士們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
婦女團裏,幾個女兵圍在了一起,
一塊破布包裹着一個粉嫩的嬰兒,
嬰兒似乎精神不振,連偶爾的哭啼都顯得那麽的微弱,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長長的,但是就跟瞌睡了一般,一會睜開一會閉上!
嬰兒的母親,女戰士李紅将水壺遞到了她的小嘴邊,就看見小嘴巴微微蠕動了幾下,她似乎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紅淚如泉湧,可是她毫無辦法,
隊伍裏,連一粒小米都沒有了,就靠摘點野菜野果子,
戰士們有槍,也不敢打獵,因爲他們怕把日本鬼子吸引過來!
幾個女戰士也焦急的直跺腳,但是她們很多連婚都沒結過,沒有任何經驗和辦法 !
團長冷雲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小紅,還沒有下奶水嗎?”
李紅一臉的凄涼,眼中滿是絕望和自責,聲音顫抖着說道:
“沒有!我真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說罷,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放聲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悲傷都宣洩出來。
冷團長看着眼前這個傷心的女兵,心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她輕輕地拍了拍李紅的肩膀,安慰道:
“這怎麽能怪你呢?這一切都是萬惡的日本鬼子造成的!但我們不能屈服,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
母親的奶水跟兩個因素有關,一個是營養,第二個就是情緒,緊張的壓力也會催不出奶水!而這兩個,李紅占全了!
在山坡的前方大約 500 米處,
兩個負責偵察的戰士正小心翼翼的穿行在了山林裏。
他們手中拿着步槍,眼睛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突然,其中一名戰士停住腳步,舉起手示意同伴停下。
他用手指向遠方,低聲說道:“看那裏!”
另一名戰士順着他的指引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隻見在遠處,赫然出現了一幕駭然的景象。
前方原本茂密的山林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寬闊的空地。而在這片空地上,竟然有一座被圍牆包圍起來的村落。
這座村落看上去規模不小,裏面房屋林立。這不用想就知道,這裏就是東北最爲常見的集團部落。
但是在集團部落的大門口,
卻跪着幾個人,雙手被捆綁着,
幾人的背後,一個手執軍刀的日本兵來回走動着,嘴裏還嚷嚷着什麽,
突然,他将軍刀高高舉起,兇狠的劈落下來,
嘴裏爆發出“吼!”的一聲大叫!
軍刀劈下,
鋒利的軍刀瞬間斬斷了那人的脖頸。那顆頭顱像是被抛出去的皮球一般,飛速飛離了身體,遠遠地落在一旁。而失去頭顱的身軀則沉重地栽倒在地,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地面。
周圍幾個旁觀的鬼子見狀,紛紛鼓起掌來,仿佛在欣賞一場殘忍的表演。他們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充滿了冷漠與邪惡。
距離太遠,兩個偵察兵隻能看個大概,也看得不甚清楚,
他倆的心裏泛起無盡的仇恨!
兩人屏住了呼吸,又仔細探察了一下附近,然後悄悄的順着原路退了回去!
跑回到了營地,
路過婦女團的區域時,
就聽到了一片嘤嘤哭泣聲,二十多個女兵正圍在了一起,她們的中間有一個新堆的小土包!
土包上還插了個木牌,上面寫着,
“我來過,我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