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宸淡淡地攪拌了一下面前的咖啡,漫不經心地說道:“公司事情一切順利,夫妻感情和睦,還有了我們的孩子,我的生活,自然過得很好。”
安彥華好端端的突然要約他出來,說是有一些和蔣桁有關的事情要告訴他,并且還涉及到喬思沐。
傅卓宸雖然不太願意來,隻不過,到底還是如了他的意,将地方選擇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趕緊說,大男人的磨磨唧唧。”傅卓宸很是嫌棄地說道。
安彥華嘴角微微抽了抽:“我記得以前的傅總可是出了名的耐性好,怎麽現在隻是多等一會兒都不耐煩了?”
傅卓宸說道:“我現在可是有家庭的人,當然是想着趕緊忙完工作上的事情,然後回家陪老婆孩子,這樣的生活是你這種單身狗理解不了的。”
安彥華:“…………”
說話就好好說話,幹嘛突然人身攻擊?
“看來傅總真的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安彥華說着,語氣陡然一轉,眼神也淩厲了幾分:
“隻不過,我卻很好奇,既然你這麽滿足現在的生活,爲什麽還要帶着Ann去蹚魅瀾利集團的這一趟渾水?蔣桁也好,他的魅瀾利集團也好,又或者是他背後的常恒集團,都不是簡單的存在。你帶着Ann一起蹚渾水,難道沒有考慮過她和孩子的安危嗎?!”
看着安彥華這麽激動的模樣,傅卓宸問道:“這是我們的事情,安總這麽激動做什麽?”
安彥華冷着臉說道:“如果你隻是單身一人,哪怕你去死,我也絕對不會攔你,甚至會好心地推你一把。但是你帶着Ann和她的孩子,就不行。
蔣桁是什麽人?常恒集團的少主,在那樣黑暗的地方,和那麽多同父異母的兄弟掰手腕最終能夠成功,并且還想要将他老子都幹掉的人,你以爲他是什麽單純的人嗎?
傅卓宸,你的手腕或許是很厲害,但傅家,太過光明磊落,你這麽做最後隻有一種結果,你會被徹底拽入深淵,從此再也爬不起來。”
聽着安彥華以這麽嚴肅的語氣說話,傅卓宸隻是淡淡挑了挑眉:“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同樣和蔣桁達成了合作,而且你和蔣桁的合作還要更早,如果按照你說的話,你是不是也一樣?”
安彥華冷着聲說道:“傅卓宸,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沒有想到現在和你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他在乎的關心的始終都是喬思沐。
傅卓宸要冒險,可以,他不在乎,但是傅卓宸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帶着喬思沐一起冒險,尤其她現在還有了孩子!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安彥華的身後響起:“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情,要怎麽做,要怎麽選擇,是我和傅卓宸一塊兒決定的事情。”
傅卓宸看到來人,立馬起身,親自将傅卓宸帶到自己位置的旁邊。
安彥華看向喬思沐的眼神有一些癡迷,下一瞬就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死亡凝視。
不用看,都知道這一道死亡凝視從哪裏來。
喬思沐看着安彥華,正色說道:“既然有些事情你的心裏比誰都清楚,那麽你也沒有必要蹚這趟渾水,不是?”
安彥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既然已經踩下來,鞋子已經濕/了,索性走完全程。”
“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不是?”喬思沐淡淡笑着說道。
安彥華長舒一口氣:“是啊,确實沒有什麽好說的。”
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
在這一件事情誰都不會讓步。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
“你們來得倒是挺早啊。”又一道聲音響起。
三人不約而同看向蔣桁。
蔣桁非常自然地在喬思沐的對面坐下。
喬思沐打了個哈欠,說道:“早點開始,早點結束,我好回去補覺。”
蔣桁說道:“對對,喬教授現在懷孕了,得多多注意休息,我也是這麽想着的,所以我今天特意請了兩個人過來,以後,有他們的幫忙,喬教授身上的擔子想來就可以輕松一些。”
請了兩個人?
當看到進來的兩個人,喬思沐的心情不由一陣波動。
來的不是旁人,正正是沈奕航和彭子瑜。
蔣桁笑着說道:“這兩個人,喬教授應該都非常熟悉吧?”
沈奕航和彭子瑜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到喬思沐和傅卓宸。
喬思沐淡聲說道:“熟悉啊,畢竟也合作過好幾次,怎麽會不熟悉,隻不過,我倒是沒想到蔣總竟然是請的他們來。”
蔣桁笑着對沈奕航和彭子瑜說道:“或許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我的公司已經和傅總還有喬教授都達成了合作。”
“合作?”彭子瑜聲音透着幾分冷意。
她和沈奕航想要努力找出解藥,這段時間努力表現得沒有任何異常,降低和喬思沐他們的聯系,爲的就是迷惑公司的那些人,爲了讓他們不要牽扯進來這件事情。
結果,現在卻突然告訴她,喬思沐和傅卓宸都已經參與進來了?還和蔣桁達成了直接合作?!
彭子瑜的眼裏不由帶上了幾分怒意。
喬思沐看到彭子瑜眼中的神情,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完了,媽要生氣了。
“看彭博士的樣子,似乎不太高興我和喬教授還有傅總達成了合作?”蔣桁勾了勾唇角說道。
他知道這四個人之間的關系,隻不過,公司派出去的那些人總是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麽特别親密的接觸。
他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麽不在乎?
現在這麽看着,倒是有一些意思。
無論是傅卓宸這邊,還是彭子瑜那邊,似乎都不太滿意的樣子。
傅卓宸冷着聲問道:“蔣總,你這是推/薦,還是已經安排好了?”
蔣桁反問道:“傅總這是什麽意思?”
傅卓宸聲音冰冷地說道:“蔣桁,你不要忘記了,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并不是從屬關系,如果你不相信我們,非要在我們的身邊安排你的眼線作爲監督,那麽我覺得,一場沒有信任的合作,也就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
說完,傅卓宸牽起喬思沐的手就準備離開。
蔣桁見狀有些意外,連忙叫住他們:“傅總,喬教授,且等一等!”
傅卓宸頓住腳步,但并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冷着臉對他說道:“蔣桁,合作最在乎的就是信任二字,如果你連這一點道理都不明白,那麽我覺得我們确實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反正我也不缺這一份合作。”
現在着急着要合作,着急着要幹掉老子的是蔣桁,可不是他傅卓宸。
喬思沐再次打了個哈欠,說道:“我也覺得,不合作還能少許多麻煩事情,唉,你說當時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沈奕航也冷下了臉,對蔣桁說道:“蔣總,有一點也希望你清楚,我們不是沒有思想的工具人,也不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就搬去哪裏。更何況,人家既然這麽不想和我們合作,那不合作就是,沒有必要上趕着。”
蔣桁眉心緊緊擰成了一團,事情怎麽就發展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