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枝招展的樣子,沈老爺子都看不過去了,“你們這是要去參加宴席嗎?”
沈清楓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可比參加什麽宴席重要多了,第一次正正經經地和媽一起吃一頓飯,當然得正式一點才行啊。”
沈老爺子無奈扶額說道:“我們這是在傅家吃,居家就行了,你們打扮得這麽隆重,連、發膠都抹上了,你們不覺得違和嗎?”
聽着沈老爺子這麽一說,兄弟三人才反應過來,似乎有道理。
他們是想要和彭子瑜好好吃一頓飯,當然,最好的還是可以借着這一次的機會看能不能讓她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情。
家常的樣子,說不定更能喚起她以前的記憶。
于是,兄弟三人又開始一輪新的翻箱倒櫃,從櫃子底努力尋找着以前穿過的衣服,實在找不到就找一些款式類似,等他們折騰完去到傅家的時候,喬思沐和彭子瑜已經到了,不由一下子尴尬在原地。
“你們來得可真早啊。”喬思沐扯了扯嘴角說道。
沈清楓說道:“我一直都知道彭博士非常厲害,難得的一次一起吃飯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才行。”
“油嘴滑舌。”喬思沐瞥了他一眼。
沈清澤無聲地詢問着喬思沐:媽來到傅家沒事兒吧?
上一次來到沈家的那個狀态,也是将他給吓壞了。
喬思沐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眼神,彭子瑜這會兒正在和傅老爺子下着棋,精神狀态非常穩定。
沈清澤這才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
不過也是,以前沈奕航和彭子瑜這一對不靠譜的父母,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都在外面,隻有小半年是在家裏,去傅家的機會也就更少了。
既然她沒有什麽過度的反應那就行,慢慢來。
飯桌上,話題的引導者主要是兩位老爺子,兩人就像是普通長輩一樣關心着晚輩,問了彭子瑜一些問題,但又不會涉及到她的具體情況和隐私,這一點讓彭子瑜覺得非常放松,心也感到一暖。
其中聊得最多的就是她和喬思沐一起工作的事情,聊到這件事情,彭子瑜明顯也是願意去聊的,其他人就偶爾插兩句話。
這一頓飯的氛圍很是其樂融融。
晚上吃完飯,喬思沐親自送彭子瑜回家,路上向她:“怎麽樣?今天的菜吃着都喜歡嗎?”
“很喜歡,這味道很好。”彭子瑜淺淺笑着說道。
還有一點她沒有說出來。
這菜的味道吃着似乎還有一點熟悉。
可是她又說不上來到底怎麽熟悉,而且,按道理來說,她應該也沒有去過喬思沐的夫家,吃過傅家的菜才對,爲什麽她會覺得熟悉呢?
“你要是喜歡,就多來。”喬思沐笑着對彭子瑜說道。
“會很麻煩吧?”彭子瑜說道。
喬思沐連忙搖頭,“怎麽會呢?你看,我們家裏的人其實不多的,尤其是兩位爺爺,他們的年紀都已經大了,我們平時也要忙着工作,能夠陪他們的時間不多,所以,越是多人來,越是熱鬧他們越是喜歡。”
“有機會再說吧。”彭子瑜淡淡說道,沒有接受,但是也沒有拒絕。
這就算是有可能了。
彭子瑜願意來傅家,也可以順利的和沈家人一起吃飯,飯桌上一點不适都沒有,這就是進步。
等她和沈家人接觸得越多,慢慢找到一些熟悉感,再做進一步的深/入,最後能夠讓她意識到她現在的記憶和實際上的記憶并不對,就像沈奕航那樣。
那個時候,也就成功一半了。
不過,喬思沐不着急,以後有的是時間,隻要彭子瑜和沈奕航還留在燕市,那麽她就多的是機會。
而她,在事情恢複到原本的樣子之前,她也不會讓沈奕航和彭子瑜輕易被常恒集團的人帶走。
等喬思沐将彭子瑜送到家樓下的時候,看到已經在樓下等着的許浩恒,喬思沐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随即恢複正常。
“謝謝喬教授這麽晚了還親自送子瑜回來。”許浩恒假假笑着對喬思沐說道。
喬思沐笑着說道:“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情,既然是我請彭博士來吃飯,自然也有義務送她回家。”
“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開車,不要開太快了。”彭子瑜叮囑道。
聽着就像是老母親叮囑要出門的孩子一樣的彭子瑜,喬思沐眼底的笑容更甚了幾分,笑着點頭說道:“嗯嗯,一定,慢慢開。”
彭子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許浩恒看着他們二人的互動,微微皺了皺眉頭。
“上去吧?”彭子瑜見許浩恒并沒有要上樓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許浩恒的神情快速恢複正常,淺淺笑着對彭子瑜說道:“你先上去,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喬教授。”
聽着許浩恒這麽說,彭子瑜皺起了眉心,“時間已經不早了,喬教授一個女孩子這麽晚開車回去不安全,要是有什麽事情你不能電話說?或者明天再去實驗室找她?”
聽着彭子瑜對自己的這一番維護,喬思沐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許浩恒的眼裏快速劃過一抹警惕,但還是溫聲地對彭子瑜說道:“就是一點點事情,既然正好遇到了喬教授,也不另外找時間了,一會兒就好。”
“行吧,那你們說。”彭子瑜站在原地,也沒有要上去的意思。
一副“你要是不上去,我也不上去”的架勢。
喬思沐嘴角的笑容再是深了兩分。
“子瑜你……”
彭子瑜淡淡說道:“你不是說事情很快能說完嗎?你說就是,等你說完了,我們再一起上樓。”
見彭子瑜這麽強勢,許浩恒不由扶額,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應對。
“還是說,你和喬教授說的事情,我聽不得?”彭子瑜眼神微冷地向他問道。
“不是不是,就是小事而已,怎麽會不讓你聽呢?隻是一些繁瑣的事情,怕你停了會煩心而已。”許浩恒連忙說道。
心中卻在暗惱,怎麽這麽難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