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然笑着将這藥方随手丢了:“那還是丢了吧,這樣的藥方,也就看着厲害,唬一唬人罷了。”
“既然這樣,那麽古小姐的藥方,就安排臨床試驗吧。”傅卓宸淡聲決定道。
古雅然唇角彎了彎,“一定不會讓傅總失望。”
事情聊得差不多,古雅然說:“對了,我聽說,傅老爺子過幾天生日是吧?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參與?”
傅卓宸看了古雅然一眼:“既然古小姐想要參加,自然可以。”
爺爺的年紀也大了,如果可以讓古雅然幫忙看一看他的身體,也好。
古雅然看着傅卓宸面上的淡然,也并不着急。
以後有的是時間,她可以慢慢來。
傅家是燕市當之無愧的頂級豪門世家,傅老爺子的生日,燕市各界人士,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想着來參加,很是熱鬧。
這天晚上,沈明月一直陪在傅老爺子的身旁,不少人看到這一幕,心裏都有了盤算。
汪雪蘭看着别提多高興,尤其聽着其他豪門夫人的恭維羨慕,臉上的笑意更是沒有停過。
張媽帶着喬思沐從樓上下來,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喬思沐一身淡黃色的單肩禮服,一個簡單而精緻的鑽石發夾将一端發絲挽起,微卷的頭發一部分披散在胸\/前,整個人看着恬靜溫和,給人一種很是舒服的感覺。
而她來到大廳的方向,也讓人想起來了她的特殊存在。
那個給宸少沖喜的女人。
衆人的目光不由在喬思沐和沈明月之間流轉徘徊。
今天沈明月一改往日淑女\/優雅的妝造,而是選擇了明豔的妝容,看着比平時更多了幾分殺傷力,可是她的氣場卻沒能撐起來這個妝容。
沒有人對比的時候,也還好,不會顯得太糟糕。
可是當衆人看到喬思沐以後,立馬覺得沈明月頗有一種小孩子偷用大人化妝品,胡亂塗了一通并不适合自己的妝容的感覺。
透着幾分俗氣。
同時将喬思沐溫婉的感覺給彰顯了出來,和沈明月比起來,她才像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
傅卓宸看着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喬思沐,鏡頭仿佛一下子被放慢了一樣,周遭的人也被他自動屏蔽消除,視線範圍内隻剩下喬思沐一個。
喬思沐笑着走到傅卓宸的面前,向他問:“好看哥哥,我今天好看嗎?”
“好看。”傅卓宸由衷地說了一句。
喬思沐面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兩分。
這一抹笑容,擊中了在場不少人的内心。
怎麽能有人笑起來這麽好看?
喬思沐的出現,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方才還宛若衆星拱月的沈明月,這會兒這些“星星”全都繞到了喬思沐的身旁。
衆人看着這副畫面,心裏生出幾分好奇。
所以眼下,到底誰才有可能是傅家的大少夫人?
顯然,傅老爺子看中的是沈家的沈明月,可是瞧着宸少這樣子,似乎更喜歡喬思沐。
喬思沐和傅卓宸一起走到傅老爺子的面前,喬思沐将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傅老爺子。
“傅爺爺生日快樂,祝您壽比南山。”喬思沐認真地對傅老爺子說。
雖然言語利索,但是卻頗像是小孩子被大人教導着要說那些恭喜的話。
“嗯,謝謝你。”傅老爺子淡淡地應了聲。
沈明月笑着說:“不知道喬小姐給傅爺爺準備了什麽樣的禮物?”
喬思沐露出一抹不太好意思的笑容,輕輕撓了撓頭:“就,就一個小禮物。”
“不知道喬小姐介不介意讓大家都看看你準備的禮物?”沈明月笑着問。
之前想要買那文房四寶,确實是不錯的想法,她自己都想不到還有什麽比送文房四寶更合适的禮物。
所以,她又怎麽能讓她們如願?
宸哥哥送她的那一家店,已經是燕市賣這一類筆墨最好的店,其他的,可沒有能配得上傅爺爺的。
要是她們依舊堅持送文房四寶,那就誰送的質量差,就是誰尴尬。
而尴尬的人,一定會是她們!
“喬小姐精心準備的禮物,我們也很好奇呢。”秦若雯附和道。
喬思沐皺了皺眉頭:“可這是給傅爺爺的禮物。”
禮物又不是送給你們的,你們說想要看就得拆,問過傅老爺子的意思了嗎?
“一份禮物而已,既然想看,那就看吧。”傅老爺子縱容着道。
沈明月眸光快速劃過一份得意。
喬思沐沒說什麽,就這麽靜靜地由着她們當衆将禮物拆了。
當禮物拆開以後,沈明月看着上面那簡單的線條,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秦若雯笑着問:“這該不會是……喬小姐自己親自畫了一幅畫,然後當成生日禮物送給傅老爺子吧?”
“禮輕情意重,心意最重要。”沈明月笑着補了一句。
然而,沈明月話音落下,看向衆人,卻發現在場不少人竟然以“你在說什麽胡話”的模樣,驚訝看她。
沈明月心中生出一分不好的預感,再看向傅老爺子,卻見剛剛還不将這份禮物放在心上的傅老爺子,這會兒卻像是得到了什麽寶貝一樣,拿着這一幅畫,一直在看着。
不就一幅線條簡單的畫?值得讓這些人這麽震驚嗎?
傅卓宸淡聲說:“這是默的畫。”
沈明月下意識想問這是誰?
但後知後覺才想起來,自己似乎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這是最近幾年橫空出世的一個畫家,有人說,他是國畫大師莫齡安的關門弟子,也有人說他是無師自通的天才畫家。
因爲他擅長的類型很多,多到甚至讓人一下子說不上來他最擅長的到底是什麽。
好比眼前的這一幅畫,所用色彩不多,甚至稱得上單一,隻有墨藍、墨綠以及最簡單的黑色,寥寥幾筆的線條,卻畫出了一個内心情感豐富的人。
那人看着隻是一個孩子的身形,面上做着歡樂的表情,可是那一雙眼裏,卻布滿了滄桑,裏面含\/着太多的故事,仿佛這個孩子的身體裏,住着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