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後,整座房間裏就剩下了盧修斯·馬爾福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有點不知所措。
腦海當中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剛剛那樣說話肯定是有問題的,可是今天所看見的一切。
又讓這位魔法世界的貴族,開始對于麻瓜的一切感到好奇,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拿起一旁的報紙看了起來。
結果一看就停不下來,那種吸引人目光的标題,大面積的配圖,以及犀利幽默的文風深深地吸引了這位巫師。
畢竟相比于《每日郵報》《泰晤士報》的那些記者,《預言家日報》的水平可能連小學生都算不上。
作爲美名從愛爾蘭到東西伯利亞無人不曉的大英帝國,其搬弄是非、炒作輿論的水平,那可以說是得到民主功法的真傳。
不過對于盧修斯來說,最吸引人的還是太陽報的扉頁,畢竟哪一個中年男人不喜歡那種照片呢?
而随着閱讀的深入,他也發現了,隐藏在這些報紙報道當中的分裂,每一家報紙都似乎有自己傾向的點。
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位霍亨索倫先生,要求組織裏所有的主要成員,全部去集體觀看一部名叫做《是!首相》的電視劇。
裏面的主角團,就對英國的主流報紙做出過很犀利的評價。
之前觀看那部電視劇的時候,他更多的隻是沉溺于在搞笑的劇情當中,可是如今當自己真的接觸到這一切的時候。
感悟有時候完全不同了。
“每日鏡報的讀者是自以爲在治理國家的人;”
“衛報的讀者是自以爲應該治理國家的人;”
“泰晤士報的讀者是真正在治理國家的人;”
“每日郵報的讀者是那些治理國家的人的太太;”
“金融時報的讀者是手裏攥着國家的人。”
“晨星報的讀者是想把國家交給别國治理的人;”
“每日電訊報的讀者認爲國家正在被别國治理着。”
這些台詞的含金量還在上升,現在仔細看來真的是分毫不差,唯一值得評價的還是太陽報。
畢竟多了一個版面去刊登性感火辣的女郎,太陽報的編輯還是有水平的,你可以指責他們不懂新聞學。
但是對方可能隻會呵呵一笑,反唇相譏說,你們根本就不懂我們的讀者。
可是看過來看過去,最終盧修斯的目光還是被《金融時報》所吸引,這份報紙在最近的一個月時間當中。
連續發布了三次特别期刊,以及兩次額外的号外,所有額外發布的報紙當中,都重複着一個單詞“MAT”。
我緊随在這個科技公司名字縮寫後面的,往往是衆多的形容詞,以及無比誇張的圖表。
“最爲偉大的, 曆史上最佳,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領導者,确定了西方下一個世紀領導權的偉大公司。”
“當日上漲超過50%,一個月如何從流浪漢成爲百萬富翁,你隻需要這個公司的一隻股票。”
無數這種誇張的标題下面,是看起來更加魔幻和誇張的故事,就比如一位記者這樣寫道。
“如果你拿着一美元進入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在賭大小的賭桌前連續赢下21次,那你的資産将超過整家賭場。”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數學問題,可是從概率學上來說,這種可能現在不作弊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出現。”
“可是有的時候,科學反而是講邏輯的一方,現實往往更加的魔幻和不講邏輯。”
“住在倫敦Gr. Pearl St.居住的約翰一家,本來正面臨男主人失業,家庭經濟狀況陷入困境的情況。”
“結果就是在一次醉酒之後,約翰将全家人的積蓄共計3萬英鎊,在一個巧合的時間,購入了跌到最低點的“MAT”公司的股票。”
“他的妻子因此和他離婚,并分走了剩餘所有的财産,結果隻不過一個星期之後,他手上的這支股票價值就超過了300萬英鎊。”
“ 而又非常巧合的是,約翰并沒有像其他幸運的人那樣,立刻将自己手上的股票抛售。”
“而是因爲離婚的打擊,在自己原來家庭所在的酒吧旁邊,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兩個多月。”
“結果就是因爲這兩個月的等待,他手上這支股票的價值,已經達到了驚人的1.2億英鎊。”
“一個失業酗酒的下崗工人,僅僅是因爲一次幸運,僅僅是因爲這家偉大的科技公司,從一無所有瞬間變成億萬富豪。”
“就不知道他的妻子有沒有感到後悔,現在約翰已經決定,拿出600萬英鎊,給這兩個月一直收留他的酒吧老闆。”
“并且耗資170萬英鎊,重新收購回家鄉小鎮已經破産倒閉的啤酒廠,宣布要重新釀造啤酒,并且讓所有失業的兄弟找到工作。”
“而當地的啤酒工人協會,已經準備推舉約翰競選當地的下議院議員,一隻股票帶來徹底的命運轉折。”
“這就是金融的魅力,真的有意思的金融小故事,請持續關注我的專欄。”
看完這一段小故事,就算是生而爲貴族的盧修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一些心潮澎湃。
而且這種聚焦于小人物的寫作方式,也很吸引他的眼球,讓他對于金融這種,麻瓜創造出來的一種類似于合法賭博的行業。
産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随着他翻閱的報紙越來越多,他内心的躁動也越來越難以控制。
特别是那些金融專欄專家寫的文章,怎麽越看越覺得有道理。
“财富如果放在一個地方堆積不用,不過是銀行賬戶當中的銀行數字,資本和财富最大的區别。”
“就在于資本可以帶來額外的收益,比如說更高的增長,強大的自我繁殖能力,以及由金錢到權力變現的過程。”
“任何達到一定數量的财富,如果不能轉化爲長期增長的資本,其本質上就是一種嚴重的虧損狀态。”
當看到這一段話的時候,盧修斯突然感覺自己心如刀割,他突然發現自己這幾十年來所做的一切。
完全就是在白忙活,不管是康奈利·福吉那個廢物,還是伏地魔那個瘋子。
自己向他們妥協,或者向他們效忠,本質上都是爲了追求馬爾福家族财富的成長。
可是那兩個家夥,除了讓自己家族的财富日漸縮減之外,一點屁用都沒有。
但現在不同,一條正确的道路自己似乎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