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你的口中說出，至于我對你最開始的期許相差甚遠。”
“我本以爲如果真的有朝一日能見到你，可以得到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爲我日後的計劃提供無限的幫助。”
“卻沒料到自己得到的，隻是一個喜歡關注他人私生活的變态。”
“變态？”格林德沃也顯得有些生氣，他直視着卡爾的眼睛，毫不退縮地說道。
“你不能用這種詞語來形容我，形容你生理意義上的父親，我隻是在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父親的責任？”卡爾滿臉不屑。
“在我10周歲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在我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獄裏時。”
“我的父親又在哪裏，就連我是怎麽出生的，我都完全不清楚。”
“你有什麽資格說父親的責任，如果不是文達·羅齊爾阿姨找到我，我現在可能還在紐約的街頭流浪。”
“甚至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當然現在也可能沒有。”
聞言，格林德沃的眼神有些落寞，他将自己後背慢慢地靠在椅子上，低垂着雙眸有些無奈地說道。
“對不起孩子，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過于混亂，就連麻瓜世界也被戰争搞得一團亂麻。”
“當我得知你誕生的時候，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時，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更不可能期盼，有朝一日那具身體真正能夠誕生靈魂，我一直以爲那個魔法是個非常的錯誤。”
“我們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卻從來沒有想過你被關在那樣一個地方，我确實非常對不起你。”
說話的時候，格林德沃的語氣可謂是落魄到了極點，那種無能爲力的悲哀感，放大了他身上的蒼老氣息。
讓卡爾突然醒悟過來，眼前的這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讓整個歐洲魔法界爲之顫抖的魔王。
不過是一個蒼老的百歲老人，望着對方那不再年輕充滿悲哀的臉龐。
卡爾不可避免的有些心酸，他深吸一口氣，看着對方說道。
“行了，所有的過去随着那一把大火已經化作了灰燼，我們沒有必要再去讨論那些。”
“最完美無瑕的後悔，也比不上一次充滿瑕疵的行動，隻要你不再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我還是能夠原諒你的。”
“那不行！”卡爾剛剛說要原諒對方，格林德沃就突然擡起頭來，帶着那爲老不尊的笑容看着他。
伸出一根手指不停擺動着說道。
“之前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甚至可以給予你衆多的補償，但唯獨之前那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
“什麽！！”卡爾臉頰抽動，看着眼前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老頭。
“你是有什麽毛病嗎？就這種态度還想讓我原諒你。”
面對卡爾的質疑，格林德沃卻顯得理直氣壯，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整整一串鑰匙放在卡爾面前。
那些鑰匙造型各異，有純金打造的華麗鑰匙，有布滿鏽迹的青銅鑰匙，甚至還有一些一看就很先進的電子鑰匙。
數量衆多估計至少有10多把，它們被一個金屬王穿在一起，擺放在兩人之間的餐桌上。
格林德沃指着那些鑰匙，笑着說道。
“對于我的責任，我永遠都不會選擇推脫，這是我給你的一部分補償，至于你剛剛提的要求。”
“請原諒我不能答應，因爲那是我作爲父親最後的權利，我必須加以保留。”
看着那些花花綠綠的鑰匙，卡爾面頰瘋狂抽動，不屑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不過是一些金庫的鑰匙，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會缺錢嗎？”
“而且我接下來要實行的計劃，可不是光靠錢就能夠完成的，我需要是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
“而不是一堆冷冰冰的金錢，那是躺在金庫裏的金币，和銀行賬戶上冰冷的數字，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毫無意義。”
“而且我更想要問一句，什麽叫做作爲父親的最後權利，一個優秀的父親，會是一個成天想要了解孩子私生活的變态嗎？”
“不要那麽嚴厲孩子，更不要用那個形容詞。”格林德沃收斂了笑容，他看着卡爾不停地歎氣。
滿臉都是無奈的表情，把一旁的卡爾看得都有些發毛，開口質問道。
“我有什麽問題嗎？不停地搖頭歎氣，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不是孩子。”格林德沃滿臉無奈地搖着頭，“你沒有任何問題，或者說你唯一的問題，就是過于優秀了。”
“這是什麽屁話。”這句話把卡爾聽得一臉懵逼。
格林德沃則不知何時将一杯啤酒拿到了手上，一邊喝酒一邊解釋道。
“我沒有說錯孩子，你最大的問題就是過于優秀，我們不如簡單的列舉一下。”
“一個父親能給孩子提供的幫助，在他小時候呵護他成長，這一點我已經不可能再做到。”
“在他的學生生涯中幫助他學習，這一點我根本無需做，霍格沃茲恐怕沒有人比你更加天才，什麽魔法在你眼中都是輕而易舉。”
“那麽很好再延伸一下，在他長大之後，爲他的事業提出指導和幫助。”
“你現在是英國魔法界的首富，美國明年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肯定也會有你的名字。”
“那麽我又能做些什麽呢？什麽都做不了。”
說着，格林德沃将滿滿一大杯啤酒灌進自己的肚中，像是一個剛剛在公司被領導罵廢物的中年男子一樣。
全身散發着頹廢的氣息，滿眼無奈地看着卡爾，又歎了一口氣，緩緩地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道。
“那麽除了以上這些，我唯一能做的還有兩樣，一個是在你人生感到迷茫的時候，爲你提供一些人生建議。”
“可是這一項也已經不可能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迷茫的時候，你比當年的我都更具有目标性。”
“可以按照自己的内心想法一直前進下去，該複仇的時候複仇，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相比之下，與其給你提人生建議，不如說你給我和阿爾提人生建議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所以！”格林德沃将空空如也的啤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眼睛死死地盯着卡爾。
“現在作爲父親，我唯一能做的隻有一樣，那就是在我的孩子陷入到青春期迷茫的時候。”
“給他提供寶貴的建議，避免他因爲世俗的偏見，錯失掉自己心中的真愛。”
“并且在對方沒有真正結婚之前，時刻保持警惕狀态，話說回來，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是我們溫柔可愛的迪戈裏先生，還是冷酷無情、充滿專業性的萊斯特蘭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