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傲羅被火焰分割在十幾個小小的空間裏,瞳孔裏映照着那幽藍烈焰的倒影。
布滿冷汗的臉上,寫滿了驚慌與恐懼。
這可是厲火,魔法世界除了三大不可饒恕咒之外,最爲知名的黑魔法。
它難以控制狂暴無比,幾乎沒有熄滅的方法,直到将周圍的一切事物完全焚燒殆盡。
才會自我熄滅,如今被這種恐怖的火焰包圍,哪怕是常年與黑巫師打交道的傲羅,也不免有一些膽戰起來。
“不用擔心各位先生,你們是我邀請來的嘉賓,在本場演講結束之前。”
“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向你們保證,以格林德沃家族的名譽起誓。”
輕柔的聲音再次從底下傳來,狄奧多拉·格林德沃用一種玩味的眼神。
看着那些驚恐的傲羅們,可能爲了表示他們是安全的,她将自己的一隻手伸進了那熊熊燃燒的幽藍火焰中。
“不!!!”
一聲絕望的驚呼從樓的走廊上傾瀉而下,凱文·萊斯特蘭奇,睜着布滿血絲的瞳孔。
驚恐的望向下方的狄奧多拉·格林德沃,那一聲悲鳴,仿佛從他的靈魂深處發出的。
但迎接他的卻是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道纖細的身影,并沒有被幽藍的火焰摧毀,纖細潔白的手臂,在火焰中輕輕的擺動。
仿佛那并不是可以焚盡一切的厲火,不過是馬爾代夫溫暖的藍色海水。
第二次沉默再次降臨全場,全場的聖徒都用驚訝又激動的眼神,望着在火焰中擺動手臂的狄奧多拉·格林德沃。
而那些傲羅們,臉上絕望的表情卻是愈發的濃烈。
如果說之前對方突然釋放厲火,還能算是一種特殊的緊急情況的話。
現在在火焰中擺動手臂的狄奧多拉·格林德沃,無疑是在用這種無聲的行爲。
宣告着自己,毋庸置疑的格林德沃繼承人身份。
因爲隻有那位曾經讓整個歐洲魔法世界,爲之膽寒的男人,才能操控着恐怖而狂暴的藍色火焰。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願意保持沉默,聆聽我接下來的講話。”
“那麽我也不會辜負大家的好意,同時爲了節省大家的時間,我直接宣告本次演講的最終目的。”
“我将繼承我祖父的心願,繼續爲巫師獲得完全的自由而戰鬥。”
狄奧多拉·格林德沃将手臂從火焰中抽回,如同所有偉大的演講家,張開雙手開始在舞台周圍來回踱步。
“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我需要與我懷有相同理想的人支持,我需要戰友的幫助。”
說到這,他突然轉身擡頭望向頭頂的觀衆,嚴肅認真的說道。
“所以請你們現在給予我回答,你們是否願意給予我支持,給予我幫助。”
“爲了更偉大的利益,我願意向您獻上我真摯的忠誠!”
“羅齊爾家族,都将效忠于格林德沃。”
“萊斯特蘭奇家族,永遠效忠于格林德沃。”
等待沒有持續太久,無數的耄耋老人,無數年富力強的中年人,還有那些早就摩拳擦掌的年輕人。
前赴後繼的對着台下的那位,高舉魔杖直呼忠誠。
“我不需要效忠。”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情緒高漲熱烈的環節進行的時候。
一聲輕柔的拒絕,卻如同一桶摻雜着冰塊的冷水,直接給這些情緒高漲巫師 澆了個透心涼。
疑惑的情緒又一次開始擴散,衆人忍不住的交頭接耳起來。
而底部舞台之上的狄奧多拉·格林德沃,卻在衆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拿出自己的魔杖。
緩緩單膝下跪,高舉自己的魔杖正色說道。
“我不需要你們的效忠,我這一場演講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爲了獲得你們對我個人的效忠。”
“我隻是想讓你們清楚明白,我所要爲之奮鬥終生的理想,而我在此刻。”
“在你們的見證之下,鄭重起誓,以狄奧多拉·格林德沃姓名爲憑。”
“向你們宣誓效忠,向這個組織,向更偉大的利益宣誓效忠。”
“我将把我剩餘的人生,完全投入到這偉大的理想之中,至死方休。”
幽藍的火焰熊熊的燃燒着,倒映出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那一張張面龐上。
寫滿着驚訝、彷徨、和激動,在魔法世界過去的一個世紀當中。
也興起過無數巫師組織,無一例外那些組織的領袖,對于自己的下屬都要求絕對的個人忠誠。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哪怕一次,一位組織未來的領袖,在衆多組織成員的面前。
向他們反向宣誓效忠,複雜的情緒凝聚在一起,如同地底的岩漿被不停的壓縮。
最終爆炸般的噴發出來。
“狄奧多拉·格林德沃!”
“狄奧多拉·格林德沃!!”
“狄奧多拉·格林德沃!!!”
一聲呼喚,兩聲呼喊,無數聲呼喊接二連三的響起,他們沒有再去呼喊聖徒組織的口号。
而是在呼喊一個名字,一個他們認定,可以給他們的未來帶來改變的名字。
洶湧澎湃的呼喊如同海嘯一般,不停拍擊着這座古老的建築。
而在整座建築的最底部,狄奧多拉·格林德沃面色坦然的接受這一切。
随後突然擡起右手,海嘯般的歡呼聲,在那隻潔白纖細的手臂擡起的瞬間。
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戛然而止。
“現在我正式宣告德國魔法部,以及歐洲巫師聯合會的所有官僚。”
“我們要求獲得合法的組織身份,立刻重新進行大選,這不是讨論,而是通知。”
“我将給予你們一年的時間考慮,一年後的今天,我希望可以得到一個滿意的回答。”
“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你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抹黑我們,诋毀我們,但你們唯一無法壓制的。”
“就是我們發出的聲音,請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我們正式的回來了。”
狄奧多拉·格林德沃平靜的宣告,在宣告完成之後,那張嚴肅的臉又變得輕松起來。
帶着一絲絲狡黠的目光,看向全場的其他聖徒組織人員,半開玩笑的說道。
“好了,現在大戲已經演完了,你們可以先行退場了,接下來的演出。”
“我隻表演給那些特别邀請來的觀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