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他們的舞會伴侶,學習那些宮廷禮儀有個屁用。”
卡爾剛一進房間,直接縱身一躍成大字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對着天花闆瘋狂的抱怨。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哪有剛一見面,隻是對你行了一個吻手禮,你就直接一巴掌将人家扇飛到牆上這種事。”
“你雖然能用魔法改變自己的聲音,但氣質和儀态,确實有那麽一點不像。”
塞德裏克也跟着走進房間,将門關上之後,小聲的嘟囔道。
他說的是今天上午的一次彩排,按照格林德沃的計劃,再過一個星期這座城堡裏将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
卡爾扮演的“狄奧多拉·格林德沃”,也将在那一天在整個歐洲魔法世界面前亮相。
爲了避免發生什麽纰漏,文達·羅齊爾昨天特意安排了一次彩排,叫來了一個法國羅齊爾家族的少年。
提前與卡爾見面,結果僅僅是一個打招呼的環節,卡爾就一巴掌将對方扇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力度之大甚至将對方的腦袋砸進了牆壁裏,拽都拽不出來。
塞德裏克當天也在現場觀摩,當時也被吓得夠嗆。
結果他一剛說完,卡爾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跪坐在床上滿臉憤怒的說道。
“他那是吻手禮嗎?哪個人行禮儀的時候,會伸出舌頭舔人家的手背。”
“我沒有當場宰了他,已經是足夠克制的了。”
“什麽!!!”塞德裏克突然一聲高呼,“那你當時爲什麽不說,我們現在就去想辦法弄死那個家夥。”
“你那麽生氣幹嘛?”卡爾有些疑惑的看着,暴跳如雷的摔的塞德裏克,眼神充滿着懷疑。
塞德裏克也似乎反應過來了,連忙輕咳幾聲壓制住憤怒的情緒,扯開話題說道。
“我隻是有些生氣,畢竟一個紳士不應該對一位初次見面的女生,做出那樣無禮的舉動。”
“再怎麽樣也不可以.......”
他本來還想要繼續強調一下,關于自己對于紳士的理解,結果就是在說話的時候。
不經意間瞥到坐在床上的卡爾,不知何時已經将頭頂的發髻散開,黑色的巫師長袍,也被他脫下随意的丢在地上。
在窗外月光的照拂之下,他的金色長發如瀑布般流淌,閃耀着絲絲光澤,仿佛從天堂裏灑下的璀璨銀河。
而在那銀河的末端,長長的脖頸和鎖骨構成一幅虛幻的景色,如果不是喉嚨處的喉結。
塞德裏克此刻可能已經忘記了,眼前的這位是他的好兄弟,他不敢再往下看下去。
畢竟那可是非常失禮的行爲,同時心中的怒意也消散了許多。
他甚至有點開始理解,那位被扇到牆上的可憐蟲,爲什麽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
可即便是這樣,一回想起卡爾剛剛描述的場景,他又會忍不住的生氣。
他伸出雙手用力的在自己臉上拍了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效果似乎非常有限。
總是會忍不住想要看向卡爾那一邊,無可奈何,他隻能不停的用手扇着自己的臉蛋,想用疼痛壓制住心中的煩躁。
“幹嘛呢?”
直到一個聲音從塞德裏克身後響起,這個笨蛋才停止了這種腦殘的行爲。
可等他幽幽的轉頭看去,那一股煩躁的感覺,瞬間又在心頭湧起。
他連忙扭過頭去結結巴巴的說道。
“卡爾.....你你.....你怎麽能隻穿睡衣?”
“什麽玩意?”聞言,卡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感覺沒什麽問題,就直接雙手捧着塞德裏克那顆大腦袋,強迫對方扭過頭來。
随後死死的盯着對方,憤怒的說道。
“看清楚我現在的這張臉,我現在是你的上司,你的校董,和你的朋友卡爾·霍亨索倫。”
“不再是那位陪你演戲的小姐,不要再有那種龌龊無恥的想法,這是我的卧室。”
“我願意穿什麽就穿什麽,别忘了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趕快開始德語教學。”
“再有這種非分的想法,我直接将你的南瓜大腦打碎做成南瓜派。”
說完,卡爾直接提起塞德裏克的後衣領,像扔一隻淘氣的小貓一樣,扔到一旁的書桌旁。
随後甩手掏出魔杖直接給對方一個定身咒,再使用懸浮咒,将兩本碩大的德語詞典。
鋪開在兩人面前,最後用手指着上面的内容,平靜的說道。
“趕緊繼續,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盡可能的在這一個星期之内。”
“學會德語的所有表達方式,說實話我也感到無奈,城堡裏有兩個純正的德國人。”
“他們竟然都不願意教我德語,非要讓你這個半桶水的英國人,來進行這項工作。”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卡爾抱怨的是這幾天的準備工作之一,德語學習,雖然他血統上是一個純正的德國人。
可他畢竟成長于美國,文達·羅齊爾也并沒有對他進行德語教育。
雖然利用記憶宮殿,他可以迅速的通過詞典,完成對德語的書寫和單詞掌握。
可那僅僅隻僅限于認識單詞和書寫方面,交流使用的口語,還是需要一定的學習。
卡爾早就明白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宮殿,就如同一個巨大的AI模型,需要有足夠多的學習材料。
才能完成自我的深度學習,本來這件事不過是一件小事,格林德沃和羅齊爾阿姨。
都會一口純正的德語,一個星期的時間隻要互相交流,基本的演講都能應付。
但這兩個人卻同時決定,要讓隻會普通德語的塞德裏克,教授卡爾德語交流。
這讓他一直沒有想通爲什麽,而坐在一旁被定身咒困在椅子上的塞德裏克。
看着眼前的卡爾,卻不由得有些竊喜,金發的少年穿着潔白無瑕的絲綢睡衣。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是那樣的光芒萬丈。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進行着簡單的德語口語交流,随着月光的緩緩流逝。
深夜的黑暗逐漸濃郁,已經折騰了一天的卡爾,打着哈欠枕着雙手在書桌上沉沉的睡去。
見此,塞德裏克合上厚厚的德語詞典,本想着安靜的離開,卻無奈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定身咒。
對方似乎忘記了解開,他隻能用手撐着腦袋,依靠在書桌上靜靜地望着眼前的金發少年。
月色的照耀之下,清風吹過窗台上的藍色郁金香,塞德裏克不由得的脫口而出。
““Du bist der Mond, der meine N?chte erhellt, aber ich furchte mich, dich im Licht zu verlie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