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明,帶着你的人出動,把這個餘賢抓回來!”範天雷一拳砸在桌子上。
“五号,爲什麽要抓他?”
陳善明的态度很明顯,他是拒絕執行這個命令。
“你們是豬嗎?這個兵的身手哪有一個軍人的該有的樣子,我懷疑他是敵人潛入我們内部間諜,你們還不去抓他等什麽?”範天雷第一次這麽憋屈。
“五号,我建議您先向一号彙報,請求他的指示。”
陳善明也沒有慣着他的脾氣,直接公事公辦用您這個稱呼。
“你什麽意思?我這個狼牙的參謀長還命令不動你了嗎?”範天雷拍着桌子大喊。
“五号,我們是爲了你好!”苗狼無奈說道。
關于餘賢的事情他們都簽了保密協議,是提都不能提的,這會範天雷不知道吃錯什麽藥要抓人。這種事應該要向政委彙報的,可考慮到他身上背着一個處分,所以建議他先向何志軍彙報,讓何志軍把他安撫住别鬧大了。
“你們現在連我的軍令都敢違抗了!”範天雷看到兩人油鹽不進顧不得形象在裏面破口大罵。
“五号,我們還是那句話,您還是先向一号彙報,由他來決定。”陳善明再次提醒。
“呵呵,滾一邊去!”範天雷黑着臉出了房間。
“怎麽辦?”苗狼無奈問道。
“還能怎麽辦,我去追人,你馬上給一号彙報!”陳善明說着也出了房間。
回到A911的廢廠房這邊,何晨光已經挨了好幾拳和好幾掌,他萬萬沒想到和自己一樣從新兵連一路走來的餘賢武功居然這麽高。當初還調侃說被老兵一招打死,開始練習擒敵拳的時候動作生澀稚嫩,誰知道是因爲擒敵拳直來直去的拳風和他自己的武功路數不一樣而已。
“你一開始就會武功?”何晨光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
“會一點。”餘賢回道。
“爲什麽?”何晨光不理解。
“沒有爲什麽?從習武的第一天開始,師父就告訴我,教給我本事不是用來顯擺的。”
餘賢想起在孤兒院練武的日子,他是孩子裏面唯一一個被院長選中傳承衣缽的,後來又發現餘賢不僅根骨極好是個習武的料還很聰明,幹脆來個文體兩開花,就這麽一個雙修到高考前夕,直到那一年院長傷病複發去世。
“那麽現在呢?”何晨光意思是餘賢師父說了裝孫子,而他現在的行爲是違背了師父的教導。
“師父還說,有人對你不懷好意,那就用你一身的本事告訴他,你隻是脾氣好,不代表沒有脾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餘賢的視線并沒有看向何晨光而是轉向一個角落,那裏有一支隐藏好的攝像頭。
“我不信會輸給你!”何晨光咬着牙擡起拳頭又沖過來。
這一次餘賢再沒有留手,抓過何晨光的手腕轉身下盤蹲馬步用力甩出,何晨光直接被一個過肩摔扔在地上,他掙紮着想爬起來繼續攻擊卻發現和當初在新兵連被老兵扔下來那樣,渾身疼痛根本使不上力氣。
做完這一切的餘賢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衆人,而是回到火堆旁拿起剛剛放在地上的手槍來到顧曉婕三米外的對面。
“我問你,剛剛你扯着士兵的武器和衣服胡攪蠻纏的時候,是以軍人的身份,還是女人的身份?”
“你……你要幹什麽?”顧曉婕看着滿臉殺氣的餘賢傻愣愣問道。
“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餘賢強調了一下。
“列兵,她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對她怎麽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唐心怡看到顧曉婕被吓成這樣急忙大喊。
“中尉,那麽你呢?你剛剛是以什麽身份對王豔兵出手?敵人?軍人?還是女人?還是行俠仗義路見不平的俠客?”餘賢仿佛才看到唐心怡似的。
唐心怡回答不上來,一開始天真的認爲自己把戰場攪亂看一下這些兵的臨機處置能力,因爲戰場上什麽都可能會發生,她做這一切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可顧曉婕被推倒在地讓她怒上心頭,不管自己的身份爲部下出氣教訓一下這個對女人動手的列兵。等何晨光一出現又想着自己被他扒衣服和打倒在地的屈辱,徹底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失去理智,以至于現在被綁在勇士的車架上。
砰砰兩聲槍響傳來,餘賢朝唐心怡和顧曉婕的腳邊各開了一槍,顧曉婕這下沒了之前的傲嬌直接癱在地上。
“我對女性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隻是在戰場上,想活下去的前提就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裏面很公平,那就是大家都隻有一條命,都一樣的肉體凡胎,不會因爲你說你是女人,就會有人無條件遷就你。記住,不是戰争讓女人走開,而是在殘酷的戰場上,不分男女!”餘賢說完又朝着天花闆把手槍裏剩餘的子彈清空。
“兩位首長,咱們是不是該收拾東西回家了?”餘賢回到火堆旁邊的時候,幾人還在傻愣着。
“瞎搞瞎搞,咱們回家。”徐天龍清醒過來扯了一下宋凱飛。
“啊,對對對,在這荒郊野嶺一天一夜渾身難受死了。”宋凱飛也急忙開口大聲說話。
接下一群人各自分工,餘賢和李二牛做擔架擡王豔兵,徐天龍扶起何晨光宋凱飛笑嘻嘻地給唐心怡解開綁着她的繩子,其他人帶上裝備,安排下來後,由宋凱飛駕駛直升機帶王豔兵和何晨光以及唐心怡和顧曉婕先回去。
兩個傷員需要檢查和救治,至于兩個任性的女人,大家是不想再見到她們了。
基地這邊,範天雷集合一支小隊氣勢洶洶登上直升機準備進山的時候,接到了何志軍的電話,要求他立即解散小隊并馬上去他的辦公室報到。
範天雷瞪了一眼陳善明,悶悶不樂地讓小隊解散帶回,他獨自一人前往旅部何志軍的辦公室做解釋。
“範天雷,你不好好的訓練,一天在瞎搞什麽!擅自帶人抓捕自己的士兵,你是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何志軍沒有任何鋪墊,對立正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的範天雷大罵。
“一号,那個餘賢很可疑!我懷疑他是潛入我們内部的敵特!”範天雷表面上解釋心底卻是對陳善明等人打小報告的行爲極爲不滿。
“範天雷,是不是咱們東南軍區隻有你一個聰明人?我這個狼牙旅長,軍區的将軍們還有國家安全部門和奮鬥在隐蔽戰線的同志們都是傻子,被一個二十歲的孩子給騙得團團轉!”何志軍拍着桌子罵道。
“一号,我不理解!”範天雷也不再解釋了。
“不理解?範天雷,你不僅是一個軍人,還有一層更重要身份。那天政委已經提醒過,把餘賢放進選拔考核名單,是軍區高層的決定,其他的不要過問。可是你不僅質疑軍區的決定,甚至在整個訓練過程中搞小動作針對一個孩子,這已經嚴重觸犯了政治紀律。”何志軍沒有慣着而是把話挑明了。
“一号,我負責紅細胞小組的組建工作,難道對一個候選人連基本的知情權都沒有嗎?”範天雷的脾氣也上來了。
“我再強調一遍,你不僅是一個軍人,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身份!要嚴守政治紀律,嚴格執行上級的決定!”何志軍看着範天雷的眼睛說道。
“一号,如果他不是敵人,那他到底是哪個大人物的親孫子來鍍金啊!我不允許他的存在來玷污狼牙的榮譽!”範天雷直接上頭雙手襯在何志軍的辦公桌上痛心疾首問道。
何志軍一言不發坐回椅子上,深深看了眼前這個部下一眼,拿起桌上的紅色座機話筒撥通了一個電話。
“政委,我是何志軍,現在在辦公室裏有個事需要你過來一起商量,必要的話,帶上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