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對呀!我和成是非都相信皇叔的。”雲羅扯着成是非兩人一齊點頭。
“我相信無視不會是這樣的人,我認識他很多年了,我相信他。”素心也是站出來爲朱無視背書。
“你們不必多說了,清者自清!上官海棠,歸海一刀,我朱無視培養你們多年,可到頭來居然一點都不理解我的苦衷,既然你們去意已決,那我今日便收回密探令牌和天下第一莊的印信,還有我傳授你們的武功。從這道門出去後,是福是禍,你們自己不要後悔就是了!”朱無視看着兩人冷冷說道。
說完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的身體被吸到朱無視身前,他雙手分别抓在兩人肩頭,将他們修煉的功力盡數吸走。
片刻之後,他放開了臉色慘白的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兩人差點摔倒在地上。
“多謝……神侯成全!”上官海棠頭冒虛汗說這句話用盡了所有力氣,昏死在歸海一刀懷裏。
歸海一刀很是硬氣,他用殘臂攬着上官海棠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的刀當着拐杖艱難地離開大殿,艱難地向大門走去。
“義父,他們!”段天涯不忍心兩人就這麽離開。
“他們與我護龍山莊再無關系。從今以後,不得再提起這兩人!”朱無視冷冷說道。
京城郊外的破廟,上官海棠醒來的時候,看到明滅的火光映照在歸海一刀的臉上,他總是很沉默,連說的話都很簡單。
“一刀!”上官海棠輕輕喚道。
“你醒了!”歸海一刀眼裏在聽到這個聲音總算是有了不一樣的光。
“醒了,咱們這是在哪裏?”上官海棠不知道自己昏死過去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
“萬三千下令,所有的客棧寺廟都不許讓我們入住,車馬行也不許做我們的生意。所以我們隻能出城在這種乞丐都不來的破廟裏了。”歸海一刀的話感受不到半點負面情緒。
能和喜歡的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運了,還有什麽奢求的呢。
“他可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僞君子。”上官海棠抱緊了歸海一刀給自己披上的外袍。
“不提這些了,我們放棄了所有包袱在一起,就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而不是與無關緊要的人鬥氣。”歸海一刀看着跳動的火焰,感覺明天充滿了希望。
“我想也是!”上官海棠主動靠過來,将自己的頭靠在歸海一刀肩頭。
兩人如今都沒有了武功,所以當一群黑衣人将他們包圍住時才反應過來,似乎看不到想要的明天了。
“海棠,想不到我們都已經成廢人了,還是要被趕盡殺絕。”歸海一刀将上官海棠摟在懷裏苦笑道。
“呵呵,曹正淳說得沒錯啊!知道太多的話命活不長。”上官海棠流着淚說道。
一名頭領模樣的黑衣人走近前舉起手裏的長劍。
“海棠,你怕嗎?”歸海一刀問道。
“一刀,我不怕。你要好好記得我的模樣,這樣下輩子你就能很快找到海棠了。”上官海棠閉上了眼睛。
歸海一刀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似乎要将他的樣子記住等死後化作惡鬼将他的命索走。
“我最讨厭你這樣的眼神!”黑衣人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他突然改了主意,要将這雙讨厭的眼睛刺瞎再砍死這個人。
然而還沒有等他動手,一陣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來,所有黑衣人瞬間倒在地上再無聲息,他們的咽喉上都插着一支羽箭。
“黑衣箭隊!”
上官海棠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隊黑衣人騎在馬上将寺廟包圍,那是曹正淳手裏引以爲傲的騎兵隊伍黑衣箭隊。可是他們不是在曹正淳死後就被正德下令解散不知所蹤了嗎?
“兩位,曹公公有請!”這個時候統領黑衣箭隊的赫然是駱菊生。
兩人不再說話,在黑衣箭隊的引導下,登上之前準備好的馬車離去,一隊人留下來将羽箭收回,屍體上的箭傷用特制的兵刃破壞後扔進破廟,最後扔出火把将破廟點燃付之一炬。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萬萬沒想到再次見到曹正淳會是在這種場景,他穿着一身短衫,和工匠們在煉鐵的高爐前讨論着一張圖紙,前面堆了一堆貼上各種标簽的鐵錠,時不時拿出一塊來敲敲打打。
“曹公公,人帶來了。”駱菊生看到讨論現場安靜下來才敢上去彙報。
“各位師傅,你們接着咱家剛剛說的那些試試,不要急,大家有的是時間。”餘賢吩咐那些工匠繼續而自己向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走來。
“曹正淳,你果然還活着!”上官海棠看着眼前的死太監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海棠姑娘,别來無恙啊!”餘賢從親随小太監端來的冷水盆裏撈起帕子擰幹後将滿臉的大汗和灰塵擦去。
“你假死是爲了什麽?”上官海棠并不信任這個人。
“當初鐵膽神侯自願進入東廠大牢,是因爲咱家騙他手裏有最後一顆天香豆蔻,現在一年之約将近,咱家拿不出來天香豆蔻無法交代,隻能是自己死了。”餘賢沒有心理負擔的瞎扯。
“你不是這樣的人。”歸海一刀搖頭說道。
“這地方人聲嘈雜,兩位随咱家來吧!”餘賢說着自己走在前面引路。
兩人隻得跟上,别看這死太監客氣,可是其手段之狠毒令人發指,東廠的大獄并沒有随着他的離去而有所收斂,反而關進去了許多因爲處決柳生但馬守而上奏彈劾的大臣們。番子們還做起了生意,比如給送一身幹淨的衣服十兩銀子,探監見一面三十兩銀子……
總之就是在撈錢上變本加厲,他們隻覺得荒唐,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有死太監的手筆。
幾人來到一個被黑衣箭隊護衛得滴水不漏的書房,裏面陳設簡單了些,一套座椅,一堆書架,書架上面是厚厚的書冊和圖紙,還有一些造型的火铳。
“兩位,地方簡陋還請多擔待。”
餘賢讓人送來糖水和鹽水分别倒給他們。
“甜的?”
“鹹的?”
“放心,咱家還不至于做些掉價的事。”
餘賢這大言不慚讓駱菊生暗暗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親眼看到采花蜂那麽折騰朱無視他就相信了。
兩人也不矯情,各自将兩杯水喝完後交回杯子。
“曹公公不妨說明一下爲何要救我們兩人?”上官海棠喝下水後總算是恢複了些力氣。
“咱家六歲進宮,再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模樣。所以想出去看看,不知道兩位是否願意跟随咱家一起去見識見識?”餘賢将一幅海船圖紙展開挂在架子上。
“可是,我們已是廢人,恐成拖累。”上官海棠說出自己的顧慮。
“現在朱無視和萬三千都在追殺你們兩人,難道還想面臨今晚那樣的絕境嗎?這世上苦命鴛鴦多得是,不缺你們一對。”餘賢視乎眼裏都是各種圖紙,連說話的時候都看着這些東西。
“我有一個條件!”歸海一刀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