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蕭選受夏江和謝玉的欺騙,誤判祁王蕭景禹和林燮統領的赤焰軍勾結謀反,導緻祁王、林府和七萬赤焰軍冤死并背負罵名十多年。梁帝下诏罪己,并交出皇位,由皇十一子蕭景玔(瞎編的名字)承襲皇位。
夏江因爲懼怕祁王登基後可能會追究其懸鏡司的事,爲此勾結謝玉僞造證據構陷祁王和與其感情深厚的赤焰軍統帥林燮。罪大惡極,已死不再追究。
謝玉爲了官位,主動僞造祁王與赤焰軍勾結的書信,事後又将參與僞造證據的人滅口,更爲惡劣的是直接屠殺赤焰軍并冒領其擊敗渝國二十萬大軍的功勞,竊取皇帝信任,從而獲得甯國侯的爵位。罪大惡極,收回其甯國侯爵位,判處棄市之刑。判決其與莅陽長公主的婚姻無效,子女皆改爲蕭姓。
其餘參與的人按罪行輕重處置。
祁王蕭景禹行事光明磊落,忠君侍國,無謀反之迹更無謀反之心;林燮及赤焰軍在遇害前一刻還在與渝國大軍浴血奮戰,是大梁的忠臣良将。由禮部、兵部、戶部将名冊整理出來,頒布天下予以正名,在梅嶺修建廟宇供奉,每年清明由朝廷重臣前往祭祀。恢複祁王封号,林燮追封爲鎮北王,帳下的各級将領根據禮制給予追封。
蕭選看到這份判決書的内容,才知道言阙說鬥不過皇權的意思,最終他們還是給了自己一個體面。
看到判決書的這一刻開始,他便能離開這大牢前往給他準備好的宅院去安度餘生。可蕭選拒絕了,對于他來說,這裏住着很舒服,沒有那些算計的環境讓睡得無比安心。那個院子太空曠,反而不自在。
紀王和言阙前來勸說他都無動于衷,高湛見此想進來伺候他。結果被臭罵一頓後轟出房間,什麽檔次想跟朕住一間牢房!
謝玉的感覺很不好,體内的鎮魂散讓他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任由獄卒将他從天字第一号牢房裏拖出來,給他洗漱後換上一身華麗至極的衣袍,然後帶出牢房押上遊街的馬車,像行刑的街口慢慢駛去。
“大嬸子,這馬車上的人是誰啊?”
“還能是誰,就是誣陷祁王爺和赤焰軍造反的那個謝玉。”
“什麽他就是謝玉?不是說長得一表人才風流倜傥,怎麽一點不像啊?”
“皮囊好有什麽用,人面獸心!他殺死了梁國的功臣和英雄,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
謝玉身上的鎮魂散依舊沒有失效,心氣卻被這些言語一點點喚醒。受封甯國侯後,他一步登天,從一個吃軟飯的驸馬變成了侯爺,出門時騎着高頭大馬,看向他的目光無不是敬畏和豔羨。
如今的他身上衣服依舊華麗,卻坐在遊街的馬車裏被這些往日踩在腳下的百姓指指點點,這讓養尊處優多年的他憤怒無比。
然而謝玉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憤怒不是他謝玉的獨有的權力。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向他扔了一個臭雞蛋,黃色的蛋液順着額頭爬過那張英俊的臉然後滴落在華麗的衣衫上,散發的臭味讓他差點嘔吐。
還沒等他吐出來,更多的臭雞蛋和爛菜葉猶如雪花一樣向馬車飛過去。
莅陽長公主帶着鬥笠,在謝弼的攙扶下遠遠看着謝玉那狼狽的模樣,多年的夫妻,孩子都有了兩個,讓她忘記曾經的痛苦和遺憾,這輩子便是如此将就下來了。
所以她對于謝玉如今的處境,是有去找紀王說情的,一個朝廷的侯爺,哪能判棄市之刑。紀王和言阙明确表示,他對赤焰軍普通士兵下手,這個處罰已經是夠網開一面了,若是追究起來,連他的子女都一樣要被處斬。
莅陽長公主盛怒之下,說出了一句名言,讓紀王和言阙差點把她趕出去。
“七萬赤焰軍死就死了,謝玉是皇帝親封的甯國侯身份尊貴,又是我莅陽長公主的夫婿,兩者怎麽能相提并論。”
要不是經曆這次慶曆軍叛亂,他們多半也不會在乎普通士兵的想法。整個過程中,除了穆王府的騎兵日夜兼程北上救援,他們便要在周邊幾萬地方駐軍的眼皮下,被叛軍殺死。
現在的梁國的軍心已經不可用,要不是靠穆王府的騎兵在震懾着,他們早就散了。可這位感情和私生活拎不清的莅陽長公主,居然說出這種刻薄的話來,要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大梁最後的臉面都要沒了。
“孩子,你父親何時受過這種屈辱啊!”
謝弼想說有,那就是他找人殺蕭景睿的時候。對于父親謝玉,謝弼在他暴露兩邊押注的時候,就已經失望透頂。
侯府門口的國柱石是他的驕傲,而現在卻發現那個驕傲是他偷來的。
這荒唐得不像真實的世界啊!
“娘,這便是人心,百姓是分得清好壞的。”
莅陽長公主看着自己這位陌生的兒子,強忍着心底的委屈和憤怒,在感受着自己人生的苦楚。
餘賢對莅陽長公主印象很不好,在這個時代便未婚先孕,被迷奸後認命嫁給謝玉,心裏一直惦記宇文霖,而現在謝玉落了魄,她居然覺得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因爲他一直不被世人理解,想必做下那件事後他也不敢跟任何人說,一個人守着秘密太痛苦了。
大概是誰倒黴她愛誰吧(前提是長得好)!
除此之外,餘賢對原着中謝玉的下場就更不滿了,調動軍隊殺人滅口的事實放在眼前,居然就是流放而已。
想想李善長找湯和借了三百個士兵修房子,改天他就被夷三族……
再有這個人設計也有問題,餘賢專門看了百度百科,總結下來就是這個人長得帥,有心機,沒人性,枭雄之資(餘賢看來更像一個投機者和牆頭草),但是他是真心愛着莅陽長公主的。
似乎他真心愛莅陽長公主就能洗清所有的罪孽一樣。
所以餘賢很不爽,在他的幹預之下,謝玉的侯爵之位被廢除,侯府被戶部收回,門口那塊國柱石被拆掉,他與莅陽長公主的婚姻也被廢除,連謝琦謝弼都改了蕭姓。
當然也不能不講人性,餘賢還是讓秦般若給了他體面,讓獄卒給他洗漱幹淨,給他穿上最華麗的衣袍,然後用牽機處死在街市上。
一路遊行到街頭臨時搭建的刑場,謝玉身上已經沾滿了各種污穢。
劊子手的修養還是有的,他們打開囚籠把謝玉拖下來,像提小雞似的将人拎到邢台上。而現在負責監刑的人是靖王,他要親眼看着這個人死在眼前,梅長蘇和宮羽等人也來了,宴大夫不放心也提着藥囊在一邊候着。
“犯人謝玉,已驗明正身,行刑!”
靖王沒有多話,在吏員彙報時辰已到後,對着邢台大喊。
劊子手聽到命令,揭開身上的小葫蘆将調配好的牽機酒倒進一支粗陶碗裏,另一個劊子手将謝玉垂下的頭顱擡起,幹脆利落将謝玉下巴卸下。
謝玉還沒反應過來,避着被儈子手粗暴地捏着,嘴裏被滿滿烈酒的辛辣所占據,他隻能憑借本能把嘴裏的酒給咽下去這樣才能恢複呼吸。
劊子手見謝玉把牽機全部喝下去後,便将捆着他的繩子解開,任由他跟死狗一樣癱倒在邢台上。
謝玉滿臉死灰等着死亡的到來,然而他很快便發現了自己的錯誤,整個身體的肌肉像是被扯住一樣往裏縮,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劇痛,而他卻是無比的清醒,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足被拉扯到緊貼腹部的位置,這副模樣像極了在母親肚子裏的嬰兒。
靖王和梅長蘇眼睛大大地睜着,看着這個人被毒藥痛苦地剝奪着他的生命。
“這種毒藥倒是新奇,宗主,能否給老夫讨一劑來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