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五王兄隻給了半個月的時間,穆王府勤王軍隊需要最晚需要十八天才能到金陵,這是他們的極限了。”蕭景琰根本不知道蕭選在想什麽。
“嗯,你們下去吧!把防線布置好,一定要撐到穆青到來。”蕭選看到兩人那清澈的眼神就來氣。
“兒臣/臣告退。”
兩人行禮後便離開了池塘,走着走着蕭景琰臉色大變。
“不好,咱們快去找言侯!”
蒙摯被蕭景琰扯隻能莫名其妙的跟他一起狂奔。
言阙這些日子心情不錯,蕭選吃癟是他喜聞樂見的。再說不管自己有沒有後手,譽王都是妹妹養大,自己沒有摻和儲位之争,事後算賬也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所以他是該吃吃該喝喝,全然沒有半點心理負擔,還有一個沒心沒肺的紀王,兩個人搭上線後言阙很快也還了俗,一天天勾欄聽曲,要不是言豫津去了南境,父子倆逛妙音坊這種事絕對幹得出來。爲此皇後還特意請蕭選下旨訓斥過自己家哥哥。
但現在在蕭選眼皮底下,兩人不好幸災樂禍太過明顯,隻能躲到一邊解悶,這就苦了蕭景琰和蒙摯,費了大勁才找到他們。
“紀王叔/紀王,言侯爺。”
“景琰,蒙大統領,你們爲何如此慌張,是景桓那邊提前進攻了?”紀王這話說得一點情緒都沒有。
“蒙将軍,你先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蕭景琰轉頭就吩咐還在喘氣的蒙摯。
都是大爺,蒙摯隻能認命飛身而起将四周查探了個遍。
“王爺,這方圓一裏之内沒有人。”
“紀王叔,侯爺,剛剛父皇召見景琰和蒙将軍,問穆王府的勤王軍隊幾時能到,我說最快十五天,最晚十八天。父皇說十八天太短了,太快了。”蕭景琰将蕭選的話轉述出來。
“陛下是這麽說的?”
紀王和言阙對視一眼滿臉凝重。
“我在旁邊也聽到了,陛下說十八天會不會短了點,快了點。兩位王爺,言侯爺,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啊?”蒙摯趕忙證實蕭景琰的話。
“蒙将軍,父皇的意思是……”蕭景琰到底還是說不出口。
“他是忌憚穆王府的軍隊,若是穆青造反,他極有可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從南境一路往北,和求援的奏章一起前後腳到金陵。”言阙真就直言不諱。
“不會吧!”蒙摯覺得别人肩上扛的是腦子,自己肩上那個不知道叫啥。
“現在慶曆軍造反,駐守地方的軍隊離心,夏江已死,謝玉不僅是牆頭草還病入膏肓,陛下防着穆王府也是正常的。”紀王一開口便把蕭選往死裏捶。
“他怎麽誰都能懷疑!”蕭景琰被紀王的話氣着了連父皇的不稱呼直接說他。
“靖王,林燮和我的遭遇不就是現實嗎?當初我們兩人與他遊曆江湖,朝堂驚變,我們匆匆趕回金陵,經過半年的運作布局,将參與政變的皇子和身後勢力擊敗,可以說,是我們兩個人把他擡上皇位的。”言阙的話可謂怨氣沖天。
“難道那些傳單……”蒙摯覺得言阙幹得出這種事。
“不是本侯做的,不過上面說的的确是事實。”言阙承認得很幹脆。
“如此說來,穆王府今後的處境危險了。”蕭景琰擔憂起來。
“不一定,或許他這會想着将譽王挫敗後,給霓凰郡主找一個婆家,甚至下旨将她納入後宮封爲妃子,這樣穆王府至少還有十幾年的平安日子。不過皇帝快六十了,就怕他走的時候,把霓凰和她的孩子也一起帶上,怕外戚幹政。”言阙若有所思。
蕭景琰作爲蕭選的兒子,對于言阙的言論很憤怒,卻也知道他說的事大概率會發生。
“此事,還需向高湛證實。”蕭景琰無力反駁。
“景琰長進不少啊!還知道找高湛。”紀王對這個死腦筋的侄子挺意外。
“吃這麽多次虧,是該長點記性。”言阙這話真就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
“難道就任由父皇行此倒行逆施之舉嗎?”蕭景琰看着眼前的兩人。
憤怒已經讓他忘了這兩人的身份以及身爲臣子的态度。
“要不,景琰侄兒,等半個月一到,你下令禁軍投降,景桓那小子做皇帝的話,不至于對穆王府如此提防。”紀王的話那叫一個輕松愉快。
蕭景琰和蒙摯看着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傻眼了,最後隻能是悶悶不樂的離開。真去找高湛驗證,他們兩個的嘴巴還不夠格。
夕陽很美,将整個獵場還有行宮布置得美輪美奂。禁軍士兵在列戰英戚猛等人的指揮下挖掘壕溝和布置陷阱。
“蒙将軍,怎麽感覺大家都有事瞞着我呢?紀王叔如此,言侯如此,甚至是蘇先生也如此。”蕭景琰看着士兵們忙碌的身影有些惆怅。
“這……”蒙摯覺得他說得對。
“你也有事瞞着我?”蕭景琰看着眼前這濃眉大眼的家夥。
“王爺恕罪。”蒙摯實在是不知道咋騙人。
“本王實在是想不到,堂堂琅琊榜第二高手的蒙大統領也會跟那些謀士一樣有小心思。”蕭景琰看到蒙摯這樣更不高興了。
“王爺,你就别爲難蒙摯了行不行,蒙摯心裏藏事說不出去也很難受啊。”蒙摯就差給蕭景琰跪下了。
“是本王要你與那些人眉來眼去的?”蕭景琰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肯定不是。”蒙摯急忙擺手卻看到蕭景琰那戲谑的眼神。
“你緊張什麽,我又沒打算問。”蕭景琰才懶得管他們這些彎彎繞繞。
大敵當前,蕭景琰也沒有心思追究這些,隻能盡力将西山獵場的防衛部署完整,一直撐到穆王府的援兵到來。
可是穆王府勤王成功了又能如何?大梁還是那個模樣,而且穆霓凰真的有可能會如言阙所言,被父皇強行納入宮中作妃子。
“蒙大統領,能聯絡到蘇先生嗎?”蕭景琰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他想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梅長蘇。
“王爺,大家都是被圍在這裏,除非蒙摯親自走一趟,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蒙摯出去了叫擅離職守。”蒙摯倒是想出去,可回來的時候就未必有這麽容易了。
“難道你要看着霓凰郡主面臨言侯所說的遭遇嗎?”蕭景琰有些失态了。
“王爺,您的擔心是多餘了,上一個對霓凰郡主不軌的人是司馬雷,他的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蒙摯突然想到梅長蘇多次提到的那個神秘人。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父皇這麽做,他也會……”蕭景琰低聲問道。
蒙摯左看看右看看然後點頭。
“你有把握打得過那個人嗎?”蕭景琰對于餘賢假扮夏江出面應戰的事有所耳聞。
“打不過。”蒙摯向來有一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