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一邊恐懼一邊慶幸着。
蕭景琰終于結束了長達三個月的監禁,第一時間便離開靖王府前往皇宮請罪,蕭選混賬多年,可是對每個兒子的脾性都有所掌握,蕭景琰鬧出這事真就是急眼了,沒有其他心思,訓斥一頓便讓他去給靜妃見面。兒子犯事的這些日子,當娘的也不好過。
母子兩人見面抱頭痛哭,靜妃是擔驚受怕,蕭景琰是委屈。然而哭過後蕭景琰對朝堂更失望了!
在他看來六部主官分别投靠太子和譽王之後,政務便停擺下來,比如這次主審兩件大案的事,有人使絆子是真的,歸根結底還是朝臣們太不是東西了。若是人人都認真負責,在其位謀其政,哪有那麽多的爛事。
都是這些人逼得他在金陵調動私兵。
要是蕭選知道他這麽想,怎麽也得再關三個月,再聽三個月的課再驗驗成效決定他是否适合繼續帶兵或者參與朝政。
蕭景琰跟親媽交流了很久,最後表達了自己參與奪嫡的決心,因爲隻有他才能将一幹朝廷奸邪清理整治出去。
靜妃隻能是随了兒子的意。
蕭景琰說清楚後便離開了皇宮,前往梅長蘇的新居尋求破局的方法。
“王爺,一别三月,可好?”在蕭景琰面前梅長蘇永遠是那麽高深莫測和自信。
“本王好不好,先生難道不清楚嗎?”蕭景琰看到他永遠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很來氣。
“王爺可是怪梅長蘇設法營救或挽回嗎?”梅長蘇也想趁機給他說一些道理。
“難得梅宗主還記得本王。”蕭景琰冷冷說道。
“王爺不與在下商議,便在金陵調動私兵攻占了刑部長達三天之久。若王爺不是陛下的親子,又有一種老臣還有太子和譽王說情。早已是身首分離,腐爛在郊外的亂葬崗了。”梅長蘇沒慣着他。
“父皇怪我,朝臣們怪我,連你也怪我!”蕭景琰苦笑道。
“難道我要說,靖王做得對,下次在遇到類似情況,一樣的調兵進入京城把朝廷大臣們扣押,占領府衙?”梅長蘇直接看着蕭景琰的眼睛質問。
“我……本王從未這麽想過!”蕭景琰敗下陣來。
“我既然認了王爺作爲主君,自然是要爲王爺考慮,還請王爺以後遇事不要沖動,與我商議之後,再決定。”梅長蘇的語氣也軟下來。
“以本王現在的境地,還能有什麽事,連兵權都被奪了。”蕭景琰總算是冷靜下來。
“王爺隻是沒了私兵,大軍還在,隻是當前不宜在朝堂上出頭。”梅長蘇自然對他當前的困境一清二楚。
“看來先生已有破局的方法?”蕭景琰問道。
“這三個月的時間,朝堂是平靜了些,還請王爺回府後,對外宣稱閉門苦讀,免得被風給刮到。”梅長蘇叮囑道。
這天梅長蘇和蕭景琰一直聊了很久,在天黑的時候,蕭景琰總算是離開了蘇宅。
蕭景琰人剛走,黎剛便匆匆忙忙來彙報,何文新摔斷腿出不了門,他們設計何敬中失敗了。
“何文新好好的,怎麽會摔斷腿?”梅長蘇看向黎剛。
“可說呢!下午還好好的,傍晚剛走出大門便摔斷了腿,這會何敬中把全金陵有名有姓的骨傷大夫都請去何府了。”黎剛也是納悶。
“壞了,宮羽和楊柳楊心姐妹怎麽脫身?”
梅長蘇又咳嗽起來,吉嬸聽到動靜趕緊進來給他順氣。
“宗主放心,宮羽能處理的。”黎剛趕緊安慰。
“也對,馬上盯着何府,打聽一下何文新的腿傷是摔傷還是有人出手,他受傷的時間太巧合了。”梅長蘇順過氣趕緊吩咐黎剛去辦事。
“宗主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人了,保證最快打聽到何文新的腿傷,你先好好休息。”黎剛說完趕緊退出去。
紅袖招的屋頂上,秦般若看着宮羽和楊柳楊心姐妹被文遠伯世子糾纏的樣子,心底無比暢快。
在餘賢的幫助下,她終于将局勢扭轉了過來,将自己隐藏在暗處。何文新的傷是她出手所緻,這個人下半輩子隻能躺在床上度過了,連人道都不能。
不過想着那個老頭子明天可能找譽王求助她就有些心煩,要麽是找大夫,要麽是尋求珍惜傷藥。
果然第二天一早,秦般若還未走進譽王府前廳,大老遠便聽到何敬中的哭訴聲。
“王爺,我何家三代單傳,老臣五十歲了,就得到了這麽一個兒子,老臣……”
譽王在走來走去,要不是顧慮形象的,他估計已經忍不住抓耳撓腮了。
“王爺,何尚書。”秦般若行禮後款款進入前廳。
“般若,你來得正好,何尚書的公子昨日摔碎了胯骨,金陵城裏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你可有辦法?”譽王像是找到了救星。
何敬中這會也不哭了,兩眼巴巴看着秦般若。
“王爺,般若哪有那本事。王爺可否讓太醫院的太醫去試試如若不行,再去找蘇先生,蘇先生身在江湖,一定認識很多的奇人異士,說不定其中就有骨科聖手,能治好何公子。”秦般若的話猶如春風将譽王和何敬中的情緒撫平。
“這樣,般若去太醫院一趟找太醫,何尚書,咱們去一趟蘇宅拜訪蘇先生。來人,讓王妃準備一份厚禮。”譽王雷厲風行趕緊安排。
“王爺,這是爲了犬子的事,哪能讓譽王府破費,老臣馬上回府去準備。”何敬中趕緊阻止。
“何尚書,蘇哲先生最近搬家,本王這算是賀禮,兩回事。再說,我們有求于人,着實該準備兩份禮物。”譽王解釋道。
于是,譽王和何敬中站在蘇宅門口的時候,蘇宅後堂手忙腳亂……
靖王解除監禁,他們便匆匆忙忙啓動地道的後段工程,正幹得熱火朝天,就接到示警。
等收拾完畢後,譽王和何敬中被請到前廳。
“蘇先生,可是覺得金陵幹燥了所以給地上灑水?”譽王無意中一句話把黎剛吓得頭冒虛汗。
“回王爺,蘇某買下這房子不久,有一些不喜歡的小景要做改造,工匠們來來去去難免有渣土落下,隻能灑水吸塵。”梅長蘇慢悠悠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是本王來早了,否則一定要去看看先生中意的小景是何等模樣。”譽王笑道。
“王爺說笑了,蘇哲一介江湖草莽,品位哪能與金陵的世家顯貴相比。”梅長蘇客氣回道。
“蘇先生過謙了。實不相瞞,本王今日和何尚書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
幾人分别坐下後,譽王便迫不及待地的說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