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姑娘失蹤,我等亦不知其下落,此話雷某可對心魔發誓,你不要再喋喋不休。
老夫是看在谷大祭司面子上,不和你這小輩計較,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休怪老夫不客氣!下去吧。”
他不容步搖夫人再說,右掌拍出,一股飓風卷住步搖夫人,将她推下擂台。
石台上,流蘇仙子呆呆坐在那裏,她剛剛神識受制,似乎還沒緩過勁來。
龜蒙山莊另外兩名出戰修士雷初起、雷初平兩兄弟都是男子,也不方便上前攙扶。
流蘇仙子忽然掩面哭泣,“爺爺,你太偏心了!你太偏心!果然,女人長了一張好面孔,處處都占便宜...”
原來,方才步搖夫人額頭的白光乃是一件法寶,名曰“逆鱗寶鏡”。
逆鱗寶鏡是老祭司随身四寶之一,也是他最珍愛的寶物。
苗人擅長下蠱,手段五花八門,防不勝防。逆鱗寶鏡就是用來防備被人下蠱的神器,一旦激發,蠱蟲如何飛過來,便會如何反彈回去。
剛才流蘇仙子以幻金蠶發出炫目神光,危急關頭,步搖夫人祭出了逆鱗寶鏡,神光反射,趁機以傀儡絲蠱反制住了對方。
老祭司臨終前其實已經原諒了步搖,隻是礙于族規,無法赦免步搖,于是将逆鱗寶鏡交給谷大祭司,等将來步搖夫人從寒泉出來,立她爲彩蝶峒峒主,并将寶鏡傳給她。
流蘇仙子論真實神通,已是勝過關了兩百年禁閉的姐姐,但卻輸給了爺爺的法寶,不由地痛哭流涕,大罵爺爺偏心!
雷長眉打斷道,“流蘇仙子,第一局你們已經輸了,快準備第二場吧。”
流蘇仙子終于穩住情緒,擦了眼淚,挽起頭發,站起身來。
“第二場,請彩蝶峒先派人,龜蒙山莊随後應戰。”
步搖夫人此來臨淄,第一是查找殺害女兒的兇手,其次才是奉谷大祭司之命,奪取仙島令。
她剛要逼問出殺害女兒的兇手,卻被打斷,心中好生不忿。
雷長眉連叫了兩遍,步搖夫人都沒理睬。
雷長眉冷冷道,“彩蝶峒,第二場若再不派人,那将視爲放棄,那老夫可就直接宣布第二局龜蒙山莊獲勝了。”
步搖夫人無奈,打起精神,“黃芸,第二場你上吧。”
“遵命,師父!”黃芸往前站上一步。
彩蝶峒和龜蒙山莊的比試,頗有意思。雙方都是一個金丹後期,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初期。
候選宗門可以後手應戰,若以“上驷對彼中驷,中驷對彼下驷,而以下驷對彼上驷,則輸一赢二”,龜蒙山莊幾乎是穩操勝券,這也是各家争當候選宗門的原因。
然而,流蘇仙子卻不是那麽想的,她知道姐姐的神通了得,雷家兄弟都非其對手,若是這樣布陣,雙方主将各赢一場,勝負将取決于第三局,變數不小。
而流蘇仙子自忖功力精進,姐姐關了兩百年禁閉,肯定不是對手,隻要自己擊敗步搖夫人,整個比試便十拿九穩了。
誰知步搖夫人居然赢了,情況一下子對龜蒙山莊極爲不利。
流蘇夫人道,“雷初平,你出戰吧。”
這也是無奈之舉,她隻能派出實力較弱的弟弟對戰黃芸,讓金丹中期的哥哥對戰師妹錦瑟,寄希望兩局全勝,才能扳回局面。
雙方走到擂台正中,抱拳施禮,然後各施絕學,鬥在一起。
兩人實力相當,很快陷入纏鬥。
此時日已将午,腳步輕輕響動,有人匆匆走過來,在郎紫琳旁邊位置坐下,正是霍清源回來了。
“師弟辛苦了。”郎桓轉頭問道,“事情辦得怎樣?”
霍清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辦妥了。”
說話時,他将一塊玉符還給郎桓,這是郎桓的莊主令牌,緊接着,又遞過來一個儲物袋。
郎桓收起令牌,然後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個葫蘆。
這兩個葫蘆一般無二,隻有巴掌大小,但色澤黃舊,大有古意。
郎桓将一個葫蘆遞給石楓,“石道友,我考考你,可知這葫蘆是什麽材質?”
石楓手指輕輕撫摩葫蘆,過了片刻說道,“這是柏荟木,又稱拘靈木,能鎖住靈氣藥力,年份越久,功效越強,此葫蘆怕是有一兩千年了,很難得呀。”
郎桓笑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石道友!柏荟木誠然珍稀,不過若和葫蘆裝的東西相比,又不值一提了。石道友,此物就贈給你吧。”
石楓一愣,問道,“郎莊主,這葫蘆裝的是什麽?”
郎紫琳笑道,“葫蘆裝的當然是酒了,石大哥你不是最喜歡喝酒嗎?”
衛鵬在旁邊哈哈笑道,“好酒确實對我師父胃口,不過這葫蘆裏的酒未免太少了,連三兩都不到吧。”
郎桓贊道,“衛道友好眼力,令師手上這葫蘆裏的酒恰是二兩,而我手上這壺則隻有一兩而已。”
石楓訝道,“郎莊主,莫非這酒有什麽來曆?”
郎桓捋須微笑,“石道友,我們鳳舞山莊是個小門派,論實力和秦中大宗派差得很遠。
但若論傳承之久,我鳳舞山莊足有一萬多年,秦中大陸卻沒幾家比得上我們。
哎,可惜,我們這些後輩子孫不争氣,當年老祖宗的玩意都丢光了,隻有少數東西保存至今,比如這個酒方。
此酒名叫七鳳酒,說是鳳,那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其實就是七種靈禽,如孔雀,金雕等等,取它們的精血,融入老酒,便煉成這壺七鳳酒...”
衛鵬忍不住道,“取靈禽精血,怎麽才幾兩?我殺隻雞也不止這點血。”
石楓喝道,“小胖,你懂什麽!鳳舞山莊的七鳳酒冠絕天下,豈是輕易可得。”
郎桓含笑道,“當然,這些靈禽需要一定的年份...”
郎桓沒有細說,其實這七種靈禽品階要求頗高,精血還須反複凝練。
“...我們莊子最近六七百年,馴養的靈禽大不如以前,因此隻得了這三兩靈酒。”
衛鵬瞪大眼睛,“什麽,六百多年才釀了三兩酒?”
“正是。”郎桓點點頭,“此酒功效極強,能培根生基,補充元氣。服下後,足可相當二十年苦修。
此外,七鳳酒對修士體質沒有任何要求,無論你是什麽功體,修煉何等功法,是靈修還是魔修,都能增進功力。
石道友,這三兩你喝二兩,我喝一兩,你莫要嫌少!”
“郎莊主,如此珍貴之物,石某如何當得起!”石楓忙将葫蘆遞還給郎桓。
郎桓伸手一擋,“石道友,不必客氣。你昨夜受了傷,這七鳳酒對你大有裨益...”
“郎莊主,你昨晚爲我療傷,大傷元氣,此酒正該給你滋補。我隻是丹田有異種真氣,驅逐出去便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