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石七肩膀,笑道,“石師弟,好,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呀!這火蛇符你真能随手制作出來,了不起,愚兄我可是十次難得成功二次呀。”
石七憨憨一笑,不知說什麽好。
劉師兄問,“聽說你一天就能制作二十張火蛇符?”
石七點頭。
劉師兄又問,“宗門要求上交十張,那麽石師弟你還可以留有十張哦。不知你如何處置自己手上的十張靈符?”
石七答道,“放着房裏。”
劉師兄大笑,“放在房間裏,哈哈,有意思,哈哈。”
他湊過來,低聲道,“光這樣放着太可惜了!不知石師弟可想發财,賺些靈石?”
石七又是連連點頭。劉師兄立刻精神一振,笑道,“那好辦。石師弟,你做一張火蛇靈符的成本要多少?”
石七想了一下,勾着指頭道,“風角符紙一張,要半塊靈石;一階妖虎靈血,要三塊靈石;還有靈砂,要兩塊靈石,加起來五塊半靈石,不過十次隻能成功七次,這樣攤下去,一張火蛇符的成本在七八塊靈石左右。”
劉師兄心道,此人三扁擔打不出一個屁來,但說起賺錢,眼睛就發光,算起成本利潤,亦是熟極而流。
看來果然是商賈之子,唯利是圖,這種人最好對付了。
劉師兄道,“石師弟,以後你制作的符篆,除了上交宗門的,其餘的統統賣給我,你是七八塊靈石的成本,愚兄每張給你十五靈石,若是中品的,再加十塊靈石,你看如何?”
石七勾手計算,“下品靈石每張賺八塊靈石,中品的可賺十八靈石,平均算十五靈石,一天十張,那就是一百五十靈石了,乖乖,一年就有五萬多靈石了。”
“石師弟算得一手好賬目!怎麽樣?師兄我給的價不低吧?若是你同意,那咱們就這樣商定了。這塊玉牌,你拿着,每隔半個月我會找你一次,你持令牌就可直接來這仙靈閣,符篆給我,我自按數将靈石結算給你。”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扣,遞了過去。
石七略猶豫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玉扣,“好。”
劉師兄盯着石七,“石師弟,擅自将宗門符篆外賣出去,可是有悖門規。你要長期發财,口風可要嚴密點,誰也不能告訴。”
他忽然語氣一冷,“要是事情敗露,師兄我頂多被師父責罵,關幾個月禁閉,而你呢,輕則逐出山門,重則還要送入刑房哦。”
石七呆了呆,有些後怕,不知說什麽好。
劉師兄又拍拍他肩頭,溫言安慰,“你也不用擔心,隻要你自己不說,誰又會知道呢,畢竟符篆上也沒有寫你石七的名字,賣出去鬼知道是誰制作的,你放心好啦。”
石七松了口氣,“多謝劉師兄!”
從這日開始,石七還是如往常一樣,日日閉關制符,每隔半月,他就持玉扣進入内門,到仙靈閣将符篆交給這位叫劉岱的師兄,而劉岱則将靈石如數交給石七,石七依然悶葫蘆一個,清點靈石就走,從不多問一句,劉岱對此甚是滿意。
不知不覺,又是三四個月過去。這一天,又逢交割之日,石七如往常一樣,來到仙靈閣,這一次,劉岱接過玉盒,卻沒立刻給付石七靈石,隻是吩咐石七在一樓安坐等候。
石七沒說話,點頭安坐,目不斜視。
他表情依然木讷,但暗地神識悄悄放開,今日的仙靈閣與往昔不同,仙靈閣共有三層,他和劉岱交接一向都是在二樓,三樓是空閑的。
但今天三樓卻有兩道氣息,其中一道赫然是築基後期大圓滿,這種假丹修爲,在九符門二代人物中屈指可數。旁邊站立一位中年漢子,修爲在煉氣九層大圓滿。
這兩人壓根沒将石七這名煉氣五層的外門弟子放在眼裏,隻是随便放了個法力護罩,這種禁制如何能擋住苦練神冥術二十多年的石楓,他隻略略凝神,三樓的聲音已經一絲不差落入他耳中。
這時候,劉岱拿着玉盒,已輕步從二樓上到三樓,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恭恭敬敬說道,“師父,就是這個了。”
“嗯!”中間那位師父點了點頭,他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樣子,比劉岱還年輕幾分,長條臉,雙眉入鬓,神色陰鸷。
他手一拂,玉盒翻開,裏面符篆無風自動,從盒子裏飛出,落在他面前,随後,他開始一張張翻看裏面的符篆,一語不發。
劉岱一喊師父,樓下的石楓已經知道了,此人姓衛,名符卿,乃九符門三長老張玄素座下大弟子,築基修士中最傑出人才之一。
劉岱神色有些緊張,垂手退到那中年漢子下手。
好半天,衛符卿才道,“嗯,不錯,不錯,怪不得老二這邊最近進項大增,果然找到了好幫手。”
劉岱心裏一松,忙道,“多謝師父誇獎,弟子爲恩師效力,不敢不盡心。”
“很好,很好,下次淬靈池開放就讓你去好了。”
劉岱大喜,急忙拜倒,“多謝師父,多師父。”
衛符卿瞥了旁邊另外那中年漢子,淡淡道,“行舟,你别不服氣,爲師從來賞罰分明,隻要你肯用心,爲師也同樣不會吝啬。”
那中年漢子忙笑道,“師父對我等恩重如山,弟子從來心存感激,哪敢不服氣。二師弟此番爲師父尋了個好幫手,我這個師兄既是高興,又是慚愧。弟子以後一定加倍努力,不負師父的厚望。”
衛符卿道,“好,很好。”轉頭又對劉岱說,“對了,這些符篆你給那外門弟子多少靈石?”
劉岱答道,“下品一枚十五靈石,中品給二十五。”
大師兄中年漢子吃了一驚,“才二十五靈石?這些中品符篆若是黑市交易,怕不要一百靈石一張吧?二師弟你這價格壓得太低了。”
劉岱忙要解釋,衛符卿已說道,“你師兄說得有道理,這價格你出得太低了。”
劉岱陪着笑,“師父你也看到那個石七了,老實窩囊,除了會制符,其他一無是處,便是隻給他二十,諒他也不敢說什麽。”
衛符卿“哼”了一聲,“愚蠢!他自然不敢說什麽,但此人一介外門弟子,未曾拜師,就無派系而言。你能籠絡他,難道鳳丫頭和東門老大就不能拉攏他嗎?我看到此人資料,乃商家之義子,貪财好利,若是鳳丫頭給他一張符篆三十、五十靈石,那他還會跟着你嗎?肯定投向鳳丫頭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