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退去,而是乾坤老祖将那片時空扭轉,回到了還未出手的那一刻。
因爲乾坤老祖知道,自家主人就在世界樹之中,決不能讓那血海得逞!昨晚這一切,乾坤老祖直接化作一道金光,沖向世界樹。
轟!可就在乾坤老祖飛至中途的時候,下方大地陡然撕開一大巨大裂口,緊接着一隻黑色的大手從那巨大裂口之中伸出。
奇特的是,這隻大手隻有三根手指!一瞬間,那三根手指一握,将乾坤老祖攥住,猛然拉倒了裂口之中。
轟!裂口封閉。
緊接着,大地之下便響起了陣陣巨響。
片刻後,響聲消減了許多。
不出意外的話,乾坤老祖與那黑色大手的主人,已經是深入大地更深處,戰鬥波及不到地面。
而随着乾坤老祖被牽制,那血海再次席卷而來,鋪天蓋地朝着世界樹湧去。
同時,那一朵朵浪花再次浮現。
在浪花之上的生靈,再次睜開雙眼,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血海中央,卷起一條古老的血色大蛇,張開血盆大口!吼!但就在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聲驟然響起。
緊接着,在世界樹的另外一邊,一座座山脈懸空而起,延綿不絕。
山脈之上,山石不斷滾落,閃爍着寒光的黑色龍鱗顯露出來。
猙獰的龍爪探出,抓向了那血色大蛇。
這山脈竟然有化龍的傾向。
雖不見龍頭,卻已有龍鱗龍爪,且有龍吟震天!但熟悉大墟的人都知道,這絕非是生靈,而是大墟禁忌之力的一種顯化手段!這恐怖的戰鬥,超越了天地的束縛。
也就是在這大墟之中,否則必然能毀滅一座座大世界!咻咻咻————而與此同時,世界樹樹葉宇宙之中的強者,紛紛破空而去,想要從世界樹中逃走,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盡管世界樹帶給他們的機緣是非常豐厚的,可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而且他們也能感受到,這世界樹固然強大,卻無法拿走,就連一片樹葉,都摘不走。
因爲一片樹葉便是一座無邊無際的宇宙,一座浩瀚無垠的大世界!所以他們都很清醒,他們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世界之力,甚至有人借此邁入到了更深的層次。
一些個大尊巅峰的強者,更是借此破開大尊境的屏障,邁入到大賢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對于他們來說,這已經非常足夠。
若是再把命給搭上,絕對不劃算。
在進入大墟之前,他們便已經做好了覺悟。
在這裏面,機緣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隻有三個字。
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能有一切可能。
若是死去,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哪怕生前得到無上大機緣,也是一場空談。
“表哥!”
姜雅在飛出樹葉宇宙之後,第一時間呼喚夜玄。
但她并未找到夜玄的身影。
世界樹太大了。
在降臨的那一刻,将所有人都給打散掉。
周圍那一片片樹葉,都是一片浩瀚宇宙,一座大世界。
想要找到一個人,需要一片葉子一片葉子的找,那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咱們先走,夜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
昆侖墟長老樊洪山依舊是一襲黑袍,神情嚴肅,不讓姜雅繼續尋找。
陸雲通老人也是神情凝重,拉住了姜雅。
兩位老人當年都是姜夜一派的人,之前也曾一同前往死冥地。
此番他們前來,是爲了保護姜雅。
他們與夜玄私交也不錯,知道夜玄的能耐,更知道眼下不是找夜玄的時候。
出乎意料的,姜雅并未胡鬧,聽到兩人的話後,便安靜下來,一同離開。
因爲……姜雅更清楚夜玄不會有事。
剛剛之所以焦急呼喚,隻是下意識的行爲。
她怕夜玄出事而已。
陸雲通和樊洪山師兄弟二人相似一眼,有些驚訝,他們還以爲要苦口婆心勸說一番,甚至做好強行帶走姜雅的打算,沒想到姜雅這麽懂事兒。
這倒是讓兩位老人一番準備落了空,有些不适應。
但旋即兩人便是第一時間離開。
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大災難要開始了。
這樣的動蕩,就算是大賢境之中最無敵的無敵大賢,也有隕落的風險,絕不能有半分僥幸。
很快,一位位強者,趁着山脈化龍與血海巨蛇大戰縫隙間,逃離了世界樹。
他們也看明白了,這大墟之中的怪物,也盯上了世界樹。
最好的做法就是遠離世界樹,以保平安。
“哈哈哈,大賺特賺!”
如意宗衆人都是面色紅潤,哪怕眼下很危急,他們依舊很開心。
世界樹的出現,讓他們如有神助,更上一層樓!實力大增!這對于整個如意宗來說,都是大喜事。
同樣的,還有散修同盟之人。
好幾位大尊巅峰,都借此邁入到大賢境,一個個氣息渾厚綿長,深不可測。
但他們并沒有得意忘形,在第一時間逃離此地。
陸陸續續的,赤炎神子、杜秋澤、羽化玄女、紫微聖子等人紛紛離開。
沒過多久,之前的人們都現身了。
大家互相數了一下,發現隻有夜玄幾人和那些兇獸沒有出現。
咻咻————兩道玄光閃現。
童無極和塗山塵現身。
可依舊沒有見到夜玄的身影。
看到這一幕,羽化仙門的人都是露出一絲幸災樂禍。
這個夜玄,作惡多端,如今貪得無厭,要死在其中了!不過他們從童無極和塗山塵的臉上,卻是并未看出什麽交集來。
童無極和塗山塵在出來的時候,曾想着去找夜玄,卻得到夜玄的傳音,夜玄還有事情要做,也不用擔心他。
正因爲如此,童無極和塗山塵才會先出來。
“如此大墟,太爺爺要如此活下來……”塗山塵站在一旁,心緒飄搖,有些擔憂。
他的太爺爺塗山義,走出青丘山,步入大墟之中已經将近萬年。
而今,塗山塵才見識到大墟的可怕。
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