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記憶之中,最開始的确如楊天心所說,受到牧帝的召見,參加了一場煉藥師大賽。
但是在那場大賽之中,楊天心卻根本沒有輸,而是進入到了前三甲,與其他二人去面見了牧雲。
也是在這裏,楊天心騙了夜玄,還在夜玄面前做出一副很愧疚的樣子來。
而也是在這裏,夜玄便識别出來楊天心在撒謊,于是随口一說,說要傳給楊天心百草藥典,讓楊天心激動之下完全沒有防備,直接窺探到他的記憶。
事實也證明夜玄的判斷沒錯。
楊天心受到牧雲的召見之後,奉命去煉制最頂級的解屍散。
而且從楊天心的記憶來看,被召見的他們,并非是第一次,除了他們之外,似乎還有很多傳說中的頂級煉藥師在爲牧帝煉制此物。
但牧雲卻并未讓他們怎麽煉制,而是讓所有人随意發揮,按照自己最擅長的方法來煉制出自己最厲害的解屍散來。
夜玄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楊天心,自言自語道:“我說以你的天資怎麽會過了這麽久才煉制出十枚陰陽玄丹,煉藥師境界也隻在藥尊境界,原來是自甘堕落。”
“當年我看你的天資不錯,本打算讓你成爲下一尊藥帝,想不到你卻甘願成爲牧雲的爪牙……”
夜玄目光逐漸冷厲,輕吞慢吐地道:“小牧雲啊小牧雲,區區解屍散也想動爲師的那具肉身嗎,你可真夠天真的。”
牧雲爲何會召見楊天心等一衆頂級煉藥師去煉制各種各樣的解屍散?
除了打他那具肉身的主意之外還能有什麽?
隻不過,萬古歲月以來,也曾有那種老不死的怪物産生這樣的想法,最終都慘死在了夜玄手中。
那具肉身,除了夜玄自身之外,隻有葬帝之主一人知曉其中的秘密。
嫦夕、牧雲的天資都很可怕。
但萬古以來,夜玄見過比他們更可怕的存在。
可别忘了,就算雙帝再無敵,那也是夜玄教出來的,夜玄知曉他們太多的秘密。
或許這也是爲什麽二人會選擇殺死他的一個原因所在。
想必現如今的雙帝,也已經是分道揚镳,兵戎相見了吧……
不管是嫦夕,還是牧雲。
哪怕當年他們在夜玄面前隐藏的很好,但夜玄依舊可以看到他們潛伏的野心。
或許在他們看來,這天下第一人,隻能有一個吧。
夜玄喃喃自語道:“他日在天域相見時,希望你二人都還活着,畢竟……”
“爲師可要親手捏死你們才行。”
話畢。
“新雨。”夜玄輕喚。
喬新雨解除法印。
夜玄和楊天心重新出現在衆人面前。
“诶?!”
當看到楊天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還帶着驚恐時,傲如龍爲之驚愕。
不是說不會殺楊天心嗎?
傲如龍下意識地看了夜玄一眼,心中膽寒。
而東荒之狼看到那一幕,腦袋低的更低了,不用他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想必,這個叫楊天心的家夥,也在某些事情上做錯了吧。
這一刻,東荒之狼有些許慶幸,慶幸自己挨過了三天魂獄,所以才撿回一條小命,否則的話,他現在恐怕也是一具死屍了。
“去,把藥閣最老的家夥叫來。”夜玄對東荒之狼說道。
“是,主人!”東荒之狼聞言領命,轉身走出大殿,踏空而去。
而與此同時,一直在關注着百草大殿的藥閣老怪物們,都是懵了。
“楊天心死了!?”
這讓他們難以置信,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這可是藥閣最出彩的人物,未來有機會成爲一代藥帝。
可是現在,卻倒在了夜玄面前!
然而,不待他們發怒,在藥閣宗土最深處,忽然是發生了激烈的戰鬥,伴随着還着怒吼聲。
轟隆隆————
整個藥閣,地動山搖。
甚至一些山嶺直接被連根拔起。
黑夜的蒼穹之上,不時浮現出一尊巨大的荒狼。
有時則有古老的法相浮現出來。
“糟糕,老祖宗遇到敵人了!”
原本憤怒于楊天心之死的藥閣強者,紛紛變色。
沒過多久,戰鬥停息了。
黑暗之中,東荒之狼将一位老人捆綁的嚴嚴實實,破空而過,降臨在百草大殿,将其扔在了地上。
老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瘋狂掙紮着,當他看到夜玄之後,沉聲說道:“閣下這是什麽意思,明明說了不會殺楊天心,現在卻食言而肥!?”
與此同時,藥閣一位位老怪物,都是在這一刻将氣息展露,直接将整個百草堂都給包圍,大有群起而攻之勢。
喬新雨右手已經悄然握在了身後黑刀的刀柄之上,随時出鞘殺人。
夜玄從座椅上長身而起,雙手負後,淡淡地道:“我殺他,自然證明他該死,喚你前來,則有事相商,若是在商量之後還是不同意,我們再用各自的行事手段來。”
“到時候誰死誰活,聽天由命。&“
“放開他。”
東荒之狼随手一揮,捆在老人身上的黃金繩索仿佛有靈,飛回到東荒之狼手中。
轟!
但就在這一瞬間,那位老人陡然暴起,欲殺夜玄!
而也是在同一時間,百草大殿内閃過一道黑光。
衆人隻覺得眼前一黑,喬新雨憑空出現在那位老人身後,刀尖點在老人腦後,隻需輕輕一用力,便可以瞬間貫穿老人的腦袋。
而老人的右手成爪,距離夜玄僅有三寸距離。
氣息被壓下,場面仿佛定格在那。
老人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老東西,你當真是想死不成?”東荒之狼一臉暴戾地盯着老人。
“夫君!”周幼薇臉色有些蒼白,顯然被吓得不輕。
陸璃也是被吓了一跳,眼神不善地盯着那個老人。
那老人看上去年歲不大,須發都還是黑色的,但此人卻是藥閣最古老的一位老祖,地位超然,實力滔天。
也就是現場有喬新雨和東荒之狼在,否則的話,還真不好說。
“你到底是誰!?”黑發老人緊盯着夜玄,沉聲問道。
剛剛那一瞬間,若是換了他人,早已經被吓得肝膽欲裂,然而這位少年,卻是不起波瀾,平靜如水,仿佛一個看客般。
那種恐怖的定力,根本不是一位少年能夠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