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派被血洗的消息,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席卷開來。
這一天,所有南域大勢力,都在議論着此事。
皇極仙宗,終究還是崛起了。
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崛起,着實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這還是之前那個任人欺淩的皇極仙宗嗎?
先前雲霄派掌門死于夜玄之手,便已經是讓整個那魚對于皇極仙宗的感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次,皇極仙宗直接血洗雲霄派,将雲霄派全宗上下殺的個片甲不留。
連帶着還有狂戰門、乾元洞天的那些強者,也一個都沒有走掉。
這是何等驚人的操作?
皇極仙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又或者,南域的所有勢力都太小瞧了皇極仙宗?
猥瑣在天青山脈,或許隻是在休養生息呢?
就好比如,在之前羅天聖地找麻煩的時候,皇極仙宗不也輕易渡過?
隻是那時候,他們隻以爲是皇極仙宗的老祖插手,不沒有覺得皇極仙宗的老祖有多強。
又或者絕對,就算強,也不過是将死之人罷了,不值一提。
仿佛從頭到尾,在大家眼中的皇極仙宗就本該孱弱不堪。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
這一次的崛起,很大程度是因爲夜玄。
若不是夜玄,皇極仙宗的八百人拿什麽去殺人家的百萬修士?
隻怕一個照面就被沖殺掉了。
若不是夜玄,皇極仙宗的三位老祖,根本無法出手,而是在沉默中死亡。
若不是夜玄,厲狂屠至今還被當做一個魔人關押在四大牢獄之中。
若不是夜玄,周子皇也掌握不了皇極帝道。
若不是夜玄,…………
太多事情,說不完。
誠如仙王殿的那位年輕的掌教至尊所言。
夜玄,是一個人在扛着皇極仙宗逆天而行。
不過夜玄在這條逆天之行的路上,似乎走的還比較順暢。
起碼對于夜玄來說,是這樣的。
這一戰,讓夜玄起碼能松了一口氣。
今後的皇極仙宗,會越來越強。
直到,回到昔年巅峰時。
有夜玄在一天,皇極仙宗便會一直欣欣向榮。
言歸正傳。
皇極仙宗踏滅雲霄派一事,在南域掀起驚濤駭浪來。
皇極仙宗之内,也是充滿歡聲笑語。
赢了。
活下來了!
這就足以振奮人心。
餘下的雜事,夜玄沒有去插手,他獨自一人,來到了烈天祖廟。
沒有走進祖廟之中,而是飛身落在了烈天祖廟的房頂上,在邊角處坐了下來。
一隻腳盤坐,一隻腳放在外面随風晃蕩。
身體向後仰着,雙手撐在後面,邪望着天空。
在天穹之上,還有着各種大戰留下的異象。
夜玄那雙黑色的眸子中,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場大戰,對于其他人來說,可以說是驚心動魄,震撼人心。
但對于夜玄來說,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罷了。
他曾帶着烈天大帝、劍皇軒轅、戰魔洪淵、十大帝将,殺穿九天十地。
那時候的戰鬥,才算是真正的大戰。
與之相比,這場戰鬥根本不算什麽。
不知道是爲什麽,在很多時候,夜玄就喜歡獨自一人,仰望天空,去回想過去的事情。
慢慢的,就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
坐在這烈天祖廟之上,夜玄不由地響起了當年帶着烈天大帝幾個小家夥,一步一步走起來的時光。
回憶總是美好的。
因爲很多美好的回憶,都記憶深刻。
夜玄本身其實不太喜歡回憶。
因爲每一次的回憶往昔,都會讓他愈發孤獨。
每一次回憶時,在記憶中的那些人,都不在了。
就如同他之前說的。
長生的代價是什麽?
就是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個一個離自己而去,而自己,卻還一直存在。
“小烈天,小軒轅、小洪淵,我們可否還有再見之日?”
夜玄輕聲嘀咕道。
他并不怕有人聽到。
因爲他說的話并非這個時代的話語,而是極其古老的語言。
“會有那麽一天的。”
“等本帝登臨巅峰,便殺回葬帝舊土,将你們帶出來!”
“…………”
夜玄獨自一人,在祖廟之上坐了很久,直到深夜,繁星滿天。
他一個人在那裏說了很多很多話。
沒有人聽得懂。
但有一人靜靜地看着。
在夜玄獨坐祖廟沒多久的時候,周幼薇便來到了祖廟,她本來是打算來看看夜玄經曆大戰之後有沒有受傷,但看到夜玄坐在祖廟之上後,便沒有出聲打攪,而是在一旁安靜的看着。
看着自己的夫君,周幼薇總感覺自己的夫君尤其的孤獨。
那種孤獨感,無法言語。
但這與平時夜玄所表面出來的,又完全不同。
每次有那種感覺的時候,周幼薇心中就有些發堵。
她覺得,是自己這個妻子沒有當好。
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
但她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默默的陪伴着。
就這樣,從黃昏之時,再到深夜,再到第二天清晨。
少年坐祖廟之上,望蒼天自語憶往昔。
佳人立山崖之畔,看少年默默陪伴心有話。
遠處,有少女雙手托下巴看着這一幕,一直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冰漪,看什麽呢?”
第二天清晨,江靜來到周冰漪的房間,見周冰漪在窗前杵着發呆,不由問道。
周冰漪回過神來,直起身來,指着後山那一幕,對江靜說道:“娘親,姐姐和姐夫在幹嘛?”
江靜來到窗台,順着周冰漪所指看去。
當看到那一幕之後,江靜臉頰微紅,輕聲呵斥道:“小姑娘家家,怎麽偷看别人?”
周冰漪一臉茫然,“什麽跟什麽呀?”
少女扭頭看向窗外。
畫面發生了改變。
原本坐祖廟之上的少年,已經是立于佳人之旁,兩人吻在了一起。
那一幕,讓少女周冰漪瞪大美眸,“哇,娘親你快看,姐姐跟姐夫他倆在幹啥呢?!”
江靜一把拉過周冰漪,揮手将窗子關上,訓斥道:“讓你别看你還看!”
同時,江靜心中也是暗罵道:“這夜玄跟幼薇也是,這種事情去自己房間不好嗎?”
“這不是教壞冰漪嗎!?”
“娘親,我要看!”周冰漪掙紮哀嚎。
然而江靜卻不管這麽多,把周冰漪拉到一邊,口中還語重心長地道:“冰漪,這種男女之事你就别看了,影響你修煉!”
“不,我就要看,你不讓我看我等會兒去找我姐夫!”周冰漪隻能是搬出夜玄來。
江靜頓時臉一黑,扶額道:“你這姑娘……”
她這真是生了個親生女兒呀。
看着周冰漪那倔強的樣子,江靜本來态度堅決,但轉念一想,孩子都快十六歲了,以後終究要懂這些事情的,不然又想幼薇那樣,什麽都不懂……
念及于此,江靜緩了口氣,嚴肅地道:
“那,隻準再看兩眼。”
“好,聽娘親的!”
周冰漪頓時喜笑顔開,忙是跑到窗台處,推開窗子,看了過去。
“這孩子……”江靜無語,走了過去。
“啊!姐姐姐夫走了!”周冰漪哀嚎一聲。
江靜看去,發現夜玄和周幼薇已經是不見了。
她愣了一下,旋即是笑了笑,看來這兩個年輕人還是知道不合時宜。
“你們,在看什麽呢?”
門口處,傳來聲音。
江靜和周冰漪霍然轉過身去,看到了路過門口的夜玄和周幼薇。
江靜頓時尴尬一笑,說道:“沒什麽。”
周冰漪卻是開心得不得了,笑眼彎彎地說道:“當然是在看姐姐姐夫。”
“看我們?”周幼薇一愕。
夜玄似笑非笑:“看到了什麽?”
周冰漪美眸中浮起一絲狡黠:“姐夫剛剛在咬姐姐,都被我看到了!”
周幼薇俏臉頓時通紅,甩開了夜玄的手跑開了,估計是羞死了。
旁邊的江靜忍不住捂臉。
僅剩夜玄在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