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看向應星的方向,微微皺眉,對飛霄和懷炎說道,“你們先和鏡流帶着這些人離開,我去看看應星的情況。”說罷,他朝着應星走去。
飛霄有些擔憂地看着景元的背影,“你小心點,這裏情況還不穩定。”
“我們先行動,相信景元。”懷炎說道,他的眼神中雖也有擔憂,但更多的是對景元能力的信任。
他深知景元的實力和智慧,在這種複雜危險的情況下,景元有足夠的能力應對可能出現的問題。他的目光從景元的背影上收回,看向鏡流和飛霄,“我們走,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
景元很快來到應星身邊,他蹲下身子,眼神中滿是關切。
他仔細地查看應星的狀況,目光從他的頭部開始,緩緩移到身體各處,檢查是否有明顯的外傷。應星靜靜地躺在那裏,臉色有些蒼白,衣衫破破爛爛,沾染着不少灰塵和血迹。
應星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神中透着迷茫,仿佛剛從一個漫長而混沌的夢境中醒來。
他嘴唇微微顫抖,聲音虛弱無力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裏?發生什麽事了?”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還在努力回憶之前的事情,身體也顯得十分虛弱,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在廢墟中,之前的擂台上的戰鬥讓你受了傷昏迷過去,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們得離開這裏。” 景元一邊輕聲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起應星,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了應星,在扶起應星的過程中,他能明顯感覺到應星身體的虛弱,那原本強壯的身軀此刻卻有些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就能再次将他吹倒。
“景元..”應星被扶起身後,看着景元,眼中逐漸有了一絲焦距,然後,他突然從景元的背後看到了懷炎三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們..怎麽在這?”應星詢問道,他的聲音依舊很虛弱,但目光卻緊緊盯着懷炎他們的方向,試圖從他們的身影中找到一些線索,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努力地回憶着,腦海中卻隻是一些模糊的片段,擂台上激烈的戰鬥畫面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可卻無法拼湊出完整的記憶。
景元順着應星的目光看向懷炎等人,說道,“他們和我一起擊退了豐饒民,不過現在情況危急,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詳細說。”
應星點了點頭,他嘗試着自己站穩,雖然身體還有些搖晃,但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好,走。”
景元攙扶着虛弱的應星,回到了懷炎等人所在之處。
應星的腳步虛浮,每一步都走得極爲吃力,但他的眼神中仍透露出對周圍環境的好奇與疑惑。
應星再次開口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他的目光在這昏暗且透着神秘氣息的空間裏緩緩掃視,試圖從周圍的環境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迹,然而映入眼簾的隻有一片陌生又透着絲絲古老韻味的景象。
景元神色凝重地回答道,“這裏是元帥開辟出來的一條通道,我們對它也知之甚少,至于這裏究竟是何處,我們也還在摸索之中。”他一邊說着,一邊皺眉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沉思之色,“但就目前來看,我們懷疑這是覆滅已久的蒼城,這裏的建築風格,殘留的氣息,都與蒼城有着若有似無的相似之處。”
景元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來到這裏,是有着至關重要的目的,應星,你體内的倏忽血肉一直是個巨大的隐患,随時可能引發不可預估的後果,我們聽元帥說在這可能存在着能抑制它的物件,所以才冒險深入。”說到此處,景元的眼神變得更加嚴肅,他看向被抓住的那四個豐饒民,目光中透露出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警惕,還有對局勢的擔憂。
那四個豐饒民被景元的目光注視着,有的微微低下頭,試圖躲避這犀利的眼神,而有的則依舊眼神兇狠,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
景元心中清楚,他們的出現讓整個局勢變得更加複雜和危險,此次尋找抑制物件的行動,怕是會困難重重。
應星聽聞景元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對自身狀況的擔憂,也有對元帥和夥伴們良苦用心的感動,他看向那四個豐饒民,眼神中多了幾分冷厲。
“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們的出現絕非偶然。”應星說道。
懷炎點了點頭,“沒錯,他們肯定也是爲了此處的物件而來,或許是想破壞我們的計劃,或者是想據爲己有,利用其來複活倏忽。”
應星看着懷炎,眼中浮現出一抹複雜而深沉的神色。
這神色中,有對師父的敬重,那是一種超越師徒關系的深厚情感。
他的思緒飄回到過去,回到了那個故鄉被步離人的艦隊無情摧毀的黑暗時刻。
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家園在戰火中化爲烏有,那片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土地被轉化成了充滿死亡與罪惡的武器牧場。
他在那場浩劫中掙紮求生,如同在地獄的烈焰中尋找一絲生機的蝼蟻。
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抵達仙舟後,他便立下誓言,要将豐饒孽物斬草除根,爲故鄉的親人們報仇,爲宇宙間所有被豐饒傷害的生靈讨回公道。
在仙舟,他師從朱明仙舟的「燭淵将軍」懷炎。
懷炎就像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在師父的悉心教導下,他展現出了非凡的天賦。
小小年紀,他便憑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華獲得了匠人資格的認可,這一榮譽如同黎明的曙光,讓他看到了希望。
而之後,他更是憑借着精湛的技藝獲得了百冶的稱号,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
他的名字,在仙舟的鑄造領域中逐漸閃耀起來。
那時候的他,雖然年輕氣盛,但也未曾想到,卻成爲了他命運交織之網中的一根重要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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