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霄緊緊背着他,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是爲了穩住應星的身體。
四周一片死寂,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斷壁殘垣間回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這座城市破碎的靈魂上。
偶爾有石塊從搖搖欲墜的殘牆上滾落,那沉悶的撞擊聲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被放大無數倍,如同死亡的喪鍾,讓衆人本就緊繃的神經愈發如拉滿的弓弦。
他們沿着曾經繁華無比的主街道前行,道路兩旁那些曾經宏偉壯觀的建築如今隻剩下殘骸,像是被時間遺忘的巨獸骨架,默默地訴說着這座城市曾經的輝煌與慘烈的覆滅。
“大家務必小心,此處危機四伏,任何疏忽都可能讓我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景元壓低聲音說道,他的目光如鷹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隐藏危險的角落,每一絲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突然,鏡流猛地停下腳步,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身體微微前傾,眼神變得更加專注。
“有異常的能量波動!”她輕聲而急促地警示道,手中的支離劍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威脅,劍身微微顫動,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
懷炎聞言,立刻警覺起來,能量在他的掌心悄然彙聚。
懷炎雙手結印,身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那是他準備施展強大力量的前奏。
就在這時,一陣陰森的冷風呼嘯而過,從一堆廢墟後面竄出一群形如鬼魅的黑影。
這些黑影身形飄忽不定,速度快如閃電,它們的眼睛閃爍着詭異的綠色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幽幽燃燒的鬼火,透露出無盡的邪惡與怨念。
“是陰靈!這些陰靈是當年死于戰亂的生靈怨念所化,它們的攻擊能夠擾亂我們的心智,切莫被它們近身。”鏡流高聲喊道,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中回蕩。
陰靈們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它們發出的尖嘯聲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更加寒冷。
景元如同一道閃電般率先行動,他身姿矯健敏捷,身形快若奔雷,瞬間便出現在陰靈群前。
隻見他手腕一抖,那長刀從虛空中躍出,瞬間緊握在手中。
長刀之上,雷芒閃爍,絲絲電流在刀身遊走,使得刀身閃爍着凜冽逼人的寒光,宛如雷神之怒,向着撲來的陰靈群狠狠斬去。
每一次揮刀,都似引動天地之威,帶起一道淩厲無比的雷刃。
那雷刃耀眼奪目,如同一把把裹挾着天罰之力的飛刀,精準地射向陰靈。
雷刃劃破黑暗,在陰森的廢墟中留下一道道璀璨如晝的軌迹,每一道軌迹都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伴随着噼裏啪啦的雷電轟鳴聲,讓人心驚膽戰。
然而,這些陰靈的身體卻如虛幻的煙霧一般,毫無實體感。
雷刃穿過它們,僅僅是讓它們那如煙似霧的身形略微一頓,恰似微風輕拂薄紗,短暫的停滞之後,便又張牙舞爪地繼續撲來。
景元見狀,眉頭緊皺,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心中暗忖這些陰靈果然棘手。
與此同時,鏡流也展開了攻擊。
她手中的支離劍在她的揮舞下,化作了一片冰之花海,每一次劍的揮動,都有一朵冰花綻放,這些冰花晶瑩剔透,卻蘊含着足以冰封天地的強大冰寒之力。
冰花與陰靈接觸的瞬間,陰靈周圍的空氣急劇降溫,寒霜迅速蔓延,那些陰靈瞬間被凍結在原地,化作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景元見機行事,手中長刀裹挾着雷電之力,再次揮出。
每一次斬擊,都伴随着雷電炸裂的轟鳴聲,将那些被凍結的陰靈擊得粉碎。
破碎的冰屑與陰靈殘片在雷電的映照下,如同璀璨的繁星灑落一地。
鏡流身形輕盈似雪,在陰靈群中穿梭自如,她的身姿如同在冰面上翩翩起舞,優美而敏捷。
所到之處,陰靈被擊中後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那叫聲在這死寂的廢墟中回蕩,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但陰靈數量衆多,仿若無窮無盡的潮水,一波剛被擊退,另一波又迅速補上,那綠色的鬼火眼睛閃爍着貪婪與邪惡的光芒,朝衆人洶湧而來。
“這些陰靈似乎是被某種力量驅使着,我們得想辦法切斷它們與那股力量的聯系。”鏡流一邊在陰靈群中靈活地戰鬥,一邊冷靜地分析道。
她的聲音在嘈雜的戰鬥聲中清晰可聞。
懷炎雖已年邁,是個身材矮小的老頭,但他實力不容小觑。
隻見他雙手快速結印,動作雖因年老而略顯遲緩,卻不失穩重,每一個印結都精準無誤。
随着他的結印,周身火焰升騰而起,那火焰呈赤紅色,如同一頭咆哮的火之巨獸,散發着炙熱的高溫。
火焰在他身邊跳躍、翻滾,仿佛在回應他的召喚。
他猛地大喝一聲,聲音雖有些沙啞,卻中氣十足,蘊含着強大的力量。
随後,他雙手向前推出,一道洶湧澎湃的火焰浪潮朝着陰靈群席卷而去。
火焰所到之處,陰靈被燒得扭曲起來,它們身上的黑煙在高溫下翻滾扭動,發出痛苦的尖嘯。
但這些陰靈怨念極深,在火焰中雖掙紮不已,卻并未被輕易消滅。
飛霄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她的速度快到極緻,仿佛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
隻見她在陰靈群中穿梭,留下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手中的武器閃爍着奇異的光芒,每一次揮動,都能精準地擊中陰靈的要害部位。
雖然她的攻擊無法對陰靈造成緻命傷害,但卻有效地擾亂了陰靈的攻擊節奏,爲景元、鏡流和懷炎創造了更多的攻擊機會。
四人在陰靈群中各展其能,相互配合,與這如潮水般湧來的陰靈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