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從天空傾瀉而下,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砸在地面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濺起一朵朵巨大的水花。
那鋪天蓋地的雨幕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沖擊着演武場。
狂風也在此時肆虐起來,它呼嘯着穿過看台,吹得觀衆們的衣衫獵獵作響,頭發在風中胡亂飛舞。
然而,觀衆們似乎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他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擂台上,那是他們關注的焦點所在。
有的觀衆用手遮擋在額頭上方,試圖擋住那不斷砸落的雨滴,隻爲能更清楚地看到比賽的場景。
有的則幹脆任憑雨水打濕自己的全身,那被雨水浸濕的臉龐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激動的淚水。
他們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努力縮短與擂台之間的距離,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
暴雨依舊在無情地傾瀉着,整個演武場都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之中。
此時,刃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上擂台,他黑色的衣衫在狂風中劇烈地舞動,雨水順着他的發絲和臉龐流淌而下,卻無法沖淡他眼中那複雜的神色。
台下的觀衆們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緊緊地盯着擂台。
他們知道,這場對決不同尋常,刃與鏡流之間的糾葛早已成爲人們口中的傳奇,而如今,兩人竟在這演武儀典的擂台上相對而立。
“那個人就是刃嗎?懸賞八十一億三千萬?”一個觀衆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說道,他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如同平靜湖面突然投入的一顆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
周圍的觀衆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随後齊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擂台之上那道神秘而冷峻的身影。
說話的這位觀衆,是一個年輕人,他剛踏入這片廣袤宇宙不久,對于各種傳奇人物的了解大多來自于酒館中的傳聞和懸賞榜單。
他那稚嫩的臉龐因興奮和緊張而微微泛紅,雨水打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但他絲毫沒有在意。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刃的身上,眼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親眼見到這個傳說中被巨額懸賞的人物。
旁邊一位老人聽到他的話,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拍了拍年輕觀衆的肩膀,說道,“沒錯,就是他,這刃可不是一般人,那八十一億三千萬的懸賞,可不是随便标的,背後可是有着無數驚心動魄的故事。”老人的聲音帶着一種曆經滄桑後的沉穩,卻也難掩其中的一絲敬畏。
周圍的其他觀衆也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八十一億三千萬啊,這得是做了多少驚天動地的事才會有這麽高的懸賞。” 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感歎道,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撫摸着自己下巴上精心修剪的胡須,眼中閃爍着對财富和冒險的遐想。
“哼,這種人就是個危險分子,不管懸賞多少,都應該把他抓起來。”
一個人握緊了拳頭,目光中透露出對正義的執着和對刃這種通緝犯的憤恨,他的手不自覺地搭在了腰間的武器上,似乎隻要有機會,就會沖上去将刃制服。
“可别小看他,能有這麽高懸賞的人,哪有那麽容易被抓住,說不定我們今天能看到一場前所未有的精彩戰鬥呢。”
而在擂台之上,刃似乎對台下的議論渾然不覺。
他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裏,衣服在狂風暴雨中獵獵作響,雨水順着他的臉頰流淌而下,卻無法沖淡他身上那股冷峻氣質。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靜,宛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隻是靜靜地注視着對手鏡流,
刃緩緩走向鏡流,在距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雨水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片朦胧的水霧,像是爲這場相遇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刃默默地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是已經修好的支離劍碎片,經過精心修複,支離劍重新煥發出了昔日的光彩,劍身上的紋路在雨中閃爍着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刃的手微微顫抖着,他輕輕地将支離劍遞向鏡流,說道,“它本就屬于你。”他的聲音低沉,卻在這狂風暴雨中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那簡單的幾個字,承載了他們之間無數的回憶,痛苦與希望。
鏡流看着刃手中的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伸出手,接過支離劍,手指輕輕撫過劍身,仿佛在與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傾訴。
“謝了。”她輕聲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周圍的暴雨和狂風都似乎成爲了他們的背景。
短暫的沉默之後,兩人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
戰鬥一觸即發,鏡流率先出手,她揮動支離劍,一道淩厲的劍氣劃破雨幕,朝着刃呼嘯而去。
劍氣所過之處,雨滴被瞬間斬開,形成了一道短暫的真空通道。
刃眼神一凜,他側身一閃,輕松地避開了這一擊,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雨中穿梭,瞬間來到鏡流的側面,手中的劍朝着鏡流刺去。
鏡流早有防備,她一個轉身,支離劍與刃的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這聲音在暴雨的轟鳴聲中顯得格外清晰,火花在兩劍相交處四濺開來,在雨中綻放出短暫而絢爛的光芒。
兩人的招式越來越快,劍影在雨中交織成一片,分不清彼此,每一次的碰撞都伴随着耀眼的火花和震耳欲聾的聲響,雨水在他們強大的力量沖擊下,形成了一道道不規則的水幕,圍繞在他們周圍。
刃的劍法淩厲而狠辣,每一劍都朝着鏡流的要害攻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然,而鏡流則以柔克剛,她的劍招如同行雲流水般,巧妙地化解着刃的攻擊,同時尋找着刃的破綻。
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刃突然加大了力量,他的劍發出一股強大的黑色光芒,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他朝着鏡流猛地揮出一劍,這一劍蘊含着他的全力,黑色的光芒如同一頭兇猛的巨獸,朝着鏡流撲去。
鏡流感受到了這強大的攻擊,她神色凝重,她深吸一口氣,迅速調動起體内的每一絲力量,将其全部彙聚到支離劍上。
刹那間,支離劍光芒大盛,耀眼的白色光芒如同破曉的曙光,照亮了這被黑暗籠罩的戰場。
劍身周圍環繞着一層柔和的白色光芒,那光芒似有生命一般,緩緩流動。
就在此時,奇異的景象發生了。
天空中突然烏雲密布,原本傾盆而下的暴雨瞬間化作了冰霜。
晶瑩剔透的冰霜如同鵝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每一片都蘊含着鏡流強大的力量。
眨眼間,冰霜便席卷了整個戰場,所到之處,一切都被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層。
周圍的雨水在冰霜之力的作用下,瞬間被凍結成尖銳的冰錐。
這些冰錐如同密密麻麻的利箭,在鏡流的操控下,朝着下方的刃呼嘯而去。
它們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寒光,帶着刺骨的寒冷和強大的沖擊力,如同流星隕落般朝着刃射去。
瞬間,無數冰錐如雨點般射中了刃的身體。
冰錐的沖擊力是如此強大,竟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鮮血從他的傷口中滲出,卻又在冰霜的低溫下迅速凝結,刃的身體如同一個破碎的人偶,搖搖欲墜。
令人驚愕的是,刃那被冰錐射穿的身體,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傷口處的血肉仿佛有自我意識一般,迅速蠕動着,新的組織和肌膚在冰霜的映照下生長出來。
然而,鏡流很是驚訝,刃的魔陰身不是被治療了嗎?
難道他體内還存在倏忽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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