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着幽冷的光,如同夜幕下饑餓的狼,充滿了貪婪與惡意,他們隐匿在仙舟的各個角落,像是無處不在的陰影,将飛霄和景元的身影牢牢鎖定。
在仙舟的某個陰暗角落,豐饒民餘黨和步離人正在秘密商議。這裏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牆壁上爬滿了不知名的黑色藤蔓,它們扭動着。
四周擺放着一些古老而破舊的器物,上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散發着微弱的暗紅色光芒。
“隻要飛霄一死,仙舟就會大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那聲音像是破舊的風箱拉動時發出的摩擦聲,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飛霄的仇恨。
說話之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隻能看到一雙散發着紅光的眼睛,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燒殆盡。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緊握的拳頭顯示出他内心的激動,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飛霄倒下的那一刻。
“不能掉以輕心,景元也不是好對付的,我們要按計劃行事。”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回應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謹慎。
此人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酷,宛如一潭死水。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散發着寒光的匕首,匕首的刃上有着奇怪的紋路。
他深知景元的智謀和武力,明白任何一個小失誤都可能導緻整個計劃的失敗,所以他的每一個字都透着凝重。
還有一人則在一旁冷笑,她那美麗卻又充滿邪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飛霄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她她身姿婀娜,一襲華麗的黑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黑袍上用金線繡着複雜的圖案。
她的頭發如黑色的綢緞般垂落在腰間,發間點綴着幾顆血紅色的寶石,寶石的光芒與她眼中的惡意相互映襯。
她輕輕撫摸着自己修長的手指,仿佛那是一件即将完成的藝術品,而飛霄的死亡就是她最得意的傑作。
“哼,飛霄以爲她能一直阻止我們,這次我們要讓她付出代價。”她輕聲說道,聲音如同夜枭的鳴叫,在這陰暗的角落中回蕩,讓人心生寒意。
“景元那邊我會設法牽制,你們隻管執行計劃,不能有絲毫差錯。”她的目光掃過衆人,眼中的威嚴讓其他人不敢有絲毫異議。
在她看來,這場陰謀就像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蹈,而每個人都必須按照她的節奏行動,才能讓飛霄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爲他們開啓征服仙舟的大門。
“幻胧出賣敖勳的事情我已知曉。”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角落裏卻清晰可聞。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警惕,“幻胧不可信,不靠譜,我們不要再管她了。”說完,她看向不遠處的幻胧。
周圍的人微微一震,有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乎被她的話觸動,但又畏懼着幻胧的報複,不敢輕易附和。
幻胧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質疑我?”
女子并未退縮,她昂起頭,迎上幻胧的目光,“我們已經爲你的計劃付出了太多,不能再讓你的私欲和陰謀将我們拖入深淵,敖勳的遭遇就是一個警示,我們不能再盲目聽從你。”
幻胧冷笑起來,“你們以爲自己還有選擇?從你們踏上這條道路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和我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我們不怕你!”女子高聲喊道,“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讓我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出賣任何人,我們不會再成爲你的棋子。”
“更何況你已經把步離人全部洗腦了,還想着利用我們?”
幻胧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傲慢的神情,“步離人不過是一群愚蠢的家夥,他們心甘情願地被我驅使,爲了偉大的目标奉獻自己的力量,你們若識趣,最好也乖乖聽話,否則,步離人的下場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偉大的目标?你所謂的偉大目标不過是滿足你自己的野心罷了!”女子憤怒地反駁道,“你讓步離人陷入瘋狂,企圖引發戰争,破壞仙舟的和平,這一切都是你的罪孽,我們不會再助纣爲虐,不會讓你繼續爲非作歹。”
“我們隻是想讓飛霄死!從而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隻是想打破現有的平衡,獲取更多的資源和權力,可不想讓整個仙舟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而你幻胧是想再度引發戰争!”女子繼續怒斥道,“你不在乎有多少人會因此喪生,不在乎仙舟會變成怎樣的廢墟。
你的心中隻有那無盡的貪婪和對權力的渴望,你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拖入深淵。”她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武器閃爍着寒光,仿佛在向幻胧示威。
“我不理解,你們不也是想摧毀仙舟麽?怎麽反倒是來說教我了?”幻胧冷笑着說。
“你們以爲自己比我高尚多少?從你們參與這個計劃起,就已經和我一樣,是仙舟的罪人,别在這裏假惺惺地裝正義,你們不過是一群膽小又虛僞的家夥。”
“我們是想改變仙舟,但不是通過這種血腥暴力,讓無數人陪葬的方式,我們隻是想打破現有的不合理規則,而不是像你這樣将整個仙舟拖入戰争的泥沼,讓它成爲一片荒蕪之地。”
“哼,冠冕堂皇的理由。”幻胧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以爲還有溫和改變的可能?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隻有強者才能制定規則,仙舟現有的秩序不過是束縛你們的枷鎖,隻有戰争能打破它,重塑一個新的世界。”
“再說了,你們難道還想要靠傳教來攏惑人心?”
“上次怎麽失敗的不知道麽?”
“以爲殺了飛霄就能拿到那個盒子?”幻胧嘲諷道。
“那是你幹的好事!”女子憤怒地吼道,“要不是你化作一個狐人的模樣,還招惹了星穹列車,丹樞怎會被發現?我們的計劃原本可以順利進行,都是因爲你的魯莽和自私,才讓一切都陷入了混亂。”女子想起那失敗的行動,心中滿是懊惱和憤恨,當時他們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卻因幻胧的肆意妄爲而功虧一篑。
“哼,怪我?”幻胧冷笑一聲,“那隻是你們太過愚蠢,沒有預見到可能出現的變數,星穹列車的出現不過是個意外,即使沒有我,你們那些軟弱的計劃也遲早會失敗,隻有我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隻有戰争能讓仙舟徹底洗牌,讓真正有能力的人掌握權力。”幻胧眼中的瘋狂愈發濃烈,她看向衆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不懂事的孩子。
“你錯了,幻胧。”女子咬着牙說道,“我們的計劃雖然緩慢,但卻是穩妥的,你的戰争隻會帶來毀滅,而我們還有機會挽救,隻要獲得那個盒子。”
“那個盒子裏面裝着的是倏忽的神識。”
“我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隻要拿到盒子,放出倏忽,仙舟聯盟乃至整個宇宙都将在我們的掌控之下。”
幻胧卻冷笑一聲,“你們真是天真得可笑,你們以爲放出倏忽是那麽容易的事?就算成功了,你們又憑什麽認爲自己能掌控局面?”
“倏忽的力量,它不受任何束縛,你覺得你們不會被它的能力洗腦嗎?”
幻胧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那眼神像是一道冰冷的寒風,吹向那些被欲望沖昏頭腦的人。
她看着這些人,就像看着一群即将走向懸崖卻還不自知的盲人,而她卻在這瘋狂中保持着一種别樣的清醒,雖然她自己的計劃也同樣充滿危險,但在她看來,這些人的想法更加愚蠢至極。
倏忽複活也是會有殺戮的,真不知道這個女子反駁自己是爲什麽。
将它放出?隻是會變成它的養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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